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道理。
却依旧让众人一阵后怕！
若是，马皇后被活活憋死，那大家，根本就不能忍受啊！
你说她要是真的是病死的，大家也都努力了。
也问心无愧。
可若是憋死的？
那估计众人知道了，得内疚一辈子。
后半生做梦都得求马皇后原谅。
一想到这，朱标甚至额头都开始冒冷汗！
喘了几口粗气之后。
这才定了定神，干脆一口闷了一杯酒。
这时，一旁的朱樉开口笑道：“那若真是如此的话，我也能治好母后咯？”
“哼！这小小痘症，看样子也不足为惧，看来，你也没那么厉害嘛！”
朱樉可算是找到一个突破口，来找回面子了。
可朱橚闻言，却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二哥，但也没说话。
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关爱智障儿童。
别和傻子发火，不至于……
张牧今天，也把这事儿给说开了。
众人才会觉得简单。
可越既然如此简单，为何老祖宗几千年了，都没想出来呢？
所以，你能说这事儿简单吗？
你知道方法了，做起来，当然简单了！
况且，越是简单的医术，才越是能够证明医者的手段高明啊！
其它医者用极其复杂的手段，才勉强治好的病，人家妙手神医，分分钟就给治好了。
难道说明后者的医术不如前者吗？
哪有这个道理！
就试问天下医者！
有几个人，能够一进屋就发现马皇后马上就要被憋死了？
就算是能推测出这一点。
恐怕，脑海中也不会第一时间想到通风吧？
而张牧的行为，也真可谓是艺高人胆大！
其实，古代人的许多所谓的“智慧”。
在现代人看来，那都是没有常识。
当然，古人也的确有着很多很多的智慧。
但大多数，都十分的依仗玄学。
即便是医者，也都盲目听信祖宗之法。
极少有人亲身的去证实什么事情。
就例如写了本草纲目的李时珍。
他这种人，毕竟是少数。
在例如，古人生病，都不开窗通风的。
他们盲目的相信，病人本就虚弱，不该接触外界，因为外界空气中有风。
会让本就虚弱的身子病上加病。
但其实说句实话，就是大冬天的开创，都没有影响！
让人生病的，不是寒冷，而是卫生问题。
明代虽然相比较汉唐时期，卫生条件也算好多了。
但远远不是古装剧中所表现的那般，跟个旅游景点一样一尘不染。
即便是皇帝，身上都动不动长虱子呢。
别说底层的百姓了。
卫生情况，一直到了改革开放之后，华夏人才逐渐重视起来。
真正的明代，卫生条件，其实不比欧洲好上多少。
顶多就是皇宫里干净点。
你想想，一周洗一次澡，三天洗一次头。
大夏天的还一头长发高高的盘起来，古人还都戴帽子。
没有帽子的，脑袋上也得蒙上一块头巾。
穿的衣服更是，为了体面，而穿的里三层外三层的。
即便明代是小冰河时期，但夏天那也动辄三十来度啊！
你里三层外三层的，皇上长痱子，那都是在稀疏平常的事情了。
一到开早朝的时候，整个奉天殿里，全都是头油味！
而此刻，朱橚看向张牧的目光中，满是崇拜！
刚想张口为张牧辩解几句。
一旁的燕王朱棣却沉声道：“我看，这张公子，不着重于痘症，反而是先考虑退烧的问题。”
“可这发烧，是痘症引起的啊！”
“咱都将就着先治本，在治标，可张公子却反其道而行之。”
“这一点，本王实在是无法理解啊！”
听到这，一旁的李文忠忽然笑了。
一脸好奇的看着朱棣，道：“老四，你这眼睛，可真够好使的啊！”
朱棣笑了笑，道：“恰好我站的位置能看清罢了。”
朱棣随口说道。
可众人闻言，心里都开始犯嘀咕。
咱们站着的位置，都差不多。
怎么就你能看到，我们咋就看不到呢？
老四你这是长了双鹰眼睛？
再说了，那坤宁宫，光是前院都那么大。
咱们都在院子外站着呢。
这都能看清窗户内的情况？
朱棣作为一个外行人，随口的一句话。
反而给了朱橚极大的灵感！
对！
之前的医术上都说，医病的时候，都讲究个治标不如治本。
表面上是发烧，可这发烧，毫无疑问，是痘症引起的。
只要消除痘症，不就不发烧了吗？
你消除了发烧，可痘症还在，要不了多久，还得发烧，这根本就是无用之功啊！
在此前，他就与楼英书信来往过。
两人在书信中，还就马皇后的痘症讨论过一番。
老实说，朱橚一直没敢提及的是，楼英挑破水痘的这一行为，还是朱橚在信中提及的。
当然，现代人都知道，身上的水痘是不能挑破的。
水痘流出的液体，也是含有细菌的。
出来之后，会在流过的皮肤上，继续长出新的水痘。
挑破水痘，不仅不会治愈，反而还会愈演愈烈。
毫无疑问，朱橚的方法，差点害的楼英到脑袋。
可张牧也不打算提这件事了。
若是说出来，不仅会让朱元璋大怒，从而砍了楼英。
也会让朱橚陷入无尽的自责当中。
再说了，这楼英，虽然这一次出错了，但这不能代表以后他还会出错。
楼英毕竟是一代神医，即便是医死了马皇后。
日后，他离开皇宫，到了外面，依旧能够救济千万百姓。
而自己呢？
呵呵，自己不过懂得一些常识性的东西。
要是真遇到了什么大病，那得让楼英这种专业人士来啊。
唉！
我咋这么温柔呢？
想到这，张牧甚至开始自恋起来了。
许久，张牧整理了一番思绪。
接着又看向朱橚，道：“医术上的确讲究治本，这也没有问题。”
“可文字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个世界上还有许许多多的病症是我们没有发现的。”
“任何事都不是绝对的。”
“很多时候，我们都得讲究个随机应变。”
“就说痘症吧，发烧的确是痘症引起的没错。”
“但痘症，是可以自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