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这年纪了,睡眠少,你也别为我操心了,这段时间还嫌不够累的吗?赶紧去休息。”
夏舒舒嗯了一声,因为一直太忙碌,这段时间她的睡眠质量一直很好,洗了把脸她拉过被子倒头就睡死过去。
这一觉睡了也不知多久,直到她感觉到有人缠上她的腰,夏舒舒吓得一激灵,抬手就想打人,手半路却被人握了过去,“是我。”
说话的人眉眼明亮,眼尾处有着说不清的风情。
夏舒舒顿了顿……这也太亮了。
“你点这么多灯做什么?”
“看你。”
她沉默了几秒,“看我也不用把灯笼放在床头吧。”
说着她想伸手去拿开,周凌越却捏着她的手将她推了回去,下一秒,男人就半压在了她身上,夏舒舒这才看清,自己的衣领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松开了。
偏偏这个时候某人还添油加醋,“上次没有看清楚。”
“上次?”什么上次,哪个上次?
她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个上次了,她背脊一僵赶紧将手撑在了他胸口,“上次可不是我。”
周凌越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嗯,那看你。”
夏舒舒脸一红,“不要!感觉好变态!”
都知道拉灯呢,他还搞这么亮。
变态这词周凌越没听过,但感觉不是什么好话,他俯身想靠近,夏舒舒却死死抵在了他胸口,“我今日做了一天药,太累了。”
别说灯点得这么亮她做不到,就是许瑶池那件事她也还没过去了,实在做不到这会儿跟他完成生命大和谐。
周凌越激动的脸瞬间就垮了,“怎么了?”
怎么了?他还好意思问怎么了?
夏舒舒撑起脑袋闻了闻,“你身上都染上许姑娘的香薰味儿了,你还问我怎么了?”
许瑶池身上的檀香味道非常重,想必她在马车里也是点了熏香的,能在身上染上这味道,也就说明他与她共乘一辆马车了,想起他在马车里的动手动脚,再一想他二人独处在马车,夏舒舒就觉得膈应得慌。
周凌越赶忙解释,“马车出了些问题,便坐她的车回来了,不过她是下车与侍女同坐了的,我们并没有共乘。”
夏舒舒冷笑了一声,“真是巧呢。”
周凌越又想欺近,“舒舒……”
“许姑娘对靖王殿下可不一般呢。”
谁知道她走后他俩说了什么呢,这段时间她跟他在一块儿的时间,还没有许瑶池跟他在一起的时间多呢,再说他们是命定的官配,她能不多想吗?
周凌越后知后觉的露出了笑意,“吃醋了?”
这话正好戳中夏舒舒的心肺,她顿时就炸了,“我爱吃鱼吃肉就是不爱吃醋!”
周凌越紧紧地捏住了她的胳膊,“舒舒,你心里有我的对吗?”
夏舒舒气急,这个时候还说这种废话,简直讨嫌。
她抽了手,翻身背对他,“总之,我今天没有心情了,你自己回房睡吧。”
周凌越却掀开被子挤了进来,一手拍在她背上安慰,“那就乖乖睡觉,不生气了好不好?”
夏舒舒抿紧了双唇,“你回去睡啦。”
“没有你我怎么睡得着?”
哼,不也经常夜不归宿,还说什么睡不着,她扭头想跟他掰扯,才发现枕边人已经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夏舒舒无奈,明明都已经这么累了,却还要点灯来欺负她,呵男人,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急不可待。
虽然这么想,但还是忍不住伸手替他将被子拢了拢,结果下一秒就被男人揽入了怀中,夏舒舒吓了一大跳……不会还没死心吧?
但也只是单纯的搂入怀中而已,周凌越没有再做别的动作,而且均匀的呼吸也不像是装的。
夏舒舒捏了捏他的脸,确定他这次是真睡着了。
正月的天原本就还冷着,即使脚边放了汤婆子依然不舒服,如今被这么个大火盆抱着,疲惫的她也很快陷入了睡梦之中。
这夜她做了一个梦。
梦见她在看电视,电视里放着一出古装剧,还是她喜欢的IP改编,她兴奋得不行,拉着朋友们一道观摩,然后她在电视里看到了周凌越的脸。
以及出场就被赐死的自己和站在他身边的许瑶池。
她大哭却不能冲进电视剧里改变什么,因而不管是在电视剧中,还是她身边的朋友,都说周凌越和许瑶池很配,而她作恶多端早就应该被赐死了。
她扭头想怒吼朋友,到底她们是站在谁身边的。
但起身才发现她身边空无一人,没有朋友,没有父母,没有熟悉的家,混沌的黑暗中放在一台偌大的液晶电视,孜孜不倦地播放着男女主的情意缠绵。
她几乎崩溃。
她穿越了,离开了亲人朋友来到了周凌越身边,她想逃想过平静的生活,但周凌越不肯放过她,又要和许瑶池纠缠在一起,她一无所有,最后连自己也没有护住。
夏舒舒哭得肝肠寸断,哭醒以后却发现身边早已空无一人,从梦境到现在,给了她双重的打击,她浑浑噩噩地起床穿了衣服,努力想在这王府寻找一丝存在感。
但往来的侍女看她都是客套而疏离,他们甚至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她想去找程蔚,却被告知程蔚带着跳跳去太和堂了。
她去找孩子,孔嬷嬷又借口说孩子们还没有服用疫药,她昨日出了门,最好还是不要和他们接触了。
夏舒舒靠在墙上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王爷呢?”
“许府来人,一大早便将她叫去了。”
夏舒舒愣了愣,不确定地问道:“许府吗?”
又是许瑶池啊,印象中许瑶池透过占星之术,确定周凌越便是自己应该辅佐的人,所以从小对他就有一种特别的感情。
如今也不例外,只是在原本的剧情线中,周凌越处于主动的地位罢了。
只是她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明明前脚还说他跟许瑶池没有什么,后脚就又跟着她出门了呢,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留下他,但想到这儿她却又忍不住想哭。
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她怎么能有这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