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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薜荔阁天妃传见(1 / 1)


南宫仍不放松,将帕子拍到桌上,接着问:“流霜仙子为我师兄缝补衣裳,本是极私隐的事,为何会闹到恭教司去,可是你阁中有人告密,或根本就是有人故意为之,假意陷害流霜,让她身处困境好引我师兄怜悯。”尘寰仙君听南宫如此逼问,急得一脑门汗,又拿了湿帕子去揩汗,“师妹这是要逼死我呀,我司音阁的人行刺仙君,我司音阁所有人都难逃嫌疑,不如师妹捉了我去,把我交雷霆司法办,九道天雷把我劈死了,好给你师兄报仇。”

场面闹到这样便有些不好看了,御南风心下明白南宫是要查问流霜的来处,可是逼问的忒紧了些,他也怕尘寰仙君当真着了恼,正想来解劝,南宫拦他一拦,对着尘寰仙君换了一副笑脸,说:“仙君莫怪,只是我师兄被刺这事儿天庭查了半年有余,到了儿没个准消息,是谁谁不急,况且这流霜仙子可是当初我师兄放在心尖儿上的人,让心尖儿上的人给刺了,他心里能好受吗,你且体谅些。”御南风正欲张嘴分辩,南宫又拦他,接着说:“不如这样,流霜仙子这事儿我看你左右也是说不清了,我也不把你送雷霆司,那你且说说苍梧帝君的事儿吧。”

一听南宫提及苍梧帝君,尘寰仙君脑门儿上的汗就更多了,心想,好家伙,在这儿等着我呢,汗也顾不得擦了,赶忙说:“我的好师妹,你今儿就放我一条生路吧,我若多嘴多舌说错了话,横竖是一个死,这事儿在天庭就是禁区,谁也不敢乱讲。这可是帝君亲口发过话的。”说完又赶忙捂嘴,一张圆脸憋的通红。

话说到这份儿上,南宫觉着也该见好就收了,起身与尘寰仙君告辞,行至前院于茶桌上拾起古琴“孤光”,把它又给塞进了锦囊,对尘寰仙君说:“仙君这儿也不缺这些个,日后我寻着更好的了再来献与仙君。”然后携了御南风赶紧开溜。

二人出了司音阁,南宫杳杳方才的一脸嘻笑立马不见了,对御南风正色道:“这小老儿不老实,满嘴谎话。”御南风不解,“你把他逼成那样,怎会是谎话。”

“不,他太急于撇清自己,况且一直在摸他的鼻子。你可知人在说谎时,便会不受控的做些小举动。”御南风也不知南宫这些论调是从何处学来,看她胸有成竹的神气,便问:“你今日问了这许多,下一步打算从哪里查。”南宫说:“集云阁,集云阁一定有问题。”南宫还说御南风就是跟尘寰小老儿太熟了拉不下脸,早该盘问的事拖拉到现下。

“你方才查案便查案,为何当着尘寰仙君编排说流霜仙子是什么心尖儿上的人,你这没凭没据的话怎能乱讲。”御南风见南宫加快了步子欲跑,赶忙追着问。

“我怎敢编排仙君您,那可是你自己讲的,你都打算跟流霜仙子长相厮守了,还说不是心尖儿上的人。”南宫仍不停下,走在前面急急的说。

御南风快步追在她后面说:“那只是一时动念,你怎的还揪住不放呢。且我对流霜并无私情,当时也是情急想给她寻一处避居之地,并非你想的那样。你且停一停,你便是就编排我了,我又不能打你。”南宫根本不理,一溜烟在前面跑了。

眼看快到昱檀宫了,仙侍长清江迎了过来,笑着说:“哟,这是怎么话儿说的,难得今儿仙君休沐,怎的小两口还拌上嘴了。”御南风简直百口莫辩,无奈摆手,忙问清江来此所为何事,清江说是帝君相请南风仙君去弈棋,旁的没交待什么。御南风心下有些纳闷,自己于棋艺一途几乎不通,帝君今日来了兴致要奕棋,按理说也想不到自己头上来,怪道了是。可既是来请了,御南风不便再问,唤门上仙侍往里带了话,便随清江一同去了梓琳宫。

梓琳宫宫殿虽不起眼,园子却是收拾的清爽,遍植绿树,引了活水造了叠泉,可闻清溪潺潺之声。琼珖帝君气色似是好了些,于园中坐了饮茶,见御南风到了,二人一路闲话着行至游廊,此处早已于花荫处设一茶桌,将棋盘就便摆在了茶桌上。

琼珖帝君问御南风执白执黑,御南风请帝君执黑先行,他执了白子只是胡乱摆罢了,并无章法。琼珖帝君笑说:“南风仙君莫不是在怪罪于我,难得休沐还得陪吾这半老头子奕棋,让你不得空去陪师妹了?”御南风听出帝君弦外之音,便说:“帝君但有教训还请直言,南风定照办便是。”

仙侍清瀑上来奉了茶,摆在了茶桌一侧。琼珖帝君指间夹了棋子指向茶碗,示意御南风饮茶,仍是一脸笑意,说:“南风仙君言重了,今日寻你来,是说喜事的。近日天庭亦有些传闻,皆说你与师妹情投意合,璧人一双,说你二人乃是天作之合,只是万般好处也不好日日同出同入的,天庭总还有些规矩要讲的。不如你且禀明你师父,让道衍老儿去给你提亲,你与师妹早日成婚岂不是好。”

御南风没料想自己的私事竟会惊动帝君,定是外间已传得颇为不堪了些,帝君总要顾及天家颜面,也是不得已才来点明自己。御南风忙起身行个礼,说:“此事皆因南风思虑不周,失了分寸,南风这就为师妹另寻住处,定不让传言来污了帝君的耳朵。”

“南风仙君这便是误会吾的意思了。南风仙君的人品作派吾自是清楚的,委实天庭多时未有喜事,吾亦是盼着你与师妹早结秦晋之好。”琼珖帝君言语间并未有丝毫责怪之意。御南风又忙解释说他与师妹并无私情,不是传言说的那般。

二人正说着,仙侍长清江过来传话,说是天妃请南风仙君到薜荔阁一叙。琼珖帝君听闻是天妃相请御南风,微微一笑,抬手示意御南风便去。御南风忙辞了琼珖帝君,随清江一道自梓琳宫出来了。

天妃并不住在梓琳宫。清江引了御南风一路往南,来到薜荔阁。

原是天妃虽与琼珖帝君成婚三千余年,二人却并不居于一处,天妃仍如未出阁的姑娘一般住在琼阁之中。天妃来自水族,乃是东海龙王的胞妹。

薜荔阁的规制比寻常女子闺阁要阔大许多,名为阁实则为一园林,园内遍植名贵花木,最引人注目的乃是以晶莹白石砌成的碧水池,碧水池边沿并不规整,似是随意勾勒,写意浪漫,池中粉莲白莲金莲常开不败。天庭人人皆说天妃的薜荔阁景致更胜瑶池,可见琼珖帝君对天妃的敬宠之心。御南风虽在天庭内苑当差,也只见过天妃数次,不知天妃突然召见又是为何。

清江陪送至薜荔阁门口便回了,已有薜荔阁的仙侍初离在门口候着接了御南风,将他引入内院。

天妃也不拘礼,招待御南风在花园藤架下饮茶。

一架紫色藤萝花开得很是热闹,挨挨簇簇的花朵挡住了午后阳光,御南风还是头一回在此处觐见天妃。

这一日天妃显着格外热络些,张罗御南风吃些点心果子,随意地说:“南风仙君气色是真好,想是身子全好了,恰还遇到了喜事。”御南风生怕天妃也拿南宫的事来打趣,可天妃话锋一转,说:“若说喜事,还真得感谢你家师妹。听闻若不是你师妹一力撮合成就了良缘,我那亲侄儿怕不知得闹出什么乱子来。兄长传来消息,说是这小两口成亲后琴瑟和鸣,恩恩爱爱,怕是我这兄长不几日便要添孙孙了。哪日你得空了,把你师妹引了来玩,我总是长日无事,她来伴我闲话也是好的。”

御南风见天妃今日只是穿着寻常便袍,话也说得家常,想来确也不为着别的什么,这才放下心来。天妃说东海龙宫遣人到天庭送些礼品,其中还有专送给御南风师妹的,俱搁在她处了。

临别时,天妃着仙侍初离去取了礼盒,让她捧了一路随御南风送到昱檀宫。

南宫杳杳接了东海龙宫送来的礼盒,欢喜的一样一样清点起来,东西摆了一长桌,俱是女子平日爱玩的头钗发饰、荷包锦盒、胭脂香粉一类,南宫便知定是长公主苇婳特意为自己准备的,心知长公主惦念,也对她生出一些思念来。

如今苇婳成了天妃的侄媳,相识的人中有了这门亲戚,南宫不免打听天妃是何样貌,御南风不好品评,只说改日带她去天妃处请安。

御南风婉转提出给南宫寻个清静住处,不知她可愿意,哪知南宫既不着恼亦不追问缘由,自去收拾了铺盖,由春融领着她去了后园平林馆安置。

此平林馆乃是昱檀宫的园中之园,在后园中自成一处小园,园内三间正房,两间侧房,虽简单细致些也算得一处清幽所在。

入夜,御南风随手翻起一本书卷,忽觉其中典故颇有些趣味,便漫声唤南宫来读,刚一唤出口,方觉出南宫已不在寝殿暖阁内,心下顿时有些落寞。

长夜静谧,不知她初初入住平林馆可还适意。御南风披衣往平林馆来。

侧房与正房的灯烛俱已熄了,想是已歇下了。御南风怔怔立在院门口,究竟是南宫没心没肺睡得安稳,还是自己多思多忧难以成眠,唉,这夜未免忒漫长了些。

南宫杳杳再次到访司音阁,此次她是一个人来的。

仙侍引了南宫进了司音阁,尘寰仙君一见她便转身欲跑,南宫忙说:“今日不难为你,你跑个甚。你与我师兄交好多年,亦是我的朋友,今日来跟你赔罪,特送你一本古曲曲谱,这可是孤本,天下仅此一本。愿纳芹意否啊?”说着便从锦囊中掏摸出一本织锦饰面的曲谱——《长风》。

尘寰仙君怕她又来上次那套,不肯伸手来接,南宫再三塞给他,他方接过曲谱,翻了翻,说:“孤本?又是来逗弄我的吧,莫不是抄了三五十本,见人送一本吧。”南宫尬笑一声,说:“抄也没功夫抄那许多,顶多也就三五本,不管怎说,你收了我的曲谱,就不许与我置气了。”尘寰仙君忙点头。

南宫转了个念,这尘寰小老儿一眼便可识破所谓“孤本”,那白锦舟何等样人,怎会不知这小小伎俩,为何当初不说破呢。

南宫一脸亲热与尘寰仙君周旋半日,方说欲去流霜仙子的居处瞧瞧。尘寰仙君自不好推托,着仙侍汐晨引南宫去了。

流霜虽已陨了许久,但因刺杀一事尚无定论,她的居处便一直留着。仙侍汐晨候在外面,南宫一人去到居处内探查。

流霜的居处只一间小巧雅致的卧房,房内陈设并无异常,南宫各处仔细翻寻一番,亦无可疑。窗台上一只用来燃香的香炉有些别致,形似擎了荷叶的一段玉藕,南宫取来细瞧瞧,香炉并未清理过,内里香灰犹在,她又凑近嗅嗅,香灰的气味有些特别,可知燃的不是寻常香薰,其中应是加了一味特别的仙草。

南宫不动声色放下香炉,转身告辞离去。

用晚膳时,南宫示意其他人都退下,只留春融在旁边服侍。御南风忙碌一日,早已是饥肠辘辘,端了碗先扒了几口米饭。

“今日我查到些许线索,或许有些用处。我今日去了司音阁--”南宫话说一半,御南风险些噎着,“你,你怎的又去作怪。”

南宫自又接着说:“不去作怪怎的查案。我今日去了流霜的居处,别的无甚特别,只她房中有一只残留香灰的香炉,应是之前惯用之物。我细闻了,那香灰中有一股特别的香味,是加了仙草蓇蓉。”御南风不解,不知这蓇蓉为何物,放了碗直望了南宫。南宫略显神秘的瞅他一眼,说:“蓇蓉,其叶如蕙,其本如桔梗,黑华而不实,食之使人无子。”

这定又是南宫自哪本书上给扫来的。御南风听的一头雾水,又似有所悟,急的一头汗,欲辩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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