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七彩忙完了一周的工作,终于迎来了休息日,她的休息日基本都是在别人的工作日。
她的睡眠质量很好,身旁的易容若早起去集团,她都没反应。
等到堂七彩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堂七彩照常下楼去吃午饭,然后去美容院做了个spa,回来的时候才下午四点。
堂七彩走进书房,更换要读的书,然后很随意地坐在书桌前,打开抽屉。
安眠药易容若基本没有动过,他如今睡眠很好,不需要这种药物助眠。
堂七彩打开另外那个德文的药瓶,数了数药片数量,里面的药丸和安眠药片一样,很容易混淆。
堂七彩准备更换药片,虽然易容若每天的药片量是两粒,但若是更换了安眠药,每天两粒的吃下去,再加上堂七彩夜夜缠着他,他睡眠时间增加也只会怀疑是他体力问题,而且没有食用正确的药粒,一定还会有其他的症状出现。
总之……够他受罪的。
堂七彩还是犹豫了一会儿,她脑海中浮现起易容若对她的宽容与温柔,这在他还是霍圩的时候,简直是奢望。
可是,堂七彩太熟悉温存后的冷淡,她不太相信他那短暂的喜爱,为了存活,为了前途,她绝对不能让易容若有机会毁了她。
于是堂七彩的眼神越来越坚定,她将两瓶药拿出来更换药片。
当堂七彩将药全部更换完毕放回原地时,她装模作样拿起书,书房的门便被推开了。
易容若铁青着脸,目光又怒又冷,他咬肌鼓动着,一字一句像是从腹腔嚼碎了才吐出来似的,充满了恨意:“堂七彩,你怎么会这么歹毒。”
堂七彩吓得浑身僵住,心都仿佛停止了跳动。
她眼中易容若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动作也像是慢动作——
直到他上前粗暴的用虎口钳住她的下巴,那力道恨不得将她捏碎。
堂七彩眼睛直愣愣地看他,也没有其他情绪,她还在想——他进来的时候她已经合上抽屉了,他没有看到的,兴许他气的是别的事。
然而下一瞬,易容若的另一只手打开那个抽屉,将两个药瓶拿出来,说道:“堂七彩,我一直在跟自己打赌,赌你不会动这个心思,但你还是让我很失望。”
他单手将药瓶里替换的安眠药片倒出来,眼神冷凝到可怖,他将药片递到她嘴边,说道:“既然是特意要让我吃的,不如你先替我试试药效?这小半瓶都吃了,要睡多久?会不会就一睡不醒了?”
堂七彩死死地咬住唇,还摇着头。
易容若肃冷着脸,双手强掰开她的嘴,直接将半瓶的药片都倒在她嘴里。
堂七彩想吐出来,易容若又捏住她的嘴巴,说道:“咽下去。”
堂七彩再不想咽下去,药片碰到口腔内的唾液也逐渐融化,她甚至感觉到药片的苦涩。
堂七彩认命的咽了下去。
易容若这才松开她。
堂七彩呵呵笑了起来,道:“你就不怕我死在你家?”
易容若冷笑,堂七彩清晰地看到他脸上肌肉组织抽动了下,似乎在抑制什么,但最后还是说道:“你当初让我吃兴奋药,也不怕我死在家里,死在你床上,现在又偷换安眠药,也不怕我一睡不醒,死在你身边。你都教我两次了,我怎么会怕?”
堂七彩没想到易容若竟然会这样跟她挑明身份。
也对,她都不晓得能不能活到明天,他说出来,她又能把他怎么样呢?
易容若见堂七彩毫无半点惊讶,更是做实了心中猜想:“你早就发现了,我就是霍圩,是吧?”
堂七彩道:“是,我早就知道了。”
她一定要说些扎他心窝子的话,这才能算快活——
“你真的很不会演戏,也就是你今天回来得早,被你发现,不然你还是被我玩死的命。”
撕破脸后的堂七彩,没了温柔乖巧的面容,这才是易容若熟悉的她。
易容若的神情比起气愤,更多的是失望和悲伤,以及懊悔。
他竟然,被这样毫无良心的女人,骗了两次。
他竟然一次又一次的给她机会,相信她的爱。
这只会更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堂七彩见他脸色阴沉,一言不发,但却更加让她感觉到害怕。
堂七彩还是惜命的,她拿起药瓶,推开易容若就走。
易容若太了解她,直到她是要去哪儿。
他叫住了她,没什么情绪地说道:“堂七彩,你死不了,我会让你尝到比死还痛苦的滋味。”
堂七彩一如既往地高傲,这是她溃败后仅剩的东西了,她语气生硬道:“我等着呢,我看你能把我给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