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的真实性,还有待确认。
方萍本身是个有枣无枣打一杆的性格,万一要是被自己打中了,不就可以翻身了。
她回到王寡妇家,指挥着白若雪布局。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白若雪对方萍崇拜的厉害,对她的话已然是言听计从,她把自己所有的事情,全都交代了个透彻,包括她死去的父亲的那些产业。
随着她坦白的越多,方萍越发觉得有利可图,最后竟然联系上了他父亲的一些手下。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高考开始。
……
高考前的一天晚上,谷苗破天荒的失眠了。
她躺在林野的胳膊上,看着他英俊的睡颜,往他怀里拱了拱,像只树懒一样攀上他的身体,抱了好一会儿,还是睡不着。
索性披上外套坐了起来。
她倚在炕头上,身下的炕源源不断的散发着热量,烧得她心里很是躁得慌。
月亮冷白色的光,透过窗户映照在她微微发红的小脸上。
谷苗朝着窗外的圆月看去。
突然想到一句“千里共婵娟”,她能肯定自己此时看到的月亮,跟京市家人看到的月亮,是同一轮。
那她穿越来的那个世界的月亮呢?
今天是圆,还是缺?
她唤醒系统,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系统叽里呱啦一通解答,连阐述概念,带举例说明,从万有引力说到量子纠缠。
总之就是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
也许人生就像一场大型的3D投影游戏,所有的一切都是游戏开发者,早就设置好的。
映照在脸上的月光渐渐隐去,月亮被厚重的乌云遮住,谷苗盯着窗外的黑云,困意渐渐袭来……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院子里的扫雪声吵醒的。
林野正在穿衣服,见她醒来,冲她笑道:“润雪兆丰年,今年雪下的比往年都要勤,是个好兆头。”
谷苗起身看向窗外,屋顶树梢白茫茫一片,院子里的雪已经被钟敏茹扫成了两堆,堆在房门两侧。
“看妈把雪堆放的位置,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堆雪人。”
林野蹲着身子,帮她穿好鞋,拉她起身道:“出去看看,没准真的是要堆雪人呢!”
两人来到屋外,看见林想林念,一人滚了一个大雪球。
林念小脸冻得通红,脸上却洋溢着明媚的笑容,她冲林野招手。
“哥,你来的正好,帮我把雪球搬起来,放在雪人的身上,太沉了,我搬不动。”
林野闻声上前帮忙,很快一个雪人就做好了,煤球做的眼睛,辣椒做的鼻子,身体两侧还插着两根扫帚苗做胳膊。
“借过,借过!”
“饺子来咯,大家赶紧进屋吃饺子,雪后地滑,咱们得提前出发。”
林凤端着两盘冒着热气的饺子,催促着大家朝堂屋走去。
一家人吃完饺子,又检查了一遍考试的必需品,带着家人的祝福,出发了。
林野开车,林山做副驾驶,其余四人挤在后排座位上。
车子开的极慢,甚至被好几个大队的拖拉机追上了。
“小野快点啊,你这开的也太慢了。”
坐在副驾驶的林山,忍不住催促道。
“时间还富裕着呢,咱们安全第一,他们愿意超就超去吧。万一半路冒出个碰瓷的来,地面这么滑,容易出事故。”
谷苗警惕地观察着窗外道。
弟妹的话已经说的这么直白了,林山也不好再催促,闭嘴老实坐着看窗外的“风景”。
路上还真是有不少摔倒的人,有骑自行车摔的,也有走路摔的。
坐着的、趴着的、躺着的、顺着惯性朝路边的低洼处滑去,场面十分搞笑。
六人顺利的到达了一中,他们考试的地点,虽虽然分在一个学校,因为报考的科目不同,被分在了不同的考场。
林凤、林山、李巧兰、谷苗报的文科,林野、林想报考的理科,林念报了外语。
监考老师检查完准考证后,考试正式开始。
所有的一切,都按照谷苗的计划顺利进行。
下午三点三十考试结束,一家人一路上开开心心地对着答案,心情好的不得了,回到家,也不过才四点多一点。
听着大家爽朗的笑声,谷苗心里却开心不起来,她一进院门,就拉着林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太反常了!”
她直接坐在了窗边的桌子上,“老公,我觉得今天顺利的有点反常。”
林野站在她旁边,为她脱去鞋子,一边轻轻地帮她按摩小腿和脚掌,一边温柔地笑道:“放松,放松一点儿,媳妇儿,你好像是太紧张了。”
“连你也这么想?”
难道真的是自己太紧张,有些焦虑了?
不,不是这样,方萍在王寡妇家住了一个多星期,她一个京市人,为何要来青县,还跟白若雪整天在一起?
白若雪因为父亲的问题,受到连累,报名高考时,政审没有通过,无法参加考试,谷苗不相信,她不会怀恨在心。
“媳妇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他们要做什么小动作,我们预判不到,也阻止不了,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现在肚子里有宝宝,本就会多疑、情绪低落,我只是心疼你,不想你太操心。”
林野将她搂进怀里,“放轻松,一切都有我在呢!”
谷苗虽然心里感到温暖,心情却依然不明朗。
第六感告诉她,明天肯定会出事。可又想不出,会在哪个环节上出问题。
睡觉前,她又把大家召集在一起,重点强调了第二天的安全问题。
她故意把话说的有些危言耸听,见大家脸上有了不同程度的慌张,她才满意地停下了絮叨。
“大家早点休息,明天还有最后一天,大家不要有压力,只要能正常发挥,就一定没问题。”
……
鹅毛大雪下了一夜,第二天天亮时才停。
谷苗依旧是被钟敏茹的扫雪声吵醒。
她裹着厚厚的棉衣,来到院子里,深深吸了口沁着凉意的空气,心情瞬间放松了不少。
想念兄妹俩,正在修补昨天的雪人。
林念指着林想掉了半边头的雪人,嘲笑道:“你看看你这个豆腐渣工程,好丑……哈哈哈!”
林想白了她一眼,抬手轻轻敲了下她的脑袋,懒得跟她争辩。
后来的很多年里,林念一直做梦梦到他的那个眼神,还有他抬手敲自己头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