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七彩问心无愧,表情也毫无心虚的神色,她说道:“我没有和霍朝阳私会风流,我也是那天晚上看到他才知道他也来宴会,他只和我聊了调去都台的事情,然后我就回了酒店房间,什么都没有。”
事实的确如她所说,可易容若已听不进她的解释。
而且为了防止她这般的矢口否认,易容若掏出手机,打开相册,将那晚她和霍朝阳在一块儿的照片递给她看。
照片里她就是靠在霍朝阳的胸口,霍朝阳一只手还拉着她的胳膊,如此亲昵,怎能狡辩说“什么都没有”。
堂七彩看了,脸色惨白,奇怪的是,她右眼皮开始跳个不停。
堂七彩心绪闪现出一个念头,她颤声问道:“你大可以当时走上前来质问我和霍朝阳,为什么又要拍照?想凭借着错位的照片就可以给我冠上出轨的帽子吗?易容若,我又不是瞎子,我放着你一个集团总裁不要,去跟一个四十多岁老男人搞关系。”
易容若额上隐隐青筋抽动,他对于堂七彩这种反口理直气壮的话语很是气愤,他扬声怒道:“堂七彩,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你的心思不正?你为什么总要背地里做些上不了台面的事?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好好过日子!”
堂七彩瞪圆了眼,她咬着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听话听音,此刻她从易容若眼里毫不遮掩的恨意中看到了霍圩,她无比确定,他就是霍圩,她没有认错。
恨一个人的样子,无法复刻,无法重合。
霍圩是恨她的,就像她恨他一样。
堂七彩的目光闪烁了起来,她看着易容若的目光像是穿透他,在看另一个人。
她说道:“我没有,全都没有。”
堂七彩的眼泪还是一滴滴落了下来。
她低下头,浑身颤抖着,瞧着脆弱委屈极了。
易容若见不得她这幅样子,只因为堂七彩是个傲气的人,再生气一般也不会哭,只会挺直腰背,梗着脖子跟他斗气。
易容若的手指动了动,他想上前拥住她,说别哭,可他的身体却像是定死了一般动弹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易容若叹了口气,总算开口说道:“你别哭了,或许……是我视角的问题,我相信你,还不行吗?”
堂七彩是没想到易容若竟然会服软,但却总算达到目的了。
堂七彩哽咽道:“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很伤人,我真的没有你想的那样。”
说完,哭得更厉害了。
易容若只好靠近她,将她揽到怀里,她的眼泪浸湿一片他的衣服。
易容若心里暗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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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天晚上,堂七彩都缠着易容若,要这要那,很热情,像妖精。
她甚至还很讨好他,问他好不好。
易容若一时没控好力度,弄疼了她,她也不会推开他,只是咬着唇,皱着眉,强忍着也不说什么。
水乳交融总会让人觉得,两人亲密无间,毫无隔阂。
易容若猜着,是不是那天他话说得太重了,真的伤到她了,她想弥补他。
可转而又想,才相识这么久,堂七彩这个一向不低头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这么温柔如水,转了性子,她有这么爱他吗?
易容若陷入到自我怀疑中。
直到他发现,这一切都是堂七彩费力气吹出来的彩色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