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话语此起彼伏,但是君潺潺的眼里只有这只头顶带着抬起抬头纹的老虎。
只听得,台上女人的声音很是清晰,清晰的印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你为什么不是猫咪?为什么?”
怎么听着她的声音都还有股……嫌弃?
原本朝着众人呲牙且杀气腾腾的老虎。
在她手里萎了下来,尾巴怏怏的耷拉着,好像也在埋怨自己为什么不是只猫而是一只老虎!
君潺潺看向腿软的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拍卖师。
“这只多少钱?”
“起拍价五百万。”
她无视老虎可怜巴巴的眼神,塞进笼子里,啪叽一声便关上笼子。
“不要。”
她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眼神委屈的老虎,“不是猫又贵,我买你有个锤子用。”
众人:……
不是,这女人的脑回路为什么和正常人不一样?
这是天师养的老虎啊,可以保命的。
怎么在她嘴里就跟结上菜市场白菜叶子似的。
见到女人离开关在笼子里的老虎又低头嘶吼起来,虎啸不断,不断撞击着笼子,挣扎着要出去。
坐在轮椅上眉眼精致清冷的男人眼睛里划过些许什么,稍纵即逝。
君锦寒低着头在玩手机,手指在屏幕上不停的点着。
君潺潺看着他的操作,点头,他的手速还没有她快呢。
她拧螺丝,踩缝纫机,样样都在行。
争取把每一个螺丝钉都发挥出它的价值。
而那边拍卖师还是表现出他良好的职业素养,无视老虎不停的嘶吼叫声。
继续起价,让人竞拍。
最终被一个五十多岁的富豪给拍了去。
君潺潺看着这个富豪有些眼熟啊。
这不是五年前养母让她勾引的那个吗?
还说他们两个天生一对。
君潺潺当时被他骚扰,就伸出脚,踹了他鸡儿一脚。
然后就跑路了,再然后她就坐牢了,这个富豪也就报复不了她。
君潺潺感慨这个世界真是小。
……
君潺潺刚才伸出手揪起老虎的那一刻,令王强明白了老虎的软肋,于是他也学着君潺潺的手势,想要抓住老虎的后颈。
然而刚伸出手,手臂上就被老虎狠狠的咬着,刹那间鲜血淋漓。
啊——
痛苦的哀嚎响彻整个宴会。
宴会又乱了套。
那只老虎已经挣脱笼子,不停的跑着在整个会场乱窜,最终朝着会场之外跑去,消失在夜幕之中,不见踪迹。
底下坐着的人,皆是心有余悸,他们刚才历了一场劫。
君潺潺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从背包里掏出一块小饼干吧唧吧唧的吃着。
在低下头的那一刻,白腻的软肉暴露在男人的视线里。
陈雎洲用舌尖抵了抵后槽牙,清冷的桃花眼里闪过深思,鼻尖痣更衬得他俊美如斯。
另外一个纯黑色手工西装的男人早已离去,离开之前深意的瞅了正在吃饼干的女人一眼。
君潺潺用纸巾擦了擦嘴边的饼干屑,这是她烤的蔓越莓饼干,酥脆的很,用油纸包扎,入口即化,就因为太酥了,所以嘴上才沾了渣。
见男人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她左右看了眼,好家伙,整个宴会只有他们三人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她都不知道。
只因……
她很饿很饿。
外面天色已经大黑,参加这个慈善晚会的人,体力都是杠杠的,长袖扇舞,也从来不觉得烦心的慌。
奢华低调的黑车前,君潺潺无视张腾欲言又止的目光,直接把陈雎洲抱上副驾驶座。
张腾咳嗽了两声,想再次提醒她,老板的轮椅是特制的,根本就用不上她公主抱。
惹得君潺潺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张腾差点忘了,这个女人是石心眼的,傻的不透气儿,必须和她直来直去,她才能明白你的意思。
什么阴谋阳谋在他面前一点屁用都没有。
“张腾大哥,等我考完驾照之后我就开车带着老板,咱俩轮流开。”君潺潺想了想,说。
他们出差什么的,只让张腾一个人开车有些累的慌。
“不用,我自己开就行了。”
君潺潺下意识的想躺来着,然而,她一摸就摸到了柔软的东西。
这触感……
这不是那只老虎吗?
她嫌弃的捏着它的后脖,把它给提溜起来。
这里的灯光昏暗,离近了,她才彻底看清了。
老虎发出撒娇似的呜咽。
陈雎洲转头向后看了一眼,君潺潺立刻揪起老虎,让他看着,“它怎么进来的?”
难道这老虎还成精了不成?
老虎看着陈雎洲凶光毕露。
吼——
冲他吼了一嗓子。
“不许凶我老板,不然被扣钱的是我。”君潺潺粗糙的手指点了点它的脑袋。
那老虎立刻乖乖的噤声。
哧溜一声躲进她的怀里,下巴枕在她的胸前,竟然打起了呼噜。
君潺潺突然就觉得这老虎还挺好的。
说实话,开车的张腾手有些打颤。
这女人……
这老虎……
张腾的心情复杂的很。
“三三,不许凶我老板。”小老虎趴在他的胸前,乖巧极了,接受了三三这个名字。
君潺潺为了安慰刚才被“吓到”的陈雎洲,整个身子凑过去不停撸着小老虎的脑袋,“老板,你看她很乖巧的。”
黑色的保姆服也没有掩饰女人的好身材,凸后翘腰腰细,魅惑而不自知。
陈雎洲断定这老虎是个色批。
因为有这个女人在,老虎倒是没有对他做什么,更没有吼他,眼睛里哪有面对众人时的威风,只有愚蠢。
砰——
正当车子安静行驶时。
他们的车子发生剧烈的震动,原来是有人撞了他们车子一下。
不过,这也太不长眼了吧?
好好的路不走非得撞他们!
君潺潺抱紧了怀里的老虎,小老虎换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咕噜咕噜的睡着。
这个女人身上的气息让它很喜欢。
车子被迫停住。
啪——
后窗的玻璃碎了,并没有落在君潺潺的身上。
因为她坐的是另外一边。
但,这也足以令她很生气了
张腾神色严肃凝重,倒是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男人眉目宁静,看不断朝他们涌上来的黑衣人的眼神似蝼蚁般。
君潺潺放下手里的小老虎,打开窗户。
只见外面的人全都是西装革履,纯黑,跟那黑乌鸦似的。
为什么这些黑色西装穿在,君锦寒的身上那么合身?穿在他们身上却一点也不好看。
“你们为什么打碎我们的车窗户?赔钱。”
她抱着手臂放在胸前,冷声道。
为首的是一个刀疤脸的男人约摸三十多岁,西装被他穿着一点也不合身,因为他的四肢实在是太发达了些。
显得西装皱巴巴的,领带还打错了。
这让监狱多年,啥东西都收拾的一丝不苟重度强迫症君潺潺很是难受。
“你衣服能不能不要那么皱啊,领带打错了!”
坐在车里的陈雎洲抿了下唇。
开车前门下去的张腾顿住脚步。
嗯,这君潺潺……
不好意思,他下车下快了点。
刀疤哥:……
这小娘们,都这时候了,她关注点如此奇特!
“少他妈废话,让陈雎洲出来!命留下,你们两个滚,你们拿人钱财就得替人消灾。”
刀疤哥的话音刚落又出现一伙人。
这伙人穿的也是黑色西装。
君潺潺心想,又来了一群黑乌鸦,嘎嘎嘎,乌鸦老不吉利了。
为首的是一个瘦弱三角眼的男人,一副肾虚的模样,“等等,这个女人不能滚,这个女人的命也留下。”
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钢棍,看起来是实心的,坐在车里的老虎察觉到了危险,露出一颗脑袋朝他们嘶吼一声。
“靠,这不是王老板拍下的那只老虎吗?王老板被他咬的现在都在ICU里住着呢!”
“君潺潺你竟然偷人老虎?”
肾虚男人指着君潺潺,一下子就给他扣了一顶大帽子。
在他话音刚落之时又来了一伙黑衣人。
他们手里也拿着实心的钢管,直直的看着她。
君潺潺真的有些审美疲劳了,这群办事的能不能别穿黑色呀?
绿色不好吗?
绿色才是最健康的颜色。
不过,眼下最当前的就是问出第三波人要杀的人是不是她还是张腾?
“你们是杀我的?还是杀他的?”
张腾默默退后一步,都这时候了,你还和他们逼逼赖赖。
张腾藏好手里的粉末以及匕首,他知道自家老板身上也有很多的暗器。
“你就是君潺潺?”
“是我。”
君潺潺有些愁眉苦脸,“我怎么得罪了两拨人啊!这不公平,凭什么我老板就得罪了一波人!”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下了车。
他坐在轮椅上,俊美病态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像是下一秒就要死掉一样。
“咳咳咳……”他从轮椅侧兜里拿出一条雪白的帕子,磕着就擦拭了嘴,点点红梅浸染在雪白的帕子上。
张腾嘴角抽了抽。
如果不是他早就知道真相的话,他恐怕就信了。
他老板吃人不吐骨头。
杀人于无形。
“老板,老板你怎么了!”君潺潺急了,抓到了他的手,手放在他的手腕上,脉相正常没有任何紊乱。
她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这也没到大限将至啊!
为什么他如此虚?
她鼻子动了动, 他这手帕子上怎么有一股鸡血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