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陈雎洲垂下眼眸,掩饰下眼睛里的大半部分情绪。
君潺潺不信。
“可是你这样,这样……”她学着他的样子皱下眉头。
不知这个动作太滑稽还是怎么的,霍天阳噗嗤大笑。
君潺潺真是个人才。
像她这样的人才不多了。
回家之后。见陈雎洲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君潺潺就悄悄的把张腾拉到一边。
“老板他怎么了?今天是不是不开心?张腾大哥你知道吗?”
张腾摇摇头,“我不知道。”
君潺潺郁闷的慌。
张腾正想在说些什么时突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嘶,天还热着呢,为什么他突然觉得有些冷。
他抱着手臂,“君潺潺,你冷吗?”
“不冷。”
可是我觉得冷。”
张腾回头便对上自家老板那锐利深沉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
张腾挠了挠脑袋。
卧槽,他干了啥事儿?
他转头看向在他身边拖着下巴深思的女人,为什么他从来都不会看人的脸色,天天都这么快乐无忧。
真羡慕啊。
周围的气息愈发的冷了。
“过来。”
君潺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老板叫的是自己,他就乖乖的过去。
便看到男人冷白的下巴抬起,“你先出去,我和他有些事情。”
“哦哦。”张腾走了还贴心的关上门,男人的眼神微微暖了些。
君潺潺找了一个比他轮椅还要低的椅子,坐在他的旁边。
男人冷淡磁性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
“你想继承你大爷爷的武馆吗?如果你想去的话我不拦你。”
“不想。”君潺潺不假思索的说道。
“君家麻烦,我会赚钱还他们的。”
整天阴谋阳谋,还不如在监狱里待着开心呢。
她笑嘻嘻的,眼眸清澈明亮柔软,手已经附在了男人的腿上。
虽然陈雎洲感知不到,可还是猝不及防的耳朵红了。
“我给你按摩。”
君潺潺已经研究出了药丸,不过做的并不好,跟那羊屎蛋一样,很不规则的形状。
他园子里种的药材被她霍霍了个遍。
她的这位老板大度的很,也不追究她。
这让君潺潺很是欢喜。
她掏出一个“羊屎蛋子”,献宝似的递到她的嘴,“你尝尝可好吃了,专业补肾补气血!看你脸色苍白,唇也是白的,就给你特地研制了之个。”
男人黑漆漆的眸子盯着 她手里的“羊屎蛋子”,目光嫌弃。
君潺潺往自己嘴里撂一个,“没毒的,甜甜的还带着草药味的清香可好吃了。”
君潺潺了解,毕竟是陈家的家主,有警惕。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就因为没有警惕,所以才被君千雪给陷害了。
男人张开口温暖含热的的舌尖,碰了下他的指尖,酥酥麻麻的。
君潺潺观察他的脸色,面色如常。
呼——
是她想多了。
看来老板不会认为她在占他便宜。
撸开他的裤腿,君潺潺精心为他按摩着穴位。
男人闭起眼睛头靠在轮椅的背椅上。
“以后我帮你刷碗。”
“不用,不用,你不方便。”
“ 我的轮椅可以自动升高。”
君潺潺哦了声,就没有再说什么。
晚饭,她又自动发挥,医院里给虞烟做了养生粥。
女人躺在床上,令君潺潺心生怜爱。
想到还在监狱里的虞雨姐姐,轻轻的抚上虞烟的脸,目光慈爱。“以后你跟我过,我养你。”
君潺潺是一个很信守承诺的人,绝不会食言。
虞烟接触到她那样的目光,忽然就心惊肉跳。
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炸开了,她掩下长长的睫羽,眼睛酸涩难耐,水光出现雾蒙蒙的,看不清面前的光景。
“我……”
“没事,我保护你,他们就不敢欺负你了。”
虞烟还是告诉了她实情。
原来那个销金窟里不仅关了虞烟一个人,还关了许多的女人。
在最繁华的帝都之下。
掩饰着最大的罪恶。
没有人去管这件事情。
因为销金窟背后的人他们惹不起。
也不敢惹。
“我还是要回去的,不能麻烦你,大不了和他们同归于尽。”虞烟苍白漂亮的小脸上抱着誓死的决然。
君潺潺抓住她的手,“我不要你死,小雨姐姐也不想你死。”
“我会救出来她们的,你放心好了,我很能打。”她的眼眸明亮清澈,粉嫩的唇轻启,恰巧一束光打在她的脸上,是如此的漂亮鲜活,虞烟见过太多太多的黑暗。
本以为像她这样已经跌入深渊的人,是得不到救赎的。
今天她碰到了心软的神,和她一样是个女孩子。
心,又在不规律的跳动。
*
书房外。
君潺潺揪着衣服,面色纠结犹豫。
毕竟这对于老板来说是一件很难为情的事情。
之所以把虞烟安排住在老板这里,是因为,老板这边的安保太好了,全都是保镖。
保护着他们的安危。
陈雎洲的听力很好,他早就听到了门外的踱步声。
首先排除张腾。
合下手里的笔记本电脑,双手交叠放在桌子上,垂眸看下手上的腕表,已经七点十分。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能在窗外踱步到何时?
为什么不来找他呢?
昏黄的灯光下,男人俊颜精致鼻梁高挺薄唇紧抿着,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过了一会儿,他将交叉在一起的时候放开,又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七点二十分。
书房门被推开。
穿着淡粉色的睡衣走过来时,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甜香,陈雎洲的眼神划过一丝幽光。
“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君潺潺:“……有的。”
她咬了咬唇,最终还是纠结的开口,“老板,可不可以让虞烟姐姐先住在你这里呀?等我把那群坏人解决了,我就带她走。”
“嗯,工资我可以降到一千一个月。”
“因为你这里是最安全的。”
陈雎洲捏了捏眉心,降薪?
亏她想得出来。
“一千一个月?如果你带她走的时候没钱怎么办?”
君潺潺很诚实的说,“我去要饭。”
因为除了老板要她之外,其他人都不会要她了。
她就要饭去。
要饭也能养活自己。
陈雎洲:……
算了,他不该给她绕弯子的,应该直来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