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自顾自地放了血。
夏舒舒吓得脸都绿了，他不会觉得疼的吗？整个手腕上都已经伤痕累累了。
“够了！”她起身拿着绷带缠了过去，“既然不喂血，就好好养着，你又不是神仙鬼怪，难道不怕痛吗？”
痛？幼年时已经将平生所有的疼痛都尝试过了，放点血而已，算不上什么，但看她紧皱眉头，他却又觉得这样挺好的。
如果程蔚与他的女儿还活着，这世上大概也会多一个关心他疼不疼的人吧。
可惜，是他自己将那孩子害死了。
司长宁的目光落在了缠好的手腕上，“今日大概就会公布太子人选吧，你不紧张？”
“与我无关。”况且已经剧透过了，没什么期待值。
倒是朝廷哗然，这两年，靖王与魏王可是太子的热门人选，皇帝迟迟不下令，最后却封了个毫无存在感的三皇子做太子。
李祁都蒙了，倒是周凌越还挺淡定的，挑衅地瞥了他一眼。
李琮颤颤巍巍地接了圣旨。
下朝后，越帝甚至懒得叫新太子去御书房叮嘱两句，敷衍得十分明显。
李琮捏着圣旨做如针毡，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来道贺。
李祁倒是气呼呼地叫了一群人走了。
周凌越看他坐立难安又有些同情，于是走到了李琮身边拱手行礼，“恭喜三皇兄。”
他身后的张义秩之流，虽然脸色不太好，但靖王都行礼了，他们也不好拉着脸，只能跟着周凌越说了贺词，李琮感动得几乎要落泪了，大概自古以来没有一个太子当得有他这般窝囊的了，“谢谢你啊，四弟。”
周凌越笑了笑，“听说王妃嫂嫂快生了，太子殿下还是要多多注意些。”
说罢目光还瞟了一眼走远的李祁。
李琮虽然从未参与过太子之争，但李祁的心狠手辣他却也是知道的，当初发现郑家有谋反之意，连夜休妻将前魏王妃赶回娘家，处决的时候也是一点情面都没有给。
如今他捡漏成了太子，自己的孩子自然更是眼中钉了。
李琮连忙拱手，“多谢四弟提醒。”
周凌越又顺口道：“需要臣弟派些人保护王妃吗？最近飞贼也多。”
李琮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这倒不用，我府上的家丁还是能打的。”
虽然李祁不是好人，但现在他也不敢轻易相信靖王的，毕竟自己也算是抢了他的太子之位吧。
周凌越倒也只是随口说说的，若有多余的人手，他宁可派去将靖王府多围一圈。
辞别新太子李琮，周凌越又匆忙赶去抓飞贼了。
后来听说，四王妃也顺利成了太子妃，期间许瑶池还来嘲讽了夏舒舒两句，“你缠着靖王不松手，也不许他纳妾，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成为太子妃，成为皇后吗？如今看见四王妃成为太子妃，嫉妒吧？”
她白了许瑶池一眼，若非今日程蔚醒来，突然想吃酒楼的松花糕，自己也跟着馋水煮肉片……在靖王府，周凌越又不许她吃辣的，所以才想溜出去，她也不至于在门口碰上许瑶池。
为了给她添堵，她也是煞费苦心地蹲了这么多天啊。
美美地吃了一顿全辣宴后，夏舒舒心满意足地领着两个侍女打道回府。
结果刚下楼，就被门口的人群堵住了，吓得她还以为是有人来闹事儿的。
仔细一听又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儿。她不愿多管闲事，掉头想走，却又在这时耳尖地听见了声音，“来人啊，救命啊，救救我家夫人，我家夫人是太子妃娘娘的胞妹，救了重重有赏。”
太子妃有个双胞胎妹妹她是知道的，当时给她看诊的时候也知她是双胞胎，所以留心了一下她肚子的孩子会不会也是双胎。
怎么会这么巧的。
夏舒舒扒开人群挤了过去。
许瑶池也在人群之中，这会儿还搂着那锦衣华服的女子在念念有词地祈祷。
但孕妇……
这位太子妃的妹妹怎么也是个孕妇，而且看孕肚似乎跟太子妃也是差不多时间怀孕的，双胞胎连生孩子都能一致吗？
夏舒舒蹲地伸手便要去摸孕妇的肚子，司长宁的侍女却将她的手打开了，夏舒舒带着帷帽，周围人也认不出，便没人替她说话，但她却透过帷帽看到了那个紧张的侍女。
这不是太子妃的侍女吗？
因为刚好太子妃与太子也是多年无所出的一员，夏舒舒与太子妃还算熟悉，那侍女她也是见过的。
见她也不搭腔，夏舒舒便将帷帽摘了下来，吓得花蕊还叫了她一声，“王妃！”
对面的侍女见了她先是一惊，而后跪地叩头起来，“靖王妃娘娘，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夫人。”
夏舒舒狐疑地看了地上之人一眼，“怎么回事？”
“今日我与夫人是要去庙里给太子妃娘娘烧香祈福的，谁知半路被人撞了一下，夫人她就说肚子疼，然后就晕过去了，这位许姑娘是来祈福的，不过奴婢看也没什么用，还是请王妃娘娘……”
那侍女本来就不信这一套，许瑶池还非要凑过来，本来就不爽了，如今见着夏舒舒，侍女也懒得给她面子，这不是纯纯耽误治疗时间吗？
夏舒舒沉了脸，“嗯，花蕊将夫人抱上楼去，这里不方便。”
人多也不卫生。
人群哗然，“是靖王妃娘娘，好久没见到娘娘了，娘娘身子可还好。”
夏舒舒一一谢过众人的好意，“楼上有晕倒的孕妇，我先去看看，过几日在义诊，大家不要着急。”
“靖王妃娘娘果真是人美心善，菩萨转世啊。”
许瑶池身边的侍女冷哼，“摆明了是敷衍你们呢，蠢货还当真。”
有人不服气，“那你们倒是做点实际行动啊，许三姑娘，这祈福似乎也没什么用嘛？”
侍女瞪眼：“你们敢对神明不敬？！”
说起神明还是有些人害怕的。
但年轻人不吃这一套，“我信神信佛，就是不信这种你们这种骗子！”
明明祈福保平安了，家里不还是出事儿了，送钱给这种人，还不如去庙里多烧几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