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恒浑身一颤,又忙将头磕得嘭嘭直响,“不是不是,知府一直是张一恒在做,我……小的与张二恒并不是读书做官的料,只是有时会扮成张一恒摆些知府的谱。”
周凌越抿着唇,他见到张知府手上有疤的那次想必应是见的张二恒,他冷笑了一声,“你们三兄弟倒是厉害,将外人耍得团团转。”
张三恒紧紧趴在地上不敢起身,“请靖王殿下恕罪,见靖王殿下那一次的确是小的贪玩,无意撞上殿下的,过后小的也将这事儿告诉过张一恒了。”
周凌越没说话,但看张三恒的眼神已经彻底变成厌恶了,这三兄弟,不管他当初见的是谁,都没有必要在任用了,半晌他才开口,“那你现在又是为了什么要将这事儿说出来的?”
张三恒连忙将目光看向了夏舒舒,这让周凌越更加不悦了,“王妃也是你能看的?”
闻言地上的人又缩成了一团,“启禀靖王殿下,王妃娘娘方才看见了,张二恒怕事迹败露,想要杀小的灭口。”
这倒是,夏舒舒点了点头,“嗯,杀手已经被花蕊处理了。”
“所以,之前是你在装疯卖傻了?”周凌越可不傻,他说一句就拆穿他一句。
张三恒知道自己骗不了他们了,只得老实承认,“是。”
毕竟那时候他对张二恒还抱有希望,所以想装疯卖傻将此事躲过去。
周凌越搓了搓手指,他的身体也略有些僵硬,“你先养伤吧,门口我会派人守着,只要你不出这个门,自然不会有性命之忧。”
说完这话后他拉着夏舒舒出了门,后者不解,“不拆穿他们吗?”
“不着急。”周凌越淡定地说道:“徐州的事绝对没有这么简单的。”
这两天除了安排人手,他就一直在追查火灾的原因,心里多少是有点儿眉目了。
夏舒舒知道他这么说是有消息但还没有完全确定,她也不着急,“嗯,明天就能轻松点了。”
但是让夏舒舒意外的时候,京城派来的救援队,是魏王同文良郡主领兵的。
如今周凌越还在这里呢,完全没有再派一个皇子的必要。
至于许瑶池,大约又想借用她的身份祈福。
但这也足够说明,越帝对她是越来越看重了。
夏舒舒抿紧了双唇,跟着周凌越接待完这两之后,她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
周凌越怕她因为许瑶池添堵,接完人就想把她带走,但李祁和许瑶池却像狗皮膏药一般贴了过来。
“靖王,靖王妃请留步。”
当着众多官兵的面儿,二人不得不停下脚步。
李祁目标明确:“徐州发生如此重大的灾害,父皇希望我们能尽快安抚徐州的百姓,四弟便领着文良郡主为百姓祈福去吧。而今本王也带了不少医师,既然靖王妃一直在组织医疗队伍,不如领本王去看看灾民吧。”
夏舒舒还没来得及反驳,周凌越就先一步冷脸了,“不必了。”
他就知道李祁没安好心,想支开他跟夏舒舒独处,门都没有。
许瑶池也在这时凑了过来,“靖王殿下不必激动,魏王如此安排自有他的道理。”
周凌越的脸色是越来越冷,“魏王既然如此忧心灾民,不如同文良郡主一道去为灾民祈福,如此也显得魏王更有诚意,至于靖王妃,如今魏王带了一支医疗队来,魏王妃也可好生休息一番了。 ”
夏舒舒虽然很想出力,但她又不想和李祁独处,救人嘛,什么时候都可以,没必要一定要加入医疗队的。
她点头:“靖王说得没错,我正好也可以休息一番了。”
李祁的脸色有些难看,“靖王妃就如此不负责任?”
“负呀,你把医疗队交给我,我来管理便是了。”疫痧的时候那么多人她都安排过来了,难道还怕这小小的火宅。
李祁笑得一派风流,“既然如此,本王与靖王妃一同去伤民处有何不可呢。”
“那可不行,你又不是我相公,我跟你一道同行,别人怎么看我?”有时候这古代的封建也挺有帮助的。
李祁的笑意有些僵住了,“靖王妃从前可不是如此重规矩礼数的。”
夏舒舒瘪嘴,“没有哦,我一直是很将规矩的。”
周凌越甚至都不想看得她搭理李祁,他不顾人多,霸道地拦上了她的肩膀,意在宣誓主权,“魏王殿下为何非要让我娘子带路,难道不是有什么企图吗?”
李祁也不装了,“我的企图,靖王难道不知道吗?”
真是卑鄙,怕自己出征她乱跑,就逼着她怀孕一个人生孩子,结果还差点因为孩子而死去,他尽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周凌越,如今连表面的和平也不想装了。
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二人争风吃醋的许瑶池心里更是嫉妒,夏舒舒一个乡下来的,凭什么能惹这两个皇子为她如此没有风度。
周凌越都快气炸了,“李祁……”
夏舒舒急忙替他顺毛:“别生气了,不理他就是了。”
反正她的态度已经很明了了,李祁要死缠烂打她也没有办法,她能做的就只是不理他而已了。
今日就算周凌越不阻拦,她也是不会跟着他走的。
李祁听了这话反而是更来劲了,“舒舒,你就这么相信他吗?”
夏舒舒被他问懵了,她不信周凌越,信他吗?
“这叫什么话?”
李祁便拽了一把许瑶池,“你以为那天在河岸下游他们什么都没做吗?”
这话讲得……夏舒舒扭头看向了周凌越,后者的目光却闪躲了一下,夏舒舒心凉了半截,她在命悬一线躲着杀手生孩子的时候,他跟许瑶池背着她干了对不起她的事儿?
看到他闪躲的目光后,夏舒舒原本拽着他的手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许瑶池见此也是火上浇油,“靖王殿下难道忘了,那日我……”
周凌越粗暴地打断了她,“你闭嘴。”
夏舒舒转身双手环胸,“文良郡主请继续说。”
但她开了口,对面的人却摆出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这么多人……不好说。”
他马的。夏舒舒在心里骂了句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