“娘娘,你醒了吗?”门外传来容韵的问候声。
“进来吧!”青语道。
容韵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娘娘,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本宫没事,你放心吧!”青语笑着道,“要不是紫嫣给那几个老婆子珍珠,让她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恐怕本宫这膝盖就保不住了。”她随意想了一个理由道。
“原是如此,算她们还有良心。”容韵若有所思点点头,青语说的话,她都信。她跟了她这么多年了,早已超过主仆之情。
“不过......”青语又道。
“什么?”容韵连忙问道。
“那些珍珠可真贵重呢,给她们真是可惜了。”青语叹气道,脸上尽是惋惜之色。
“只要能让皇后娘娘您安然无恙,那就不可惜。”容韵安慰道。
“说的也是。”青语有些口是心非。
但这些珍珠到底是紫嫣给的,青语不想让自己亏欠太多,转头就将带手上的玉镯子取下,“给淑妃吧!”
容韵接下玉镯,愣了好一会儿。
“怎么了?”青语疑惑道,“本宫给淑妃,有何不妥之处?”
“娘娘,这玉镯子可是当初您嫁给皇上第一日,皇上送给您的,你很是爱惜。”容韵有些犹豫地道。
青语闻言一怔,随即笑了笑,“情分都不在了,还留着这镯子有什么用。”
见青语淡然自若的模样,容韵也跟随笑了起来,“看来娘娘真是放下了,奴婢还以为……”这次她真的放心。
青语看向远方的夜空,喃喃道:“是啊,早该放下了,为这种男人不值得。”
“娘娘说的是,这玉镯就由奴婢转交给淑妃娘娘,以谢她的雪中送炭之情。”
话毕,容韵便离开了房间。
天渐渐暗了来,今夜的月光很明亮,洒落在大地上,为整座皇宫披上了一层银纱似的轻薄,美丽而神秘。
“要是弘历就死在南下就好了。”她望着月光,心中暗暗诅咒着。
可惜历史就是历史,弘历是个长寿之人,他的儿子都快死了一半,他也没有死。
没有弘历在的皇宫很是安定,一派祥和。
只是这样的日子仅仅维持两个月,开春之际,就得到弘历回宫的消息。
也是今日,她让容韵速速将信送往西藏,自己则一个人面对一切。
果不其然,弘历一回宫,就立即去找青语兴师问罪。
无非就是关于那日的干政。
“乌拉那拉青语,你好大的胆子!”弘历怒指着青语道。
青语连跪没有跪,淡定自若看着弘历,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语,“听说皇上这次回来,带了三个扬州瘦马呀?”
扬州瘦马并非是马,而是女人。这些女子家境贫寒,有些商人会出资让人教她们歌舞以及琴棋书画,等到她们长成后则卖给一些富人做妾或入青楼妓馆,来从中牟利。
“与你何关。”弘历冷声道。
青语笑了笑,“与臣妾是无关,但花了多少钱,就与天下百姓有关了。”
“胡言乱语,怎么跟百姓扯上关系了?”弘历圆目怒瞪。
“怎么没有关系,你拿的是国库的银两啊!”说到这里,青语立马止住了笑意,“你游走江苏、浙江之时,难道你不知道那些地方连年干旱吗?而你呢,依旧铺张浪费,一顿晚饭几十样菜品,不为百姓着想,竟花一万两买扬州瘦马,你简直是你们爱新觉罗一族最大的败类!”
“放肆,你敢这么说朕!况且那又能怎么样,旱情就是如此,朕少吃一口,或少纳一个嫔妃就能解决?”弘历勃然变色。
而后他越想越气,便扬起手就要拍青语一巴掌。
好在青语灵敏,在弘历快要落到她脸颊时躲闪过了。
“你竟然敢躲!”弘历见状,更是怒火中烧,再次挥舞着拳头朝青语砸去。
青语这次不闪不避,眼睛死死盯着弘历的双眸。
弘历看着青语眼神中冷漠的光芒,那像是地狱里幽暗的光一样,不由自主收回手。
“怎么会?朕居然会怕她?”弘历心中暗道,眼神也不自觉躲开青语的对视。
随即他缓缓放下手中的拳头,正要说出一直以来想要说的话时,一个小太监快步走了过来,
“禀皇上,有两个金发碧眼的使臣求见。”小太监躬着腰道。
“还有这种长相的人?”弘历眉头紧蹙,“可有说过是哪国的人?是东瀛还是缅甸?”
“真是蠢!日本跟缅甸会是金发碧眼吗?作为一个皇帝怎么问出这么可笑的问题。”青语在心中冷声嘲笑道。
“他说是来自英国。”小太监回道。
“哦,英国,朕还没有听过,应该是一个小国吧!”弘历自言自语,头也微微抬起,眼神充满着不屑。
“请他到御书房等待吧,朕稍后就到。”弘历吩咐道。
“奴才遵旨。”小太监领命后,快步退了下去。
随后,弘历看向青语,“朕还有事,等这事处理好,朕再找你算账!”他恶狠狠道着。
青语没有说一句话,看着弘历就如跳梁小丑一样,心中很是不屑。
弘历听着青语没有再反驳一句话,以为她怕了,便带着高高在上的姿态,转身离去。
看着弘历的背影,她轻哼了声,脸上带着一丝冰寒的气息,那双明眸之中更是闪烁着寒光。
而后她坐了下来,认真想着在这个时期,西方国家发展到那个地步。
“应该是第一次工业革命时期。”青语若有所思认真想着。
只是她屁股还没有坐热,就又见刚刚的那个小太监赶了过来。
原来来的两个使臣是夫妻,那个女使臣想要见青语一面。
在西方的规矩里,家中来客,得需男女主人一起会客,但凡少了一个人,就是没有规矩,不懂礼数。
无奈,青语只好过去,只是她刚到御书房门外时,就见弘历正色眯眯盯着那个女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