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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玉佩(1 / 1)


我们到镇上后,拿出道士给的盒子。

母亲看到盒子的包装,皱起眉头,问道:“盒子刚拿来是用透明胶封好的,透明胶现在怎么自己拆开了?”

父亲也在疑惑:“可能是我爸拆的,我爸可能是想看看里面装什么。”

“你爸今早到地里干活去了,应该不是你爸拆的,先看看里面的东西还在不在,如果被人拿走就麻烦了。”

我打开盒子,里面有一个玉佩,说道:“还在。”

玉佩上的玉从正面看是圆形,从侧面看长方形,灰白色,灰白中还带一条蛇形血丝,外表光滑剔透。红绳将玉绑起来,玉的下面还打了个小小的中国结,看来是现代人打的。玉有玉的重量,我猜这是真玉。

中国结下面是一捆红绳多余出来的线条。虽然玉只有我拇指头的大小,但是却不失它的漂亮,样子小,方便携带。

中国古代的定情物各有各的含义,如女子以手镯赠予恋人,玉连环表示爱情不终结,正妻戴发簪。此外还有戒指、荷囊……其中玉佩是君子所携之物,亦可以玉寄情。

我惊喜万分,之后我就天天带着它,希望能一直带到大,每次带上它,都感觉自己像个优雅公子。

话说回来,道士怎么会送玉佩来给我?玉佩这么贵重,哪怕是用来辟邪,也不至于。

说到道士,我想到村里的伙伴,问父母:“那些发烧的都治好了吗?”

“治好了。”

等我上初中后,因为学校需要,母亲买了个一千多块的廉价手机给我,我高兴极了。

我看上去比其他同年级的孩子小,五岁就上一年级,性格开朗,能说会道,成绩不算很差,在班里面成绩排名中间,跟同班同学都能聊得开。

到镇上上初中后,我的成绩才开始慢慢提高,渐渐从班里面排名中间变成了顶尖,并且成绩稳定,父母看到我成绩提高高兴坏了。

一有兴趣,我就拿出我放在口袋里的玉佩给跟我关系好的初中同学看,每个初中同学看见我的玉佩,他们都说玉佩好看,好奇地问我要玉佩去研究一番。

那个时候,在镇上上初中的孩子家里大多很穷,大多数孩子都没见过昂贵的物品,更别说见过金石玉宝。

当他们问我玉佩从哪里来时,我却说是家传的,故意把道士的事情隐藏下来。

越来越多人知道我有玉佩,玉佩的事传遍了整个班,就连隔壁班也有人知道。不知是哪个同学举报我到班主任那,说我到处炫耀。

班主任知道我带玉佩来上课后,怕它被偷,要求我先把玉佩交给她保管,等放假再还给我,让我带回家里,被我拒绝。

班主任告诉我成绩虽然进步,但是跟学校外面的人比,我还差得很远,要专心学习,不要把心思放在玉佩上。

我是住校生,每两个星期才能放一次三天假。

不过被偷也有可能,之后我便不到处炫耀我的玉佩,把它藏在书包里,时不时检查书包看它还在不在。

上高中后,我在县里上高中,成绩依然稳定在顶尖。道士说三年过去就可以回农村。我终于可以见到住在农村的亲人,父母也回到农村住。

高中时,学校离家很远,除去放暑寒假,我一个月才能回一次家。

我没有告诉高中同学我有玉佩,就像自己带钱来不告诉别人一样,甚至我还觉得有玉佩并不是什么有趣的事,说出去别人会嫌我无聊。

一晃就过去了六年,我考上了重点大学。

录取通知书下来后,父母看见我考上重点大学兴奋地一整晚睡不着,因为睡不着,大半夜还在刷抖音。

我也很兴奋,在手机下载一堆游戏,深夜还在打。可惜一千多元机没内存,第二天去买了七千多元的手机,父母也舍得买。

上大学后学习变得更紧,我也放下了打了一个暑假的游戏。

如今我工作了,月工资还不错,在城市住。

农村现在摆脱了当年的贫穷,房子大都是二层楼、三层楼,甚至四层楼。

山上的寺庙原来开的那条路被村民用墙堵住了,开了新路,还铺上了水泥。

唯一不变的是寺庙仍然没人去拜。

没人敢拜。

放假期间,我和我的三个同事去旅游,去看旅游景点的山水,拍照留念。

夜晚,我们在旅馆住下。

我跟我的同事聊了很多有趣的事,除了旅游的所见所闻,还分享自己的故事,互相开玩笑。

这时有个同事找了一个关于珠宝的话题,分享自己在珠宝店买的手环,怎样跟店主讨价还价。我便说出我有一块玉佩,分享出我的玉佩,另一个同事却说了一句令我震惊的话:“玉佩见血为大凶。”

我追问:“见血?玉佩上面的血线真是血吗?你是怎么知道的?”

“以前看看到的,内容不可信。”

我们逛着夜市,喜笑颜开。

我表面上跟着笑,心里想的却是玉佩。

这么多年来,我没遇到任何意外,过得还特别顺利,若说玉佩有问题,这么多年应该早出事才对。

我还是不放心,在网上搜索玉佩上有血丝,网上蹦出来的信息各有各的说法,我难已下结论。

我打算晚上休息时给父亲打电话,托父亲联系上当初为我化解劫难的道士,问道士玉佩上为什么会有血丝,血丝在玉佩上是吉是凶。

我已不是小孩子,为了一个关于多年前的问题去找道士,有点麻烦,还不如找另一个道士问问。也不知道去哪找另一个道士,找到了也不知道靠不靠谱。

玩了一晚上,我们去到宾馆住房。

住房费挺便宜,住房的人也多,空出来的房只有几间。也可以说是,宾馆并不大,房本来就少。

宾馆尽头的房间不能住,民间常说尽头的房阴气重。有个同事说要我们去住最后一间房,因为走廊人少安静没声音,我说最后一间太暗不想住。

“我住最后一间。”

一个少女的声音从收银台那边响起。

我找到了借口,跟同事说最后一间有人住,我们去别的房住。

我住了倒数第二个房间的一人一间房,为了不让同事知道我打电话的内容。那个少女住的是我这层楼的倒数第一间,我的其他同事住下一层楼的第二间。

疲累了一天,入房后我便打开手机想打电话,开手机那一刻我才发现手机电量仅剩百分之三,出去玩了一天手机一直没充过电。

我去充电,打算明天早上再打。

于是我就洗洗睡了。

玉佩的事先不急,那么多年我过得都这么顺风顺水,想来玉佩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从来不做奇怪梦的我,今晚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我来到一个乱葬岗。

我从小生活在农村,听说过乱葬岗都是孤魂野鬼呆的地方,阴气重的地方,村里人晚上走路都不敢经过那里。

清明节没人上香,坟头主人也不能投胎转世,没有阴差来收,地府也不管,只能年年坐在无名坟头上,等了一年又一年。

我想跑出乱葬岗,可四面八方都是荒坟,不知该往哪边跑。

正在我四周打转时,我看见其中一个坟包上有个小小的东西,走近一看,竟是我带了多年的玉佩。

这座坟上长满杂草,转过半圈坟,我看见坟前有一个小石碑,石碑上用钉子钉着我的照片。照片是黑白色的,像是给我准备的遗照。

石碑上面的写字顺序是从右往左,从上往下地刻着“白春庭”,接下来刻着我的生辰八字。

还有一行字:

“大浪埋金功名可数辰时正刻住房打电话身亡。”

在写的什么跟什么,我明明还活着。

一股怒火涌上我的脑门。

同时又觉得很搞笑,“打电话而亡”,刻石碑的人没打过电话吗,打电话还能触电不成。

看完后,一种有人看我的感觉从我左侧传来,我看过去,一个恣意潇洒的男子出现在眼前。

男子跟我差不多大,穿着一身黑色古装,衣裳上绣着白色边图纹。

黑发在风中飘动,风流倜傥,与他的衣服共一色。他的脸更是精致,轮廓分明,细眉下有一双凤眼,双瞳剪水。

还没等我欣赏完,视线慢慢变黑,男子的身影从我视线中渐渐消失。

我挣扎从梦中醒来,看下手机,凌晨两点多。

手机充满了电,我顺手把电拨了。

回想起刚才的梦,来得快,去的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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