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没有污蔑太子的意思,您别生儿臣的气,儿臣以后都不敢了。”
只要是皇帝不让他干的事,他马上表示不干,乖巧听话是他的保护色,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显出原形。
“你不敢?天底下还有你不敢的事吗?”皇帝冷笑,“禁足只是一个开始,齐王!朕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既然你选择背叛朕,就该知道自己的下场。”
背叛?齐王被这个词语吓了一跳,难道父皇知道他跟母妃偷偷联系的事了?
这怎么可能?
母妃做的那么隐秘,父皇是怎么知道的?
皇帝盯着跪在地上的齐王,面色阴沉。
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失望,这就是他一直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人,居然背叛他,与那女人联系。
皇帝的手紧紧地握住,怒气越来越盛。
他一直宠溺信任齐王,给了他无尽的权力和地位,而齐王却背着他做出那样的事情,实在让他失望。
“父皇!儿臣没有背叛您!那都是误会。”齐王说着又开始哭,“儿臣真的没有背叛您啊!”
皇帝冷笑一声,“误会?你当朕是傻子?竟然还在朕面前装无辜?”
齐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知道父皇为什么一定要说儿臣背叛了您?从何说起?”
“从何说起?”皇帝冷笑,“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不清楚?要朕给你指出来?”
他做了什么?齐王心中有些慌乱。他做的事情有点多,父皇到底知道了什么?为什么不给他一点提示?
齐王的眼睛看向了御书房门口站着的刘小五,希望他给自己一个眼神,一点讯息。
可惜刘小五低着脑袋,根本不看他,那意思很明显,他不会给他提供任何暗示。
“你不用东张西望,你的事,朕只想听你亲口说出来。”皇帝的眼神阴冷无比,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说吧!今日你只要能说服朕,朕就解了你的禁足。”
“父皇!”齐王可怜兮兮地跪着,可怜兮兮地问,“您想让儿臣说什么?”
皇帝虽然知道齐王很有可能不是自己的儿子,还是由着他喊父皇,说来说去都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即便没有血缘关系,多少还有点感情。
再就是他不想爆出齐王的身世,怕被宗族里的各位老皇叔笑话。当年为了韦寒意,他没少得罪宗族叔伯。
谁能想到那女人给了他这么大一耳刮子?不但脸被打肿,连头都给打懵了。
一巴掌拍得他简直找不着东南西北,好在他还没糊涂到将皇位给了齐王,否则更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说说你的宝丰钱庄,说说你的银矿。”
皇帝淡漠地丢出一句,把齐王吓的瑟瑟发抖。难怪父皇会生气,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
宝丰钱庄是母妃提议开的,银矿也是母妃给的,既然父皇知道这些,那母妃还活着的事他是不是也知道了?
果然,下一句,皇帝就黑着脸出声:“再说说你的好母妃,她是什么时候跟你联系上的。想好了再说,若再欺骗朕,你的下场可想而知。”
闻言,齐王一下子瘫倒在地,这件事要是认真追究起来,他绝对没有好下场,五马分尸都不为过。
唯一能赌的就是父皇疼爱他的心,他坚信父皇对他是特别的,不一样的。
“说!”皇帝陡然发怒,声音提高了一倍,“装什么死?老老实实,一五一十都说清楚。”
“父皇!”齐王第一次见皇帝对他怒吼,真的好怕,吓得直哭,“父皇息怒啊!不是儿臣刻意不说,刻意瞒着您,是儿臣不敢说。
这件事太大了,儿臣不敢说啊!母妃是在儿臣五六岁左右派人寻来的,那时候一年只来一次。”
“嗬!嗬!嗬!”
皇帝冷笑三声,没有说话,默然地盯着齐王,等待着他的下文。
五六岁?那么小就来找他了,可见那个女人的心机有多深沉。
“过了几年,母妃派了人来帮助儿臣组建了宝丰钱庄,再后来就给了一座银矿。”
齐王尽量将事情说的简单些,怕说多了,父皇更生气。
他心里清楚,母妃是父皇心头最在意的女人,连皇后都比不上。
明明是个死人,却死而复生。明明是父皇的人,却又成了北国的皇贵妃。
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女人的背叛和出轨,母妃的确过份了。
“你母妃对你的期望很高嘛!你想好怎么做了吗?”皇帝的语气忽然变得和平日里一样和蔼,“你是她的好儿子,怎么可能不如她的愿?
平阳侯父子被你陷害流放,梁郡城被你收入囊中,连发机弩的图纸被你拿到送去北国,接下来你还想做什么?”
齐王的脸色惨白,整个身子在不停地瑟瑟发抖,原来父皇并没有那么信任他,放纵他,而是将他的事查了个底儿掉。
原来表面上宠着他,暗地里却一直在防着他,这就是他的好父皇。
“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齐王忽然疯狂大笑,眼底露出极大的愤怒,“父皇!这都是被你逼迫的。
儿臣才是你的皇长子,为什么继承皇位一定得是嫡子?儿臣不服。母妃给了那么多的助力,儿臣自然要搏一搏。”
遮羞布已经扯下,齐王觉得自己也没必要伏低做小,他缓缓地站起来,看着皇帝,愤怒无比。
“母妃如果能在大魏待下去,哪里舍得离开?既然你不能给她想要的,又何必留着他?
父皇!北国的军队已经打来了,大家武器相当,鹿死谁手并不好说。
只要你将太子废黜,立我为储君,我一定让北国退兵。父皇!您不是最疼爱儿臣的吗?为什么太子之位却不能给我?”
皇帝反问:“除了太子之位,朕给你的还少吗?你可曾守护住了?去年南疆进贡的南珠一盒,颗颗圆润饱满,价值连城,朕赐给了你,如今南珠在哪儿呢?
连自己的库房都守护不住,何谈守护大魏江山?朕敢肯定,大魏江山给了你,迟早会被那女人骗走。”
“不可能。”齐王仗着皇帝对他的宠爱,大放厥词,“母妃贵为北国皇贵妃,她怎么可能要儿臣手里的东西?父皇不肯给就明说,何必找理由?”
皇帝已经不想再跟齐王讨论这个问题了,实在无聊,什么皇长子,那就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