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指尖捏起浅安的下巴,动作温柔吻住了那张颜色透着水红的唇瓣。
浅安眼底闪过片刻抗拒,又很快隐去,主动勾住男人的脖颈,闭上了双眼迎合,探出粉软的舌尖纠缠。
心中也不自觉地松出了一口气。
这个男人没有生气。
“陛下……”周司瑾缓缓撩开了浅安的衣袍,轻易地将手掌覆在他腿根处摩挲,声音染上一丝旖旎的喑哑:“陛下若入梦,于臣来说可是极大幸事,可您总是不来。”
这语气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幽怨。
浅安呼吸凌乱,浑身酥软,双眼盈着迷离的水色,声音柔的像一阵风:“我才不入你的梦,你就只会欺负我。”
“可陛下应也是喜欢的,不是吗?”
周司瑾俯下身,吻痕一路从脸侧留至锁骨,齿尖轻咬。
而浅安亦十分顺从地迎合,被掐住腰从床榻抱到了堆放着书案的桌上。
他只低声说了一句话,浅安的脸便立刻不可思议的涨红。
“!周司瑾……你把我当什么?”
“臣所侍奉的君主。”周司瑾在他身上落吻,“和臣的挚爱。”
浅安的动作突然僵了一瞬。
可他自认并没有被这一句话骗住。
周司瑾身为周家嫡长公子,有着这天下顶极尊贵的身份,生来便受人敬仰衣食无忧。可旁人皆不知,这样一个天之骄子,却生来便患着一种怪病。
嫡公子味觉丧失,求得世间世间名医,却都无人可医。
而周氏居于外族时曾结识一位巫医。
那巫医因行医作风与故土相悖,被当地视为不祥多受驱逐,后在起兵成功后时被周氏带回了京中。
那巫医当下断言,嫡公子的病症虽不常见,却也并非没有先例。
解决方法,只需服下一味“药引。”
那药引出现时,嫡公子会感知到味觉,将其完整服下,便会完全恢复。
乱世之下,为生计发愁的流民中,人吃人的情况也时常有发生。
可周氏毕竟是世家,别说药引寻不寻得到,这样的事说出去便令人所胆寒不齿,更别说听信并且行之。
巫医到底是巫医,也难怪会被故土所有医者联合排斥。
周家也只当对方是失心疯了,没将此事放在心上,最后事情便不了了之。
浅安刻意吩咐手下人私下收集到的信息里,这些事皆被详细查出,而他已经知道,自己就是那个“药引。”
他早晚有一日会死在男人手中。
再假意顺从,也逃不脱最后的结局。
只是不知为何……这个男人至今都迟迟未对自己动手。
或许是因为还并不是时机。
又或许……他仅仅只是对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尝腻而已。
浅安在这样的时刻居然走了神,明显引起了男人的不满。
锁骨处突然传来一道带着惩罚意味的刺痛,皮肤一热,温热的血流了下来。
浅安害怕地睁大双眼,瞬间回过神。
“周司瑾……”
他迎着周司瑾的动作盘起双腿,环住了对方精壮的腰身,示弱般轻声求饶:“求你不要咬……我怕疼。”
男人嗜血的双眸一瞬间现出了复杂。
他抬起头,擦去嘴角的血迹,神色中染上了一丝歉意。
“陛下,是臣冲动了。”
浅安轻蹙眉尖不说话,担心哪句话说错便会惹得他发疯,就只是小心翼翼观察着对方的隐藏情绪。
周司瑾确实平静下来了许多。
浅安放下了些心,放松身体准备承受,而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一道敲门声。
“陛下。”
那道男声平静且清冽,似乎还并没有意识到房间内要发生什么事。
得不到回应,又没有眼力的继续道:“奴已备好了热水,等陛下前往沐浴。”
熟悉的声音。
阿零果然在还未开始前便赶了回来。
浅安心里松了一大口气,眨着双眼看男人,模样很是无辜。
而周司瑾的动作也被打断停了下来。
眸色发沉。
“臣往日竟向来不知,陛下身边原还有这样没有眼色之人。”
“是新来的宫人,你还未见过,况且的确是朕亲手吩咐的,他并不知情。”浅安倾身去望着他的双眼,语气温柔:“而且那侍卫得不到回应说不定会多想,不如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