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点了点头，道：“要问便问，这种事何须问咱呢？”
朱橚一听，满脸兴奋的看向了张牧。
然后，一把抓住了张牧的手，道：“张公子！快告诉本王，你那治疗痘症之术，医理何在啊？”
这医理，就是原理的意思。
朱橚此时此刻，也能够感受到。
张牧接下来的话，必将完全颠覆他对传统医术的定义！
毕竟，张牧的手法，都太过奇特了，光是手法，就已经完全超过了朱橚的认知！
要知道，这楼英，可是整个大明朝，赫赫有名的神医！
当年，马皇后也重病过一次。
就是这楼英，一眼便看出了马皇后的病症，然后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完全治愈了马皇后！
这楼神医，年轻的时候，便游走全国各地，用他的那一双妙手，治愈了不知道多少百姓！
就连楼神医，都无能为力的事情。
这张牧，竟然能够在一天之内，就彻底将马皇后的病情稳定了下来！
之后，甚至还引得楼英，和另一位老太医两人下跪拜师！
这张牧的医术，到底有多了得啊？！
恐怕， 这都不能被称之为是医术了。
说他是仙术，都不为过啊！
张牧此刻，身体也坐直了起来。
然后，平视着朱橚，道：“周王殿下，有何不解的，但说无妨，微臣，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见张牧如此大方。
朱橚一时间，还不知道先问点了。
张牧见朱橚满脸的纠结，跟拉不出屎了一样。
于是，便耐心的开口道：“殿下也不用急，慢慢想，我一定知无不言的。”
周王朱橚见状，十分感激的点了点头。
然后捏着下巴，思索了一番之后。
接着又开口问道：“对了。”
“是这样的，我有些无法理解。”
“为何您进去才不过一会儿，母后就好了呢？”
“仅仅只是开窗通风吗？”
张牧闻言，笑着点了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问题呢，也很简单。”
“因为，让马皇后濒临死亡的，并不是痘症。”
朱元璋也被张牧的话给吸引了过来。、
连忙凑了过来，挑了挑眉毛，道：“不是痘症？那是什么呢？”
张牧笑了笑，道：“憋得。”
“憋得？”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是满脸的诧异。
憋得？
在屋里还真能把人给憋死？
朱橚更是失声道：“憋……憋的？这……不是，你是说，我母后，差点被憋死？！”
“这怎么可能？”
是啊。
这怎么可能呢？
楼英虽然年老，但还不至于老的连马皇后都快要憋死了，也没有意识到吧？
这……
若真是如此的话。
那着楼英哪里是神医啊！
这分明是庸医啊！
朱标这时也是满脸认真的看着张牧，道：“张公子的意思，是母后因为痘症，引发的呼吸困难？”
朱标此言一出！
朱橚也是恍然大悟！
对啊！
医书上有记载。
痘症，的确会引发呼吸困难！
嗯……
应该就是这样的。
楼神医乃一代名医，怎会犯下这种低级的错误呢？
可是……
朱橚又转念一想。
不对啊！
张牧刚刚明明说过。
这马皇后差点死了这一点，和痘症没多大关系啊！
张牧却一脸严肃的摇了摇头，道：“就是屋子里太闷了。”
“憋得。”
“周王喜好钻研医术，那么，在下就告诉你一个治疗任何病症，都多少有些效果的万能之策。”
“那就是，保持空气流通。”
“几乎任何病症，在封闭的条件下，都会更加的肆无忌惮，如果开窗通风，让新鲜的空气流入屋子内的话，虽然不能杀死病毒，但至少，可以不让病人的病情进一步恶化。”
总得来说就是，卫生很重要。
古代又没有消毒水。
所以，保持空气流通，就是最有效的消毒方法了。
可这时，朱元璋依旧是满脸的好奇，插嘴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张牧微微一笑，接着道：“敢问皇上，您虽然没下过厨，但是厨房，您进去过吧？”
朱元璋想了想。
的确，他进去过。
特别是在厨子们做饭的时候。
一进去，那浓烟滚滚的！
也不知道厨房里的厨子们是怎么受得了的。
反正自己是受不了。
想到这，朱元璋立刻开口道：“前段时间，咱还去了躺于厨房，仅仅是进去带了几刻钟，就头晕脑胀的。”
朱橚闻言，却摇了摇头，道：“可母后的寝宫，又不是后厨，哪来的那么多浓烟？莫非……”
想到这，朱橚顿时恍然大悟！
没错！
是烟熏疗法！
肯定是烟熏疗法的锅！
烟熏疗法的烟，甚至比厨房的烟还要浓！
“是烟熏？”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难怪你一进坤宁宫，就踢翻了炉子，打开窗子，还让宫人们将烟雾扇去。”
“这就说的通过了吧……”
“只是……真的这么简单吗？”
不光是朱橚，就连一众义子们。
此刻也都满脸的震惊！
这并不是什么仙术。
只是个……很简单的知识点？
这么简单？
甚至简单到众人都有些难以置信！
简单到众人都一度怀疑，自己怕不是个傻子！
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没想清楚？
其实，并不是他们傻。
说实话，只是认知问题而已。
现代人，也是近百年来，才发现的这个问题啊。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
即便是非常简单，人们也要思考许久许久，才能够发现的。
这与智商没啥关系，只是单纯的认知问题。
就比如，九九乘法表吧。
这是个很简单的问题。
但凡上过小学的人，就没有不会的。
但你问一个没上过学的人，会不会背。
他多半不会背。
可难道，不会背九九乘法表，就能证明这人是个傻子吗？
并不能证明什么，无非就是你学过，他没学过罢了。
同一起跑线上的话，人家未必比你差。
再比如，富二代见多识广，去海外留学，这能说明什么呢？
起跑线不同，人家见识的比你多而已，并不能证明人家智商比你高。
如果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的话，他未必比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