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又变好看了，老大滋养地不错啊。”
听着杨战的调侃，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折腾了一下午，刚刚一路上都是一瘸一拐的。
“小小年纪满脑子想什么呢，”顾之远轻轻给了满脸坏笑地杨战一拳，“不介绍一下?”
“这位是老大和嫂子。”
他的身边跟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子，白种人，头发有些干枯。
“叫我黛儿就好。''
黛儿似乎有些怕生。
“走吧，我们吃饭去。”
两个女孩子走在前面，很快就熟络起来，顾之远和杨战走在后面。
“成年了吗?”顾之远接过了杨战的烟。
“老大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那就好，我就是问问。”
“她还有三个妹妹和一个哥哥一个姐姐。”
顾之远吸了一口烟。
“哥哥战死了，姐姐被卖给妓院了。”
“他们住在第四街区。”
第四街区，五天前的轰炸区。
“嫂子呢?”
“我没问过。”
白色的烟雾慢慢在空中盘旋，顾之远拍了拍杨战的肩膀，
“放松点，会好的。”
顾之远等人住的地方是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营地，除了他们这些来自龙军的人外，还有附近国家的一些富豪们。
“我们去吃这个吧。”两个女孩子转过头，兴致冲冲地看着一家烧烤店。
看着她的笑脸，顾之远突然意识到，她其实也才刚过二十岁的生日。
饭店很简陋，说是饭店，其实和军营临时帐篷也差不了多少。
“这个好好吃。”
晚餐结束后，顾之远与她便和杨战两人分开了。
“你知道吗，我上一次吃烤肉已经是我六岁的时候了。”
这是她第一次和顾之远提起她的家里。
顾之远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
“那时候，我家里其实还是挺幸福的，我有一一个哥哥，我父母的工作也还算稳定。”
“后来，我父亲出了些意外，我哥哥也被打死了，家里就只剩我和母亲两个人。”
“意外？战争吗？”
她摇了摇头。
“欠债。那时候我父亲做了点生意，可惜大家都去种毒物了，说来钱快，普通生意在这里越来越不好做，我也不太懂，反正最后我父亲破产了，欠了很多钱，最后被讨债的打死了。”
“家里的房产也被变卖了，哥哥也是这个原因才去谋生的，可最后也没了半点讯息。”
顾之远没有接话，只是握着她的手，一点点在这座破败的城市里走着。
“再后来，我母亲得了一场病，没钱治，我哥哥死了，我就到处打工，勉强活了下来。”
她的语气很平静，就像是讲述一个和自己不想关的故事一样。
“没有什么补贴吗。’
“在金三角这样的地方，想让官府掏钱，简直比登天还难。”
“对不起。”
“干嘛，”她突然笑了笑，“我应该谢谢你才对。”
“这里烂透了，你会赢的对吗。”
她抬起头看着顾之远。
“一定。”
……
房间中，顾之远走到窗前，掏出一根烟点燃，猛吸一口之后，眺望起了原处的风景，整个西北被他一览无余。
这一刻，他早已忘记了酒店下方的喧嚣，整个人都陷入了回忆当中。
沙发上的沈安迎，表情也有些许动容，不由得问道：“听起来故事的开始似乎不错，那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