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容若很快出了院,他已提前熟知了原身的一切经历,易父易母也在旁帮助他“回忆”,这使得易容若迅速融入目前的生活。
易容若回到原主的房子,邹管家一众佣人都是住家服务于易容若,易容若不喜欢这种日日夜夜都像是受到监视的生活,所以便只让她们白天在家里打扫做饭,到点下班都回家去。
易母来得勤,还带了易容若从小到大的视频,视频里的那个男人明显很活泼开朗,也爱笑。
而此刻换了芯子的易容若看着视频,完全笑不出来。
易母也发觉儿子醒了以后很孤僻冷淡,没什么表情,说话做事都有种不一样的范儿——是成熟了吧?
可能吃一堑长一智,儿子一下子懂事了?
易母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易容若很快也去容盛地产工作了。
易父年龄大了,本就一直想退休养老,可这些年,原身的易容若贪玩,嫌地产的工作太严肃复杂,只想搞艺术,易父便一直也交付不出去。
如今的易容若却变了个人似的,工作上手很快,集团内部人人夸赞其态度及手段。
易父很是欣慰,还嘱咐易母不用再操心儿子了,儿子真的开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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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容若的变化,易父易母是高兴的。
而对于尤妮来说,则是完全相反的一种情况。
在听说易容若苏醒后,尤妮就很想去看望他,但易母安排了人在病房外,根本不给她机会进病房。
等到易容若出院,尤妮观察了两天,发现佣人们都下班离开,她便按了门铃。
易容若从屏幕里看到她,知道她是谁,原身的女朋友。
以他的脾性,他本是不想见的,尤妮对他来说,只是个陌生女人。
可易容若想到了原身与尤妮的聊天记录,还有相册里的很多合照、视频,知道这一对感情是真的很好。
易容若心里不是滋味,他是绝对无法装作原身,继续和尤妮你侬我侬。
易容若让她进来,尤妮冲上来就抱住他。
尤妮哭道:“你醒了,我真的好高兴,你知道我这四年怎么熬过来的吗?”
易容若僵住,缓缓地将她推离怀抱,说道:“别哭。”
尤妮抹着眼泪,有些不解,也有疑惑,易容若怎么会是这样淡定的表情,怎么会是这样毫无情绪的语气,甚至有些冷漠。
尤妮想了想,说道:“容若,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知道……我知道我害了你,是我的错,可是,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她上前,拉过易容若的手,说道:“你抱抱我,摸摸我……我真的很想念你……”
易容若连忙收回手,说道:“尤妮,我们分手吧。”
尤妮瞪大了眼睛,眼泪再次汹涌地掉落出来。
易容若知道这对于她来说很残忍,可还是快刀斩乱麻,说道:“我已经不是当初你爱的那个人,分手对于我们俩来说,是最好的结果,不要沉迷在过往。”
尤妮脸色苍白。
她想挽留,可易容若坚定的眼神和浑身冷冽的气场,让她找不到任何当初热恋时的样子,她心里明白,易容若是认真的,他真的不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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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容若对于尤妮可以这么果断,但一想到堂七彩,他就失眠。
易容若没有轻举妄动,只是暗地里开车跟踪过堂七彩。
那天跟踪她,堂七彩去合为律所等霍圩下班。
易容若将车停在隐秘的角落,看到霍圩拎着公文包站在堂七彩面前,两人在说些什么——易容若离得远,听不见,但他很清楚两人聊了什么。
易容若一眼不眨地看着曾经的自己,与堂七彩,心里难受极了。
他重生在了两年前,他明知道自己会死在堂七彩床上,可他无法上前阻止。
因果无法倒置,不能挑战时空顺序,否则会导致怎样的蝴蝶效应,易容若心里没有底。
而且,从另一种角度来说,易容若心里的那个霍圩,也已经死了。
或许死去,也不错。
眼前的霍圩与堂七彩如当初一样聊得不欢而散。
易容若记得,当时堂七彩想要拉着霍圩去参加一个慈善晚会,霍圩不喜欢被当成一个挂件被她拉着到处炫耀,拒绝了她的邀请。
堂七彩沉着脸,看着霍圩离开的背影翻白眼。
易容若看着她,想着,她到底得有多恨他,才能下得了手令他猝死。
易容若目前身处的时间线,让他无法知道霍圩死后,堂七彩是如何跟别人解释的。
但易容若猜着,这种夫妻情事,解释成意外很合理。
况且,霍朝阳一定会帮她脱身吧。
易容若越来越怀疑,霍圩的死,是堂七彩和霍朝阳合谋的。
这么想,心里还真是寒心至极。
易容若觉得,他不如从现在开始,就搜集堂七彩“蓄意杀人”的证据,他不介意作为一个外人,送她进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