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怔然,“地缚灵?”
“嗯,所谓地缚灵,就是人死后因为心有执念或有所怨恨,就会导致导致灵魂被困缚在死亡之地,无法离开。”
李乐知解释,“你在学校被困了那么久,唯一肯定的就是你当初就是死在了学校,但是至于为什么这么大的案子会没有任何消息……”
想到这,李乐知催促她,“再找找,说不定有什么新闻被我们遗漏了。”
时雨点点头,重新点开了浏览器。
但网络上乱七八糟的新闻和报道太多了,还有很多不知名的贴吧在进行“秘密爆料”,是真是假根本无处求证。
“这几年无良媒体那么多,这么大个人失踪死亡的案子怎么可能一篇正经报道都没有。”
李乐知紧紧皱着眉头,乱七八糟的新闻看得人眼花缭乱的,干脆不看了,扭过头的时候视线无意落在了她的身上,突然反应过来,“不对,你连电脑都不会用,说不定你死的时候都还没通网??!”
虽然这个猜测有些离谱……
时雨和她对视两秒,迟疑地点了点头。
但还是有可能的。
李乐知麻了,“……你不会比我婆婆还老吧?”
“应该不会吧——”时雨探探脑袋,“毕竟我认识叔叔,是吧?”
“是你个大头鬼!”李乐知脑瓜子嗡嗡的,“叔叔今年都36了,按照通网时间线,他上高中那会儿企鹅号都已经风靡全国了,你至少要比他大一轮才能正好错过这个风口,这样算来——”
时雨摸摸鼻子,“既然这样,明天去问一下叔叔就好了。”
李乐知:“……怎么问?”
她一脸理所当然,“直接问啊!”
第二天,时雨按时又出现在了谢家。
叔侄俩看上去刚起不久,穿着睡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谢淮竹把剩下半个荷包蛋塞嘴里,给了她一个手势,示意自己进去换衣服。
李乐知眼睛一亮,瞬间就跟了上去。
时雨乖乖坐在叔叔面前,眼睛眨啊眨,“叔叔早上好。”
“早上好。”
谢闻迟和她打了招呼,慢条斯理吃着碗里剩下的半碗面,还不忘问她,“吃早饭了吗?”
“吃了。”
“那就好。”
时雨微微笑了,“叔叔。”
“嗯?”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谢闻迟把嘴里的面咽下去,才抬头看她,“说。”
时雨问:“我记得你之前好像是一中毕业的?”
“是。”
“那你知不知道一中出过什么事?”
“……”
谢闻迟顿了顿,无意识握紧了手里的筷子,但表面还是很平静地反问她,“什么事?”
时雨直说了:“比如,失踪,或者是意外死亡?”
她说的很笃定,好像是知道了什么想来这寻得一个答案。
谢闻迟停顿了一会儿,才开口,“没有。”
时雨还想追问,“叔叔是什么时候毕……”
“小竹来了。”
谢闻迟开口打断了她的话,时雨回头,正好看到谢淮竹出来,身后跟着小脸通红的某个大涩鬼。
“走吧。”
时雨还没反应过来,“去哪?”
谢淮竹停步回望,“不是吃炸鸡?”
哦对。
时雨完全忘了还有这回事,连忙起身,“现在就去?会不会太早了。”
“那家店比较远,周日折扣人会比较多,早点去可以错峰,也不用这么赶。”
谢淮竹换鞋起身和叔叔打招呼,“小叔,我中午不回来吃了。”
“嗯好。”
谢闻迟应了声端着已经吃完的碗进了厨房。
时雨望着他没动,还是李乐知问她:“你问什么了?我怎么感觉叔叔不太搭理我了。”
“就……”
时雨刚想说,突然想到谢淮竹还在,把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两人不赶时间,坐的是公交,目的地是近几年才开起的商城。
小县城地方小人口也少,商城规模自然也不大,但也算得上是个消遣的地方,这也导致一到放假的时间没地方去的都来这溜达了。
上午十一点不到,那家炸鸡自助已经陆陆续续有人进去占座了。
谢淮竹问她:“现在去还是再逛逛?”
炸鸡店喷香喷香的味道几乎要淹没整个店面,时雨没出息咽了口唾液,“现在吧?”
他低声一笑,拉着她进门,“走吧。”
时雨是第一次进炸鸡自助店,入眼就是满满当当的炸鸡块炸鸡腿炸土豆炸年糕炸红薯,隔壁桌就是蛋糕蛋挞饭团布丁饮料,甚至还有一桌腌黄瓜腌泡菜和果蔬解腻。
就连不需要进食的李乐知都忍不住吸了吸口水,“上次来的时候明明没有那么多品类的,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我高攀不起的样子。”
时雨已经兴奋地拿着餐盘去打好吃的,边打边小声地问服务员,“这个是什么味道的?”“这个呢?”“这个好吃吗?”“这个和那个有什么区别?”
服务员忙起来顾不上回答她的问题,她也不介意,认真夹了一小块又开开心心去找下一个。
“谢淮竹!”时雨把小盘子放在桌子上,“我打好了!”
谢淮竹端着饮料走过来,看着她碗里七零八碎的鸡块,把果汁放在她手边,“就吃这么点?”
时雨确认了一下果汁是给自己的,吸了一小口,眯着眼睛笑,“尝了才知道哪个好吃。”
因为没吃过,她把场上所有的种类都夹了一小块,嗯,很小一块,那无骨鸡块还没有谢淮竹碗里的那颗葡萄大,但她吃的很开心。
谢淮竹失笑,“我去拿小蛋糕,要吗?”
“要!”
等谢淮竹走了,李乐知才道:“你还没说你都问了些小叔什么呢?”
“就问他以前学校有没有出过什么事,他说没有,还想问的时候你们就出来了。”时雨忽地想到什么,“你在谢淮竹那干什么了,怎么出来的时候脸这么红?”
刚还正常的阿飘倏地红了脸,眼神不自觉地乱飘,就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我……我能干什么……我什么都没干,我那什么,我去看看他回来没有……”
话音未落,魂已经飘走了。
时雨咬着叉子,总感觉自己被糊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