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名没有否认,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了结婚证。
看着桌子上,花花绿绿的那张纸,谷苗的话哽在了喉咙里。
这……
她看向林野。
老公,他们……不按套路出牌啊!
林野也没想到事情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他心里生白若雪的气,一个女孩,怎么这么随便就跟刚认识没几天的男人领了证。
他阴着一张脸,声音冷得夹着冰碴,“小雪,你跟我进来一下。”
白若雪战战兢兢地站起身,她刚失去了清白,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这个,自己深爱了十年的男人。
严名拉住她,假惺惺地替她解围。
“大哥,我们领证确实有些突然,你不要责怪小雪,心里有火就冲我发吧。”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林野抓着他的衣领,拳头朝着他脸上挥去。
一拳接一拳。
直到严名满脸是血的瘫倒在地上。
白若雪见林野知道自己结婚后,如此生气,心里很开心。
她就知道林野哥哥心里是有自己的,都是谷苗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从中作梗,爬了他的床,将他抢了过去。
严表婶夫妇,看见自己的儿子被打成这样,心疼得不得了。
一个蹲下去扶儿子,一个上前去跟林野理论。
“小林,不管怎样,你也不能打人啊,万一把严名打坏了,小雪得多难过。”
难过吗?
谷苗看着白若雪的表情,那可是一点儿难过的意思都没有。
反而还有一丝庆幸。
“表叔,还望你能理解,当初我嫁人的时候,我老公也是挨了我哥拳头的。”
这话是说给白若雪听的。
免得她误以为林野出手打人,是因为吃醋。
谷苗叹了口气,话锋一转,“既然二人已经领了证,说什么都没用了,表叔,严名家的彩礼你已经收到了吧?”
“证都领了,彩礼还能欠了不成,我这当婶子的都没着急,你着什么急?”
严表婶看着满脸是血,门牙都松动了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
谷苗见她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头发都要炸起来,知道她这是生气了。
生气了好。
最好再生气一点。
生气得失去理智更好。
这样,才能露出更多的马脚。
“你干嘛这么生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严名是你儿子呢。”
看着鼻梁好像都有些歪的儿子,严表婶口不择言道:“是我儿子怎么了?”
说完又觉得不妥。
毕竟钱还没到手,不能太心急。
“小雪就跟我闺女一样,小严不就是我半个儿子。”
严名坐在地上稳了一会儿,确定没大碍了,严表婶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
把两人领证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林野拳头攥得咔咔响,两步来到严名的面前,一拳将他干倒,直接骑在身上打。
“哎呦,杀人了,杀人了,老严,赶紧报警,这个小子疯了。”
谷苗料定了骗子团伙不敢报警。
拱火道:“报警!赶紧报警!我老公有时候一生气,就控制不住自己,万一出了人命就不好了。”
严表婶哪敢真的报警,他们的骗术,在普通老百姓身上用用还可以,要是真报了警,他们可经不住公安的盘问。
怕什么来什么。
两辆警车在林野家门外停了下来。
身穿制服的楚悦,带着一队公安出现。
“我们接到举报,听说你们家有诈骗犯,你,你,还有你们,麻烦跟我走一趟。”
楚悦板着一张脸说完“台词”,把一脸懵逼的谷苗拽到一边。
“你怎么知道……”
楚悦挑眉,“啧啧啧,以后,我看你还装不装,我从空间系统里发现了你,并且绑定了你,只要你有危险,我这里都会有提示。”
谷苗:“……”
还能这么玩儿???
两个公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林野从严名身上拉起来。
又来了两个公安,把半死不活的严名,扛上了警车。
谷苗怕家人担心,回去交代带了几句,自己也坐上了警车。
楚悦大咧咧地揽着谷苗的肩膀,满脸得意道:“我是不是像电影里的超级英雄一样,在你危难之际,从天而降,解救你于水火之中。”
谷苗则是满脸嫌弃地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甩下来。
“我有说需要你救吗?你搞清楚状况了吗?”
“我咋没搞清楚?我看得一清二楚,我……”
谷苗一把捂住她的嘴,生怕她说出什么惊人的言论,吓着车上的人。
林野看着又说又笑的两人,有些怀疑。
“怎么会这么巧?”
楚悦解释道:“我们小组一直在跟踪这个犯罪团伙,今天刚好抓获了他们的一个成员,是那个人把他们的地址告诉我们的。”
谷苗撇嘴,说谎都不带脸红的。
比自己的心理素质都好。
内心无比庆幸,还好两人是朋友,这要是个敌人……
谷苗不敢接着往下想。
……
到了派出所,按照流程,几个人分开审问。
果然,是个犯罪团伙。
严名和严表叔夫妻是一家三口,还有昨天冒充居委会治安队的几个男人,都是一伙的。
白若雪听到这个消息,小脸煞白,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浑身颤抖道:“可是,他们为什么要骗我一个孤女?”
“他们说,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了给你父亲拉尸体的车夫,几人一起喝酒吹牛时,车夫说起了你父亲临走时给你留下了遗产的事。”
楚悦说话时,没有看见对面,疯狂冲自己使眼色的谷苗。
“根据他们口供的一致性来看,应该是没有说谎,当然这只是初步的调查。”
蜷缩在地上的白若雪,突然抬起头。
“我父亲给我留了遗产?”
楚悦挠头,面露尴尬,“怎么?这事你自己还不知道啊?”
问完才发现,谷苗正用一副要吃人的眼神,瞪着自己。
完了,完了,说错话了。
“林野哥哥,这事你知道吗?”白若雪扭头看向林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