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微臣也不知道啊！”张文山摇摇头，怕明月不信，又道：“若微臣将此事隐瞒，则断子绝孙！”
看他发这么毒的誓，明月已然相信，毕竟一个爱妻爱子如命的人，是不会拿这个发誓，除非他说的是实话。
“行，本宫信你。”明月漠然道，“既然你说了，本宫也会遵守诺言，不会伤害你家中人一根汗毛，至于你，服毒还是匕首自己选吧！”
听此，张文山松了一口气，可他并没有去选择，而是再说道：“皇后娘娘可不可以再给臣一个恩典？”
“什么恩典？”明月拖长语气道，她要看看张文山想做什么。
“让微臣等麟儿安然无恙诞下之后，再离去。”他重重将头磕在地上。
明月噗嗤笑出声来，显然是为张文山的得寸进尺感到可笑，“你夫人不过才四个月，离生下孩子的时间还早呢，你有什么功德能让你自己多活这六个月。”
“微臣是无德，可你现在杀了微臣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张文山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看向明月，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之意。
明月冷哼一声，“本宫知道现在杀了你会引起建宁的怀疑，但本宫就咽不下这一口气。”
“娘娘说的是，可您就不怕微臣死了之后，她会以别的方式对付你。”
“本宫倒想看看，她到底会怎样对付我！”明月一脸笃定，“不过，本宫劝你最好不要耍小聪明，你想要现在保住性命，无非是怕你夫人听见你的死讯，伤心欲绝，从而母子俱亡吧！”
张文山心中大骇，他没想到明月竟然看穿了他的计划。他的确是担心他的妻子受刺激，从而产生轻生的念头。
“皇后娘娘，您……”张文山惊讶的都说不出话来，这还是原先那个没有一丝主见，耳根子软的皇后娘娘吗？
这时，明月突然想到了什么，改变了要立即杀他的心意，“本宫也非铁石心肠之人，你想要多活六个月，本宫或许会成全你，但要在你是否真心的前提下。”
张文山闻言，眸中露出惊喜之色，连忙跪在地上，叩谢恩典：“微臣愿听皇后娘娘吩咐。”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他不能失去，为表忠心，他还道：“还有，皇上原先逝去的那四个阿哥都是建宁公主的手笔。”
“包括本宫的承吗？”明月紧蹙着眉头，她发现建宁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
听此，她觉得更应该要将张文山留下来，这样方能里呼外应，把建宁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
“是，可惜微臣没有证据，只是感觉而已！”张文山如实回答。
“好，本宫就给你这个机会。”明月点头道。
“谢皇后娘娘！”张文山如获大赦，对着明月磕头谢恩，并道：“事成之后，微臣决不食言！”
“恩…下去吧，太久了，建宁会怀疑。”明月挥手道。
“微臣告退！”
看着张文山渐渐离去的背影，明月双眸眯起，并透着寒光。
“娘娘，万一这是张太医的权宜之计，那该怎么办。”一直没有说话的绿袖，正担忧道。
“应该是不会。”明月有些自信。
“人心难测，我们不得不防。”绿袖劝解着。
其实明月也怕张文山是在欺骗自己，前脚投靠自己，后脚又告知建宁所有。
于是思考一番后，便让绿袖找一些可靠的人，暗中观察盯着张文山妻子，若张文山有异常行为，则速速抓了他妻子。
“好，奴婢这就去。”见明月听从自己的建议，绿袖欢喜的不得了，转身快步离去。
见绿袖离去，明月心中稍稍踏实了些，她知道，这件事她要谨慎些，免得被人利用了还浑然未觉。
……
时光如梭，眨眼间又过了半个月，如今正处于腊月，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
漫天飞舞的雪花将整座京都包裹起来，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一眼望不到尽头。
经过这半个月的查探，张文山并没有什么异常，明月这才放下心来。
“娘娘似乎消瘦了不少。”绿袖边帮明月穿衣，边说道。
“是瘦了不少，肚子也小了一圈，像七个月的。”明月抚摸着肚皮道。
这段时间，她可是忍着巨大的诱惑，逼着自己每日吃青菜，走上万步路，才有这个效果，且都是在宫中进行的，无人知晓。
“可奴婢却胖一圈，肚子像是怀了两个月的。”绿袖调皮笑道。
原来明月怕建宁发觉，每日依旧收下御膳房端来的那些油腻菜肴，绿袖不忍心倒掉，便自己吃了起来，虽然她做足了运动，但也照样发胖。
“那就别吃了，再胖下去，就没有人要你了。”明月故意逗趣道。
绿袖闻言，立即羞红了脸：“娘娘胡说，奴婢要陪伴娘娘一辈子，反正不嫁人，胖点又无妨。”
“胡说什么，该什么时候嫁人就要什么时候嫁人。”明月拍拍她的手背道：“若有意中人，便告诉本宫，本宫给你做主。”
绿袖摇了摇头：“娘娘不用为奴婢操心，奴婢现在只想好好伺候娘娘和未来的小阿哥呢。”
“你啊！”明月叹息一声，也没再多说，毕竟感情这件事是要看个人的缘分。
正说着，外面传来宫女的通报声：“禀皇后娘娘，惠妃来了。”
听是婉婉到来，明月眉头微蹙。
“娘娘不要害怕，奴婢会保护您。”绿袖握住明月的手安慰道。
明月冲她一笑，轻轻颔首，随后起身朝门口迎去。
“参见皇后娘娘，愿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婉婉跪地行礼。
明月微微弯腰，扶起她道：“妹妹快起来，免得受凉了。”
“谢皇后娘娘。”
婉婉抬眸打量着明月的脸色，只见脸色苍白，双目无神，不由疑惑道：“皇后娘娘怎么气色如此差？”
她当然看不出这是化了妆的效果。
“是吗？本宫怎么没感觉？”明月笑了笑道。
“要不然让御医给你瞧瞧吧。”婉婉关切的说。
“无碍。”明月挥挥手道，“你今日过来，是有何要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婉婉今天突然造访，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