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任公爵,也就是两人的父亲去世之后,米娅因为成熟稳重以及身为姐姐的关系,成功成为了埃里温家族的女公爵。
这件事原本遭到了很多家臣的反对,但是身为最大受益人的米尔顿对此毫无意见,这让持反对意见的家臣们全都成为了无根浮萍一般的小丑,所引发的小小骚乱也很快平息,甚至不值得在家族史上多写一个词。
在姐姐米娅前往王都接受册封之后不久,米尔顿也前往教廷接受教宗任命成为了赫拉克雷王国南境的大主教,姐弟两人成功抓住了领地内的所有权力。
这种待遇如果放到其他三个公爵家族身上,那么他们甚至敢于搞点大事,诸如不再派遣直系子女入学贵族学院或者明目张胆吞并一些小块土地之类的,但是埃里温家族的姐弟两人却不是如此。
两人虽然都已经三十出头,但都还没有子嗣,所以第一点自然是做不到。
至于第二点...根据商人们的闲谈和梦境透露,掌握了权力的两人温顺的如同绵羊一般,米娅·埃里温唯国王之命是从,米尔顿则是虔诚地无以复加,甚至被授予权力掌管了南境的信仰守护者这支圣骑士队伍。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南境原本应该在保持忠诚的同时拥有凌驾于另外三位公爵之上的自主权力,但是这二人非但不想着延续家族的荣耀和独立,反而像是在推动南境和国王领的合并。
大家族出身的维尔汀明白权力的诱惑究竟有多大,她想不清楚的只有两件事,一是米尔顿为什么不在父亲去世的时候夺权,二是国王和教宗为什么放心将整个南境交给这两人?
如果维尔汀小姐有幸过王国西南方向的里德伯爵(现在是子爵了)的家族史,那么她应该会对姐弟两个的表现大加赞赏,不争权夺利的亲姐弟在王国贵族圈子里的确是一股清流。
但是她没有,所以留在她脑海之中的就只有疑惑不解。
因为米娅和米尔顿的行为存在诸多逻辑上的缺陷。商人们对此虽然不甚了解,但是维尔汀只需要将自己知道的和这些情报进行结合就能找到不少奇怪的点。
比如,既然想要推动领地与国王领的合并,那么按照贵族之间的行事风格,最成熟最稳妥见效最快的方法应该是和那些在王都混吃等死的非实封贵族联姻。
公爵家族的婚约相信没有几个小贵族家族敢于拒绝,只需要一纸婚约,随后便是联姻,产出下一代,再联姻,再产出下一代,这样不出三代,南境就已经被牢牢捆绑在国王领这架战车上了。
如果要打个比方,那么王室和四大家族就像五棵大树,而那些没有封地的小贵族们就像必须攀附大树的藤蔓,只有将两棵大树一点点捆绑在一起,藤蔓才有更好的生存空间。
但是米娅和米尔顿都没有这么做,胜利女神教会对于神职人员能否结婚并无任何强制要求,除去主动发誓将一切献给神明的苦修士之外,无论是修士还是大主教都有结婚生子的资格。
联想到两人已经三十多岁,维尔汀感觉这背后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在等着自己。
伴随着越往南越温暖的环境,维尔汀最终于开拓历884年六月初正式回到了自己的故乡。
此时距离她以圣女的身份最后一次离开故乡已经过去了六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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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义体幽灵重回新手村的同时,一场闹剧正在数百里外的盖斯城中酝酿。
“干杯!”×4
伴随着喜悦的欢呼,四个木质酒杯在餐桌上方撞击。这里是一处农村,是机械师助理约翰先生的家。
约翰的父亲母亲一共育有两个孩子,分别是约翰和他的弟弟。
在“怪物”老师的物理鞭策下,约翰的机械知识进展迅速,短短十天就已经成为了十分得力的助手。
当然,这段时间他也没少挨打,虽然绝大部分触手鞭子都抽在了安全帽上,但约翰仍然被吓得不轻。
在今天,当约翰赶到克莱斯特街二号的时候,却看到了正打算出门的“机械师”,于是约翰理所当然地被放了半天假。
在询问过是否可以返家时,宅邸的男仆再一次取出保密协议,充满威胁意味地念了一遍,随后批准了约翰的休假申请并且预支了一个月的薪水——一枚金币。
金黄色的小家伙在约翰的指尖舞蹈,它看上去圣洁又温暖,仿佛沾染指纹都是一种罪过。
约翰用衣角小心翼翼将其擦了擦才放进自己的口袋,一路上捂着衣襟出了城,凭借着遗传自父亲的脚力向着家中赶去。
现在正是农闲时间,农夫们只需要日常查看一下地里的庄稼是否有问题,若是无事便可以去做些别的。
归来的约翰成为了父母和弟弟的惊喜,他本想将自己目前正在做的工作描述一遍,但却发现能说的一点都没有。
想了半天约翰只能搪塞父母自己是在跟师傅学特殊的手艺,着重讲述自己是如何找到这份工作的,并且将一枚金币展示在了父母面前。
直到看到闪烁着光泽的金币,约翰的父母才真正相信了他的确找了个不错的工作。
“那秋天收粮食的时候你还能回来吗?”
度过了最初的惊喜之后,约翰的父亲开口问道。
“应该是不能。”约翰小声回答随后低下了脑袋,毕竟自己在离开家的时候给出的说法是找个短期工,秋天一到就回家。
短暂的沉默之后,约翰发现自己的父母并未说什么,或许是看在金币的面子上,也可能是觉得约翰这样也不错。
总归是一件好事,父母收好了金币拿出了几枚银币,让约翰带着弟弟去最近的酒馆打点酒一家人庆祝一下。
于是便有了四人空中碰杯的一幕,约翰喝着酒馆打来的低度酒,吃着母亲做的饭菜,想到自己明天便要重新回到盖斯城,微醺之间心中着实有点不舍。
就在这时,父亲的一句话让约翰的酒瞬间醒了大半:
“儿子,我只听说学手艺要交钱,却没听说过学手艺还给钱的。
“想来你的师傅肯定是个好人,下次方便的话可以带他来咱家一起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