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摇了摇头。
继续道：“不一样。”
“张家，与那三家，没有区别，都是商人。”
“而燕王，则是代表着皇权。”
“燕王命令三家富商，去抄了另一家的富商。”
“他们第一时间肯定是在想，燕王殿下缺钱了。”
张聪闻言。
立即眼前一亮！
也瞬间明白了张牧的思路了！
“然后，他们会想，张家的钱，万一不够堵住这个窟窿呢？”
“今天，我们帮着燕王，把张家给抄了，那明天，燕王又缺钱了，怎么办？”
“他会不会指使别人，在来抄我的家？”
闻言。
一旁的李文，立马拍了拍手。
继续道：“说的好！”
“如果张家的钱，堵不住这个窟窿的话。”
“那么，燕王抄家的事情，有第一次，就一定会有第二次。”
“咱们做生意的，都讲究和气生财，没啥深仇大恨的话，根本不会做出这种把梁子给结死了的事儿。”
爷爷闻言。
也是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接着道：“这就破坏了规矩了。”
“相当于是杀鸡取卵。”
“杀鸡取卵的事儿，燕王应该是做不出来。”
三爷爷也立马开口说道：“那不是燕王，又应该是谁呢？”
“还有谁能把手伸到北平呢？”
“莫非……是皇上不成？”
李文缓缓摇了摇头。
道：“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
下一秒。
李文也知道自己有些失礼了。
于是连忙捂住嘴。
张聪装作没听见，丝滑的将话题转到了另一边。
接着道：“确实不像是皇上的风格。”
爷爷也眯起双眼来。
仔细思索着。
“倒是，像是一条蛇。”
“在暗处，死死的盯着咱们呢。”
“但咱们家，也有头雏鹰！”
爷爷眼中，杀气四溢！
看着张牧，道：“到时候，就看看，是蛇能把鹰吞了！还是鹰能把蛇给擒了！”
听着爷爷的话。
张牧的脑海中。
却下意识的闪过了一道身影。
黑袍宰相！
妖僧，姚广孝！
但……
真的是他吗？
算起来，这个时间，姚广孝应该还没进燕王府呢吧？
他背着朱棣，干这么大的事儿。
简直就是胆大包天啊！
可是，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做这种事情，总得有个理由吧？
为了钱？
还是为了权？
为了讨好朱棣？
这感觉，好像都不是啊！
张牧的脑海中，此刻也是一片混乱。
爷爷这时拍了拍张牧的肩膀。
道：“咱们都决定回去了。”
“既然如此，想这些，也没有用。”
“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行了，都散了吧！”
“有一阵子没睡个好觉了。”
张家的人，也一股脑的全部散了去。
晴儿一看到，张牧身边有位置了。
立马跑了过来。
拉住张牧的小手指头。
十分乖巧的坐在了一旁。
“晴儿，你让爷爷亲一下好不好啊！”
爷爷一看晴儿，也是喜欢的不得了！
怎么这一身烦人的今儿，能生出这么好看的姑娘呢！
“不要！”
晴儿捏着鼻子，道：“爷爷臭死了！”
爷爷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强行抱起了晴儿。
用满脸的胡须，刮蹭着晴儿那水嫩的脸颊。
晴儿也是咯咯咯的大笑。
爷爷这时，忽然想到了什么。
然后连忙看向张牧，开口问道：“孙子，爷爷问你，你本来是想要去哪的？”
“开封府。”
张牧斩钉截铁的说道。
爷爷的眼神，似乎有些黯然。
“孙子啊，爷爷对不住你……”
“唉！硬是把咱们一家子的担子，都给压在了你的身上。”
张牧闻言，连忙摇了摇头，道：“爷爷，您可千万别这么说。”
“我是张家的人。”
“自然得想着家里的人，而且，我觉得，去北平的机遇，的确要比去开封的机遇要大一些。”
爷爷闻言。
叹了口气。
道：“到底，是我没藏住啊！”
“唉！本来，是不想干扰你的判断的。”
“但爷爷我啊，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
“那时候又正值乱世。”
“从来都不想家，可这人一老啊……”
“唉！”
“拖累了你了。”
张牧笑了笑。
眨了眨眼。
道：“爷爷，谁说我回北平，就一定是要为朱棣做事的？”
“一个好的商人，自然是要走遍天下的。”
“去开封府造船厂，也要花钱。”
“您说，是吧？”
爷爷一愣。
随后指着张牧，大笑道：“哈哈哈！好孙子！好孙子！”
“你是捎带着咱们，回北平，是吧？顺带着，去取钱去吧？”
张聪这才反应过来。
笑骂道：“臭小子，哈哈！难怪你问我，咱家还有多少钱，一听到之后，立马就坚定了不少。”
张牧的话，让爷爷的心里的愧疚，也瞬间融化了不少。
爷爷还十分爽快的点了点头，道：“成！”
“咱大孙子办事儿，自然是得有本钱！”
“要是真能把咱家的钱都给拿回来。”
“我也不管你是去开封，还是去西安！”
“这钱，你随便用！”
张牧闻言，眼前一亮！
立马道：“这可是你说的哈！爷爷！哈哈哈哈！”
“当商人，就将就着一个唾沫一颗钉！诚信！”
“你爷爷我，从来都是说一不二！”
张牧兴奋的点了点头。
说什么，他都得把他老张家的钱，都给弄回来啊！
这些钱，要是用在开封。
不出半年，就能造出五条足以通过运河，前往大海的大船！
甚至，研发蒸汽机，也有本钱了。
至于研发蒸汽机之后……
那便是第一次工业革命！
蒸汽时代！
比西方足足快了三百年！
放松下来之后。
张牧也瞬间觉得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了。
毕竟几日没怎么睡了。
张母这时走了过来。
帮张牧捏了捏肩膀。
满脸心疼的开口道：“去睡一会儿吧，你这几天啊，肯定又没休息好。”
张牧点了点头。
有些晕乎乎的，便朝着屋子里走去。
进了屋，倒头就睡。
深夜……
皇宫中。
朱标，与朱元璋二人，相对而坐。
朱标的脸上，带着一丝丝无法遮掩的失落。
朱元璋则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朱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