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知鸢从床上不紧不慢的坐起来,斜靠在床栏上,顺手拿起旁边的吊坠发簪将头发簪起来。她就那样不慌不忙的看着凤盼,好似在看一个小丑。
“你,你没中我的药?”凤盼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应该是没有的。”
凤盼抽出身后的长剑,眼里全是凶狠。
“离知鸢,本来想让你在梦里没有痛苦的死去,既然避免不了,那就让我看看长公主到底有什么本事。”
离知鸢叹了口气,摇摇头。发簪上的吊坠随着她的动作碰撞发出叮铃铃的声响。
“先别急,我们先把事情讲清楚。”
凤盼就这样呆呆的看着离知鸢从床上穿鞋下来,然后走到桌子旁边倒了两杯茶。
“坐。”
上位者不容置喙的语气让凤盼没来得及反应,就坐在了离知鸢的对面。
“边疆战乱与你有关吗?”
“无关。”凤盼下意识回答。“通敌叛国乃是诛九族的死罪,长公主慎言。”
“呵。”离知鸢转动了一下面前的水杯,“是吗?”
凤盼被离知鸢的眼神看的心中发虚,端起面前的茶水浅尝一口。
“本宫这里还有一些证据,证明你跟曾经的右相想要篡位,只不过失败了。”离知鸢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封信,就放在凤盼面前。
“污蔑。”
“凤盼,你是离国的将军,女帝待你不薄,你怎么可以生出这种心思呢?”
“你们凤家好不容易出了你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将,你怎么可以走上歧途呢?”
离知鸢的话带着三分诱导,她看着凤盼迷离的眼神,嘴角微微勾起。
“凤盼,即便你坐上了皇位,你也不会受天下人爱戴,因为女帝不是暴君,所以你的想法会遭到天下人的唾弃。”
“唾弃……”凤盼愣愣的重复了一遍。
“凤将军,告诉我你的计划。”
离知鸢的手有规律的在桌上敲着,听的无忧都有些困了。
“计划……以边疆三城池,换西楚将军围攻长公主带领的两千精兵。”
离知鸢眯了眯眼睛,手顿了一下,随即接着问。
“西楚在何处阻拦?”
“西岭关口。”
西岭关口易守难攻,本来是离国的关口,没想到被凤盼给了西楚。
离知鸢眼神一冷,将杯中的水泼到凤盼脸上,后者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咳咳咳,我这是……”凤盼有些茫然,“你对我做了什么?”
她只觉得刚才好像神情恍惚了一下。
她记得,离知鸢叫她过来坐下,然后,然后呢?
“早年征战的时候,跟着那些西域的人学了一些小把戏,叫催眠术。”离知鸢擦了擦手上沾上的水滴。
“你都知道什么?”凤盼握紧了手中的剑。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离知鸢站起来,二话没说卸了凤盼的肩膀。
纵使凤盼是将军,在催眠过后仍然有一段时间的疲惫期。
对于离知鸢来说,不费吹灰之力降伏凤盼,才是他的作风。
凤盼头上冒着冷汗,两只胳膊无力的耷拉着。
“离知鸢,你卑鄙!”
“不,我更喜欢另一个词……足智多谋。”
离知鸢拍了拍手,外面良言良意进来,将凤盼绑了起来。
“就把她先留在这个客栈的地窖里吧,吩咐李老头把人看好了。”
“是。”
离知鸢又给自己倒了杯水,打了个哈欠,然后走到床边躺下来。
累了。
“上神大人安心的睡,我为您守着。”
“好。”
凤盼被扔在地窖里,门窗都锁了起来。两只胳膊都被卸掉了,根本就动不了。
“唉…离知鸢…”
凤盼有些绝望的看着透着窗户照进来的月光,她输了。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她有问题,从边关传出消息开始,不,甚至更早。
第二天一早,离知鸢带着人从另一条路去了边关军营,暂时绕过了西岭关口。
刚到军营,还没整顿就带兵先是烧了西楚军队的,然后又将马棚烧掉了。
几千匹战马奔腾而出,光踩踏就杀死了大多西楚士兵。
西岭关口的人听闻后院着火赶紧往回撤,结果半路被离国三万大军拦下。
“凤盼!你敢骗我!”西楚将军一边抵挡着旁边的刀剑,一边怒吼道。
离知鸢骑着马,看着两军交战,打了个哈欠。
不过一会,西楚败下阵来,仓惶逃走。
“回营!”离知鸢一声令下。
“长公主千岁!”
离知鸢跟几个小将军喝酒吃肉,到了半夜才回了自己的营帐。
“好累。”离知鸢坐在床上,叹了口气。
边关的酒不是名酒,但是够烈。
第二天,离知鸢很早就起来看大家演习,让人时刻注意着前线动向。
“殿下,西楚派了使者议和。”一个戎装女子禀报道。
“不谈和,让众位将士时刻准备开战。”
“是。”
离知鸢坐在帐篷里,众人不解的看着她。
“殿下,为何不谈合?”
“可以谈,但不是现在。”
直到西楚第三次派人请求谈合,离知鸢这才同意让人过来。
……
“要想我们退兵很简单,给我们一万石的粮草,外加边关的三座城池。”西楚的使者趾高气扬的开口。
“呵。”离知鸢没忍住笑了。“搞清楚,这是离国,是你们求着我离国退兵,粮草?城池?离国的疆土,你们一点都别想拿到手。”
西楚使者的脸色一僵,似乎觉得有些尴尬。
“你说要怎么样?”
“西楚一千匹战马,要精壮且肥硕的。每年向离国进贡珠宝美玉五百石。”
“你!莫要欺人太甚!”西楚使者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可以选择不同意,本宫又没有逼你。”离知鸢慢悠悠的开口。
“哼!”西楚使臣冷着脸就要离开。
“良言,准备一下,一柱香后发兵,离国军队直抵西楚皇宫。”
“是!”
西楚使臣硬是停住了脚步,转过身不可思议的看着离知鸢。
“你!不要太过分!”
“如何?”离知鸢故作无辜的看着那使臣,“本宫说了,不会强人所难。”
“我答应你就是!”西楚使臣咬牙说道。
“哦,答应什么?”
“一千匹战马,每年进贡美玉。”
“那是刚才的条件,现在本宫变了。再加两千匹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