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舒舒却皱起了眉头,“你最好还是不要在她跟前晃了。”
司长宁却坦然道:“短期内她应该不会醒了,这一点你应该也清楚吧。”
夏舒舒咬了咬下唇,司长宁毕竟是程蔚的启蒙老师,连她也必须承认,自己的医术恐怕达不到司长宁的高度。
既然她已经恢复记忆了,司长宁也开门见山道:“程蔚解毒的本事可没有我高。”
“那又如何?”
“想不想学?”
夏舒舒满脸诧异地看着他,“你这话是在向我抛橄榄枝吗?”
司长宁不懂橄榄枝的意思,但他还是听懂了这话,“你可以这样想。”
夏舒舒张口想拒绝,她又不想害人,学他的本事作甚。
司长宁却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你以为制毒只是为了害人吗?你难道不知道以现在这情况,学了我本事,不是能更好地替你师父解毒吗?”
话虽这么说不假,但他可是司长宁,没有是非观念的司长宁。
他能这么好心?
看她满脸疑惑,司长宁笑得深沉,“只要你叫我一声师爹,我就教你。”
夏舒舒脸色大变,“你做梦!”
有病,都跟程蔚分开多少年了,还来占这便宜,她不想继续跟他掰扯,骂完,她转身就走,司长宁也没去阻拦,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的背影,连脾气都一个样,难怪程蔚喜欢她。
夏舒舒气呼呼地回了自己的院子,天色将黑,周凌越已经回来了,这回他不敢再带张翠翠了,见她黑着个脸回来,他擦着手凑了过去,“怎么了?”
“司长宁那神经病,让我叫他师爹!”
周凌越也愣了一下,他对程蔚还不死心呢?
再说了,他们都这么大年纪了。
不过看着夏舒舒的脸他也不好将心底话说出了,况且如果换做是他,就算夏舒舒七老八十,他也是不会对她死心的。
他拉她坐在了桌前,“不生气了,先吃饭吧。”
夏舒舒化悲愤为食欲,一鼓作气吃了两大碗,肚子都鼓了,周凌越却还怕她没吃饱,“吃好了?要不要再添一碗饭?”
夏舒舒拍了拍肚皮,“吃饱了呀,腰带都要撑开了。”
他眼神晦暗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嗯,那去院子里走一走,消消食。”
夏舒舒起身拿了颗消食丸,丢进嘴里就嚼了起来,“我是走路去的太和堂呢,今天运动量已经超标了,我想躺会儿。”
说着就想往软榻上靠,周凌越却凑了过来,“那去洗漱一下,直接睡吧。”
虽然天已经快黑了,但时辰还早,她平常也没有这么早睡的习惯,“不用不用,我躺着看会儿书。”
周凌越便凑近了一些,“早点睡,嗯?”
她捏着书的手僵了僵,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也红了脸,“晚点儿不行吗?”
“不行。”等了太久了。
她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他眼里的热情几乎要将她烧起来,夏舒舒轻笑了一声,“好,疼疼你吧,你去打水,我不想动。”
周凌越扭头就想叫人,她赶忙捂住了他的嘴,虽然天气已经热起来了,但还没到睡觉的时候,他突然叫人打水,意图太明显了。
“你去啦。”她撒娇道。
周凌越看了她一眼,捏住她捂着自己的手亲了亲,“好。”
虽然……没有叫人打水,但第二天靖王府的人还是从周凌越那张春风得意的脸上看出了端倪。
这其中最高兴的便属花蕊了,她虽是周凌越训练出来的,但比起周凌越,她还是更喜欢夏舒舒,一点架子都没有,还会给她买好吃的。
如今看到王妃得宠,她自然也为夏舒舒开心。
花蕊几乎是崩进房里的,“王妃,该起床了。”
毕竟王爷都走了好一会儿了,再赖床,孔嬷嬷又得说她了。
夏舒舒却不是很想动,闭着眼问:“师父醒了没?”
花蕊摇头,“还没呢,不过何大夫说脉象还是很稳的。”
“哦,我还想睡会儿,等师父醒了你再叫我吧。”
她这一觉睡到正午某人回来。夏舒舒都还在打哈欠,罪魁祸首反而神采奕奕地坐到了她身边,还想替她戴上发簪。
她嫌弃地躲了躲,“你都不会困的吗?”
他几乎没睡的啊。
周凌越笑得灿烂,“困啊,娘子陪我休息会儿吗?”
“……”她怕她又爬不起来,“我早饭都没吃呢,饿了。”
他凑了过来,眼神暧昧,“我也饿了。”
夏舒舒没好气,“你是只喂不饱的狼!”
她气呼呼地起身就往外走。
守在门外的花蕊看得目瞪口呆的,昨天不是还如胶似漆的吗?这会儿怎么气成这样了?周凌越倒是没去追,只是吩咐花蕊去准备吃的。
果然去药坊转了一圈,夏舒舒就回来了,桌上也准备好了吃食,她也不是真生气,本来就是夫妻情趣闹一闹罢了,见着吃的她就双眼放光,“今天怎么准备了这么多?”
花蕊有点不懂她了,刚刚不是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吗?她还以为他俩要冷战两……半天呢。
王妃娘娘,您这样有点不值钱啊。花蕊在心里吐槽。
但周凌越却没觉得她消气的样子不值钱,反而上赶着讨好地替她拉开了椅子,“你不是没早膳么?中午多吃点。”
顺道还将她放消食丸的药瓶放在了她伸手就能够着的地方。
“你是生怕我长不胖啊。”当陆妤瑶的那段时间她其实就已经长肉了,大概是无忧无虑易长膘吧。
周凌越给她夹了块红烧肉,贴耳道:“长胖了,手感好。”
夏舒舒:“……”
没个正行。
他抬眸看了一眼花蕊,“你也去吃吧。”
夏舒舒不喜欢吃饭时候有人伺候着,所以他也跟着习惯了。
花蕊会意点头行礼便走了出去,还贴心替他们关了门。
少了这个电灯泡,周凌越就更没正行了。
午饭过后,他终于是觉得困了,非要拽着她一块儿休息会儿。
夏舒舒拗不过,也觉得这失忆这件事对他的伤害挺大,有意补偿便也随他意了,好在他是真困,倒床就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