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以他这么弱的身子,又怎么可能杀得了毒蝎王。”武沐离一边喂鸣语喝药,一边说道。
冶稚盯了她半晌,“你真的同竹冶决裂了吗?”
喂药的手颤抖了下,武沐离咬着嘴唇。
“啊,我的意思说,他配不上你,这样的感情早点结束也是一件好事。”他慌忙改口。
“咳咳,你回去睡觉吧,我让书亦给你备一间房。”鸣语瞥了对方一眼。
“对,我和他不合适,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结束了。”武沐离轻轻道,语气中没有任何留恋。
喂完药后,她叮嘱道:“这段时间里,你的肩膀万万不可用力,以免扯到伤口。”
“明白了。”他微笑,“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鸣管家,有什么事记得叫我。”她担忧的开口,之后,又略微沙哑道:“还有,那大夫也别太往心里去,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呢。”
“嗯,在我剩下的日子里,能陪在你身边,一起治理好凤鸾族,对我来说便足够了。”
武沐离走出门外,临走前,还担忧的看了他一眼。
“没事的。”鸣语报以微笑。
“大哥,我要在这儿守着你。”冶稚坐在床边,哽咽道。
“随便。”他幽幽的开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冶稚终究还是抵挡不住瞌睡虫的袭击,竟打起了盹。
鸣语挣扎的坐起来,从旁边拿来一个凳子,然后把对方扶到凳子上,期间,还把一块毛毯盖到他身上。
冶稚一仰头,靠在椅背上,就这样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冶稚猛的从睡梦中惊醒,揉揉惺忪的睡眼,自己明明说好要守护大哥的,怎么就睡着了?
“大哥,我来给你换纱布。”他急急忙忙的说。
“咦,纱布在哪儿?”冶稚在房间里四处寻找。
“就在我床边。”鸣语无奈的提醒。
“哎呀,瞧我这眼力!”他猛的一拍脑门,之后,慢慢把对方已经染血的纱布快速的褪下,再把干净的纱布重新换上。
在包扎伤口的过程中,由于他的用力过猛,鸣语疼得倒抽凉气。
他看向黑衣少年,眉眼无奈:“算了算了,还是我来吧。”
“那怎么行,你现在可是病人,再说了,我这一身劲不然没处使啊。”
“冶稚,听话,让我来。”鸣语微微动怒。
“…那好吧…”黑衣少年乖乖的松手,模样颇为委屈。
他忍着疼,把纱布轻轻的覆盖在伤口上,冶稚看见,他的动作手法比自己的不知要好多少倍。
看来,还是大哥做事细致些。
完事后,鸣语想下床,但浑身的力气几乎像被抽空了一样,使不上一点劲,他不由得心里一惊,若自己连床都下不了的话,那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你去哪儿?我扶你下去!”见状,冶稚急急的说。
“你不继续找那朵攀容花吗?”他靠在床背上,不经意的问道。
“不找了,我找了这么多天,反正也找不到,干脆不找了!”黑衣少年鼓起嘴,“大哥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鸣语无奈的笑笑,随即轻轻的咳嗽,待咳嗽声勉强平息后,说道:“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陪不了你多长时间。”
冶稚满脸愧疚,“对不起,昨晚我硬要拉你回毕方族,这才导致你病情加重,我对不起你……”
正说着,武沐离从门口进来了,眼圈微红,轻声询问道:“身子好些了吗?”
“好多了。”
“我扶你出去走走。”说完,她轻轻把对方扶下床边,鸣语乖乖的配合着,近乎没有血色的嘴角荡漾出一丝微笑。
来到门外后,清晨的一缕阳光普照大地,给万物撒下温暖与希望。
鸣语的眼睛咪起,任由武沐离扶着自己。
一袭白衣,一袭红衣,在阳光的照射下,这两种颜色尤为鲜活,身后的冶稚看着,心里想到 :他俩怎么有种老夫老妻的既视感?
武沐离就这样搀扶着鸣语,漫无目地的走下去,神情哀伤。
族长,我多么想陪你一起走下去,直到地久天长,可是,天总是不随人愿,也罢,也罢,一些事情也强求不得,望我这身残破的身躯能多陪你几日,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但我的路却已达到终点,对我来说,你,武沐离,就是我人生的全部,是我人生中所有的光彩。
这样想后,鸣语仰天,对着太阳微笑起来。
——
毒蝎族内,竹冶喝了一坛又一坛酒,眼睛猩红,浑身充满酒气。
丫鬟苏红俏见状,眼睛一转,随后妩媚笑道:“王,你一大早的喝这么多酒,很伤身体欸。”
“呵呵,她虽是一名高傲的凤鸾鸟,但说到底,终究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罢了,她嫁给当初还是妖皇的风行寒的时候,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到最后,她居然和她的下属有暧昧关系,尤其是,对方还是个病秧子。”
说完,橙衣男子又猛的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哎呀,王,她不值得你如此想念,你终究要注意注意眼前人啊!别吊死在一棵树上。”苏红俏妖娆一笑,“像你这般高贵的王,只要你勾勾手,保证有数不清的女妖往你身上扑。”
竹冶赫然抬头,朝她吐出一口酒气,眼神迷离,“不愧是伺候过我父亲的贴身丫鬟,这儿小嘴真甜。”
她羞涩一笑:“王,你应该知道,位高权重的男人,是最不缺女人的。”
“女人?”橙衣男子晃动着酒杯,醉醺醺道:“的确,我不缺,我要让那个不可一世的女人看看,我不是非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