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凌越皱眉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终究还是没追问下去。
夏舒舒长舒了一口气,周凌越到底在干什么啊,她跟他很熟了吗?突然靠那么近!
她心里憋着一口气,睡觉时又领着周淼将枕头换了个位置,躺下前还警告了小棉袄一声:“不许再叫他过来啊!”
周淼眨眼很无辜,“为什么呀?狗子他爹和娘……”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夏舒舒给捂住了嘴,“狗子连他爹娘怎么睡觉都跟你说了???”
周淼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点头。
果然上了幼儿园的小朋友是完全藏不住秘密的。
她伸手附额很头疼的,“你不会也什么都跟狗子说吧?”
周淼伸手将她的手指给掰开了,“我才不是小屁孩儿呢!”
那就好。
夏舒舒在被子里脱掉了外衫丢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狗子他爹娘怎么睡是他们的事儿,我们怎么睡是我们的事儿,这世界本来就是多样性的,存在即合理。”
周淼似懂非懂,可是她真的很想和爹娘一起睡呀,这样一人一头一点都不亲热嘛。
夏舒舒看她撅着嘴不乐意,又将被子掀开了一些道:“要不你过去跟你爹睡。”
周淼赶紧收了嘴,那还是和娘睡更舒服!
“娘亲晚安,爹爹晚安!”
夏舒舒替她将被角捏好,这才闭上了眼睛,但屋里的油灯却迟迟没有被吹灭。
她晃得闭不上眼,“老板,吹灯呀。”
周凌越狠狠地刮了她一眼,“自己吹。”
自己吹就自己吹!
她掀开被子就想起身,反正都睡一块儿了,里衣看见了就看见了呗,又不是没穿衣服。
她从被子里坐起身来,周凌云还整整齐齐地坐在床边,怕自己吃亏她怒道:“你赶紧脱衣服!”
说完这话,两人都是一愣。
额……这话怎么听着有些怪怪的。
夏舒舒赶紧补充道:“脱完躺好,我要吹灯了。”
周凌越背过身子开始解腰带。
夏舒舒懵懵懂懂地盯着他看了好几秒,直到男人受不了转身警告她,“转过去。”
她这才反应过来,这样盯着一个男人……还是她名义上的丈夫脱衣服,实在有点不雅,她清了清嗓子,起身走到了油灯前,“你快点啊,冷死了。”
周凌越没有做声,身后窸窸窣窣地想起了宽衣解带的声音。
夏舒舒将手靠近火光想要取暖。
因为烤得太认真,她一不小心就走神了。
“你去睡,我来吹。”冷不丁耳后传来一个声音,吓得她浑身一哆嗦,差点摔在了地上,还好身后之人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身。
二人的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小心点。”
夏舒舒急忙挣脱了他的怀抱,逃命搬拉开了二人的距离,“我我我去睡觉了。”
周凌云嗯了一声,“柳文君那边我会说的。”
不过是想听她说几句好话,她宁愿什么都不做,都不肯对他多说一句话。
她从来……都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请他帮忙也不过是众多办法中一种罢了,他不同意,她就能想别的法子。
夏舒舒逃一般躲进了被子里。
她闭上眼睛警告自己。
这本书是有官配女主的。
她叫……许瑶池。
总有一天他们会相遇的,她只要将他完完整整地送到她的身边就可以了。
不能,不该,也绝不可以有别的想法。
周凌越吹灭了蜡烛。
而后窸窸窣窣地回到了床上。
夏舒舒翻了个身,有些烦躁地叹了口气。
床头的人却又开了口,“如果柳文君的身体没有问题,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夏舒舒拽着被子,听见他的声音就更烦躁了,说话时语气都不耐烦了许多,“他变态呗,纳了妾又要让人家独守空房。”
周凌越:“……你就不能想些好的?”
“能有什么好的?难不成他跟柳夫人是真爱,其他姨娘都是意外啊?”偏偏在这个时候还要引她说这种话,更烦了。
“也许就是这样呢。”
“哼。”夏舒舒没好气,周凌越可是男频文的男主,就算有了官配,就算官配是真爱,也不会妨碍他后面为了千秋霸业佳丽三千。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别太理想化了,早点睡吧。”
“舒舒……”
夏舒舒伸手捂住了耳朵,她本来就烦躁了,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叫她了?她会误会的。
“我困了,不聊了,晚安。”
“晚……安……”
夏舒舒翻了好几次身迟迟睡不着,那父女俩道是能睡的,说完晚安呼吸就沉稳了。
夏舒舒在心里安慰自己,看吧,对他来说,就是份消遣罢了,她现在的身份是他名义上的妻子,解开了当年下药的误会后,他心里或许还有些愧疚,想要补偿她。
所以最近才会这般反常,往后,不管是官配还是女配,那都是有才有貌的女子,他的眼光向来都很高。
怎么会瞧得上一个村妇呢。
她能做的就只有不让自己伤心,不让他生气,日后求个休妻,她功成身退,过好自己小人物的小日子便行了。
不动心,便不会伤心。
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夏舒舒你做得很好。
直到天开始放亮,她才缓缓睡了过去。
醒来时,周淼和周凌越都已经不在了,她扒拉了一下头发,擦了把脸才出门。
丫鬟带着周淼在院子里玩,,“夏大夫,老爷今日休沐,说您醒了便请您去给他把脉。”
夏舒舒愣了愣,她知道周凌越办事效率高,但没想到会这么高,不过睡一觉的功夫,醒来已经可以请脉了。
她点了点头就想出门,丫鬟却挡在了跟前,“周公子嘱咐过了,请夏大夫用过早饭在过去。”
夏舒舒心头一软,不仅办事效率高,还很细心。
不对,她脸色一变,不是说不能多想吗?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随便吃了点东西便跟着丫鬟去往了柳夫人的院子。
彼时柳夫人已经醒过一次了,柳文君很开心,非要守在她跟前。
柳夫人虽是清醒了,但全身乏力,说话都稍嫌困难,想阻止也做不到。
她醒了,四个女儿也是哭哭啼啼守在床前不肯走远。
夏舒舒到时,柳文君还握着柳夫人的手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