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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赵家(1 / 1)


我要问的问题很多,到底先问哪个,哪个更重要。

他说明天再带我去,告诉我答案。

我的梦还没结束,话还未尽便被床头手机铃声吵醒,将我从梦中拉回现实。

我不愿醒来,我想继续沉浸在梦中,为我想问的问题找到一个答案。

梦醒后,我想到的第一个人是宋咸之。

昨晚徐千骁怂恿我去敲宋咸之的样子历历在目。

我洗漱完就去宋咸之那边,刚到走廊却看见徐千骁伫立在走廊边上。

徐千骁平时起得很晚,今天却与往相反。

徐千骁听见我走近的鞋底摩擦声,缓缓转过头来。

目光对视,我却有点想躲避的意思。

徐千骁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我。

我只好无视他灼烫的目光,头扭向另一边,专注前往宋咸之房门外。

我扣响三声门,宋成之慢条斯理说道:“进来。”

让我意外的是宋成之听到敲门声就叫敲门者进来,他这么保证敲门的是我,而非徐千骁。

我的一举一动都在宋咸之意料之中。

我看了下徐千骁,徐千骁已将目光转向村里的碧树蓝天,像个悠闲的爱好山川的人士。

我推门而入。

宋咸之这回并不同往日,坐在床沿上看手机,手中不再捧着那本读不完的书。

见我进来,宋咸之轻瞟了我一眼,说道:“回去吧。”

我进来是我自愿,并非徐千骁强求。

我说:“我来是想请教一个问题。”

宋咸之饶有兴趣看了看我,等我把所问之问题讲清楚。

我吞了口涎水,定住情绪:“怎样才能帮到江衍徵?”

“你这是什么问题!”宋咸之怒气上来,最后又安住情绪,“你先问问你怎样帮到你自己再说吧。”

在进入宋咸之房间之前,我已在心底盘算好宋咸之要说的话,以至我对此不意外。

我说:“要是我说,我帮我的方法,跟我帮江衍徵的方法,走在同一条路上呢?”

宋咸之不挽留:“既然你的想法跟我不在同一条线上,就请回吧。”

既然这样,我便回去。

走到门口,刚好看见徐千骁在门外看向门口,默默听着我和宋咸之的对话。

我不理睬他,径直走下楼梯。

徐千骁不再站在楼梯外,跟在我身后下楼梯。

徐千骁问我一个特殊的问题:“你觉得,如果我命格容易被邪祟盯上,我师父还会不会捡我回来?”

我回答:“就算你师父不把你捡回来,自然会有另一个师父把你捡回来。”

徐千骁半懂半懵,却没多问。

我的意思是一人在这头,另一头总会有人对立,就像跷跷板,另一头无人,这头则会降落而立不起身。

到了中午,宋咸之搬行李回他的店,徐千骁留下,说是要帮完我再回去。

我说:“我们在村里走走,看看有没有异常。”

我和徐千骁出门。

我想分头行动,又怕徐千骁不明白村里。

我们在村里转了几个圈,路过扎纸店无数次,次次都往扎纸店中瞅瞅,王咎依旧百无聊赖在院中玩弄纸人,像个在玩过家家游戏的老化童。

村里还是村里的样,日复一日做着昨天做过的事,无形的收获则在日日积累。

逛着逛着就到了晚上,我和徐千骁一天无所收获,回到家中,我们对今天的行动无所懊悔。

即使没收获,但也逛够了村里的美景。

夜幕降临,玉佩依然原封不动。

这晚我入睡比平时快。

在梦中,我再次梦见江衍徵。

我梦见我躺在床上,江衍徵在我旁边。

江衍徵领着我出去,前往寺庙。

梦里的世界跟现实一样,冬草萧瑟,是黑夜,我却感觉不到害怕,有种暗里逢明的喜悦。

我们一路不说话,往寺庙方向赶。

我们不说话并不是没有话说,而是要说的话太多,多得不知从何说起。

后山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当时的百鬼,没有师徒二人,没有师门下二人,没有黑影,没有扎纸老板,一切都那么宁静,百岁千秋,适合品茗闻香。

到了寺庙前,江衍徵并没有直接进去,先在门前站了几秒钟,最后踽踽走到寺庙门前,抬起一只手,抚摸着寺庙门口的柱子,像是种怀念。

我站在原地,没有走进去。

寺庙还是原来的寺庙,破旧不堪,里面的东西一样不缺。

我问:“你是谁?”

到今晚我才想起我还不知道他的来历。

我问得实在太直接,又补上几句话:“江衍纾是谁,现在在哪里,江紊珺是谁。”

江衍徵没有回答,眼神沉下来,抚墙柱的手指握紧攥起,似乎想起了什么凄怆的事,整个人忍不住颤抖起来,抚墙柱的手垂下,后又捶向柱子,发出骨头碰去硬石的声音。

我并不认为我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就当我想继续问这个问题时,江衍徵咬重舌音开口:“江紊珺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是嫡女,江衍纾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是嫡长子。”

这句话仿佛有千万斤重。

这是一个关键信息。

我问另一个问题,尽量赶在梦醒之前把要问的问题问完:“江衍纾的纸人跑哪去了?”

“王咎把我们关玉佩里之后,我再也没见过江衍纾,当时江衍纾还在,但是现在这个寺庙,里面没有江衍纾。”

我穷追不舍:“王咎是什么时候把你带走?”

“四年前。”

我惊讶:“四年前?!”

江衍徵肯定:“四年多三个月。”

那么久。

我说:“我以前踢球踢到寺庙……”

我讲了一大堆当年的事。

记忆有些不清晰,但我依然能说个大概。

噼里啪啦说完之后,江衍徵回我一句话:“你说的那些,我一点都不知道,那个时侯,江衍纾还在,其他是我府里的人。”

我又把类似哨暗号的事噼里啪啦讲给江衍徵听。

一连续讲了两段往事,弄得我口干舌燥,为了知道答案,我也愿意忍。

江衍徵听完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周围安静,我能听清他的叹息声,良久不语。

前面来到那人是王咎,目的不明,后面又来了一个道人,目的不明,这两者对立,也就是说,道人在跟王咎作对,那道人怎么不露名姓。

江衍徵突然用指甲刺入手心,我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扒开他的手掌:“你冷静一点。”

他的手心被指甲刺入,留下触目惊心的红色指甲印。

他冷静下来,呼吸声变轻,紧绷的面容放松下来,最后突出一句话:“赵府雇佣来的人,将江家满门抄斩。江衍纾去参加会试,榜上却没有他的名字,我哥说就算没有他名不排前面,也必定在后面,当时他就想混进礼部查卷,我们都反对,他同时也是个江湖刺客,不接受别人反对,最后去查卷,结果发现,那沓宣纸中,里面根本没有他交上去的卷子。”

江衍徵说到这,停住口,一副想说又不想说的模样。

他说到这,我更加好奇:“赵家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哥把这件事告到皇宫。”江衍徵是最后两个字时念得非常用力,“但并没有得到重视,赵府害怕有一天出事,就在背后做了手脚,我哥发现赵府行踪,翻墙进赵府,却意外查到了赵府泄题案,赵府为了不让别人知道,又因当时赵府有人当了官,勾结匪徒,将罪名压在江家头上,一夜将众人赶尽杀绝,只有我哥和江紊珺出门在外。”

空气随着江衍徵情绪的激化而热腾,受感染的夜里风声急促。

我被他讲的往事吸引,入了迷,周围环境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悲剧。

“赵府的人为了让自家有点出息,竟把我哥的那份卷子拿走,腾出一个名额给他们,真是狼心狗肺。”江衍徵咬紧牙关,“第二天,我哥一脚踹开赵府的门,引来他人的围观,围观的人很多,我哥就把赵府泄题的事公布于众,赵家家主觉得这样让赵家很没面子,最后又雇佣了一些人,我哥本来可以逃过,却被另一下雇佣来的人用长枪刺死。”

我沉迷在他讲的故事中。

我们沉默一会儿,我开口:“江紊珺最后去哪了?”

江衍徵嘴角勾出微笑,这种笑像是邻近绝望的笑:“江紊珺去敲登闻鼓,被箭矢刺喉断气而亡,明日皇帝上早朝,才开始发布赦书,表明百姓不可敲鼓,监察司说在此之前,江紊珺可敲鼓,皇帝认为江紊珺敲鼓,可用来给予后人当告诫。”

我沉默片刻,江衍徵问:“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我反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哥肯定还在村里,先弄清王咎的来头,找到我哥我们能知道更多,我不过是事情的牵扯者。”

我再次沉默,下次必须要查清王咎的目的。

江衍徵进入寺庙,我也跟着进去。

刚入寺庙,我就有种被人盯的感觉,从寺庙四面八方传来。

我知道这里肯定站着很多我看不见的“人”。

江衍徵对着空气说:“白春庭是我的搭档,你们去投胎吧,剩下的事我能处理得好,相信我。”

过了一会儿,盯着我的感觉消失。

江衍徵说:“他们去投胎了,以后没有人打扰你。”

我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江衍徵说:“我送你下山,送你回去。”

山下到一半,我突然被某鼓力量拉扯住,江衍徵看了看我,起初他是震惊,再后来就恢复平静。

直到我醒了,这鼓力量消失。

徐千骁坐在我床边,周围还有一些法器。

我明白刚才那股力量是怎么来的。

我这是被江衍徵勾走了人魂,带我出去看寺庙。

徐千骁说:“你终于醒了,刚才江衍徵是不是又想害你?”

我说:“不是。”

接下来我把刚才梦到的事告诉徐千骁。

我又补上一句:“我们先去寺庙。”

“还去,不是都结束了吗?”

“还要加点料。”

我在家中翻出了纸和笔。

把江府的历史全记在纸上。

搁笔,上寺庙。

寺庙里面不再恐怖,我将纸的一半放在佛像下,让佛像压住,之后便走出寺庙。

我的一张纸,被别人看到,或许会以为这是我写的剧情。

我的一张纸,记录的是一场悲剧。

回到家,吃过早饭,我猛地想起了什么事,便打电话给沈妱滢。

我跟沈妱滢说明了昨晚我做的梦。

我讲完后,问:“你知不知道后面来的道人是谁?”

沈妱滢说:“我怎么可能知道,你不会以为是叫我去帮忙的道长吧,你怎么越来越像宋咸之了。”

“那好吧。”

我挂断电话。

我只是不想再跟沈妱滢说这些话。

一是到时候真相会解开,二是真相解开前要跟别人保持好关系。

我跟徐千骁说:“我们再去一次扎纸店。”

“去那里,买什么?不买东西不好意思进去。”

“也对,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呃……我们去村里逛逛。”

“昨天你玩不够?”

“不够。”

我无奈。

我身边出现一团雾,最终化成一个人。

是江衍徵。

我和徐千骁都看到了。

这个曾经想害我的人,如今却成了我的好友。

江衍徵说:“你们去扎纸店问生意,我先留在玉佩里面,在玉佩里面王咎应该看不到我,到时候我上楼梯,看上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我说:“好主意。”

徐千骁也同意了江衍徵的计划。

我们一起向扎纸店方向走去。

准备到扎纸店时,江衍徵突然从玉佩中出来。

徐千骁说:“出来干什么,不是说到扎纸店再出来吗?”

江衍徵说:“小声点,那个人,我感受不到他的人魂。”

感受不到人魂,指的是感受不到他是谁。

我和徐千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是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男子很胖,走路一拐一拐,手提着一个黑色垃圾袋,正要去扔垃圾。

我为了不引起那位大叔都关注,把目光转回来,小声问道:“那可能是道人吗?”

江衍徵说:“不知道,但是也要留意。”

徐千骁说:“既然有问题,就赶紧去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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