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大夫来了,他先是细细给鸣语把脉,接着又把手掌贴向他的心脏处,在瞧见他的左肩受伤后,立刻用纱布把伤口给包扎起来。
“鸣管家,你的肺痨有多久了?”
“咳咳,自我记事以来就有。”他嘴唇发白。
“唉,你的病已深入骨髓,心跳微弱,恐怕不能治愈,恕我无能为力。”大夫无奈的摇头。
“哦。”鸣语淡淡道,仿佛早知道有这样的结果,“没关系,我的病情我了解,给我开几副药吧。”
“族长。”大夫转身又对着武沐离说道:“他本就体虚,吹不得凉风,否则会加重病情,以后要注意些。”
“都怪我,我不知道大哥有病,还带他回毕方族,都是我的错!”冶稚听闻,露出懊悔的神情。
武沐离握紧拳头,第一次,她感到无助之感,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即将要失去般,她仿徨的要抓住它,那东西却从指尖流过,随后悄无声息的散落天际。
“大夫,…他还能活多长时间?”半晌,她艰难道。
“按照他这样的病情发展,只怕最少几个月。”大夫如实说道。
“几个月啊,也够了,我本就是从阎王手里赊下来的命。”鸣语柔和的笑笑,俊雅的脸上满是病态与脆弱。
“大哥,我不许你死,你一定要给我活得天长地久!”冶稚一把鼻涕一把泪道。
送走大夫后,武沐离对着冶稚说道:“你是一只毕方鸟。”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对,鸣语是我的哥哥,他以前不叫鸣语,而叫素稀意,我们的爹娘包括剩下的那些族人,都被竹冶的父亲给杀了。”
在听到竹冶时,她的目光黯淡了下,但又很快的恢复正常。
“…因为什么而被屠族?我怎么没听过?”以往在妖界时,因仗着自己强大而肆意杀戮的事情不是没有听说过,可为何在千年之前,自己竟从未听说过?
“因为,他们想要那朵攀容花,相传,攀容花可以医死人、肉白骨。”冶稚握紧拳头,咬牙说着,“也许是他们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才没有被外界所知。”
武沐离沉默了一会儿,看向鸣语的目光中甚是温暖。
“而我和大哥,在千年之前的屠杀中,侥幸的活了下来,说起来,我们算是两条漏网之鱼。”冶稚无奈笑笑。
“在之后的日子里,我苦练妖术,就是为了复仇,同时,我一直在寻找着关于大哥的踪迹,我听说凤鸾族内收留了一只毕方鸟,我心里感到惊讶的同时又带着一丝庆幸。”他停顿了一会儿,继续往下说——
“果不其然,当我潜入后,发现你们族里的鸣管家就是我的大哥!”
“对了,那朵什么攀容花,他们找到了没?”武沐离随口一问。
“没有,包括我也在找,不过,这或许是一件好事,这表明它没有落到毒蝎族的手里。”冶稚的神情逐渐放松了些。
“还有,武…姐姐,你相信竹冶的父亲是自裁而亡吗?他不是大哥杀的。”他没直呼其名,而是用姐姐这个称呼。
经过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他发现,武沐离就像一位大姐姐一样,默默无闻的守护着凤鸾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