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好名字啊!”苏卿卿赞道,“霸气又好听,往后定会乘风而起的!”
“凌风……”男孩喃喃重复了一遍,忽地抬起头来,对陆忆安认真地说道,“谢谢你。”
他没有说谢什么,陆忆安也没有问,只是笑笑,递了帕子给他。
“你先擦擦手,等会儿到了家,我给你……我求母亲请郎中来给你治伤。”
她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苏卿卿:“母亲,好人做到底,您帮帮凌风好不好?”
【蠢女人人不错,又不缺钱,应该不会拒绝的吧?】
苏卿卿捂着心口,痛并快乐着。
哪怕被叫蠢女人,哪怕知道陆忆安只是利用自己,可是看着她带着央求的脸,她只觉得自己但凡犹豫一秒,都是天大的恶人。
难怪萧景辰对她言听计从,被这般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谁能狠得下心拒绝?
“好嘛好嘛,安安想救,那我就帮你救。”她怜爱地摸着陆忆安的脑袋,“安安想要什么,只管同母亲说便好,只要我有的都能给你!”
“母亲真好!”陆忆安亲昵地将脸在她掌心里蹭了蹭。
【蠢女人为了讨好狗男人也是够拼的,只可惜她不知道,狗男人根本不在乎她对我好不好,她还不如去讨好陆朝铭,狗男人见了,一定会感动得不行。】
苏卿卿叹了一口气,自己都已经说了想要和离了,为什么陆忆安就是不肯相信呢?
不过想想也是,若换成自己是陆忆安,见过了前世她是怎么跪舔陆长明的,如今只怕是也不信她会忽然改变的。
不过日子还长着,总有一天陆忆安会知道,自己是真心实意地想要离开陆家。
……
天色渐晚,柳姨娘让人点了灯,坐在灯下绣着荷包。
“主子歇歇吧,”彩珠劝道,“天已经快黑了,再做下去怕是要伤到眼睛。”
柳姨娘摇摇头:“昨儿我瞧见伯爷腰上戴着的那个已经旧了,得早些将新的做好才行。”
“那也不差在这一时半刻……”彩珠说了一半,柳姨娘瞥了她一眼,她立刻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柳姨娘“哼”了一声,问道:“茗雅院的人回来了么?”
“回主子的话,夫人方才刚回了府。”彩珠回道。
“从下晌开始,往府里送东西的人就没停过。”柳姨娘不满地说道,“原以为她是开了窍,懂得要与府里的人交好了,没想到竟全是往茗雅院送的,当真是自私透顶!”
彩珠垂下头不敢说话,心里却想到,您如今只是个姨娘罢了,就算夫人想要交好,也没必要同您一个姨娘交好。
“之前我倒是瞧了瞧,都是苏家自己铺子里头的,又不用她花银子,她竟还这般小气。”柳姨娘话里话外全是酸味,“光是首饰就有一大箱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公主贵妃呢!”
人家自己有钱,为什么不能多买些首饰?彩珠腹诽道,想当年府中还好的时候,您不是也经常买首饰么?
然而这话她可不敢说,只能赔着笑说道:“夫人确实太大手大脚了些,不过依奴婢看,夫人买了这么多东西,应当是有送老夫人与您的,只是如今夫人才刚刚回来,所以送来的时候都在茗雅院放着罢了。”
柳姨娘的心中好受了些,勉强点头道:“应是如此。”
她的手中不停:“这几天下来,我倒是觉得她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了。她刚过门的第一日,倒是拉着我说了好一会儿话,热络得很,言语中也有讨好的意思。”
“可姑母生辰宴上,她又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但没给姑母留脸面,甚至还……”
她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脸,经过这一个白天,脸上的红肿消退了些。
“最让人在意的是她对伯爷的态度,昨夜顶撞了伯爷不说,今天回门竟没有等伯爷一起。”柳姨娘若有所思地说道,“若她真的是欲擒故纵,那我从前倒是小看了她。”
彩珠有些不以为然,不过还是附和道:“主子说的是,想来夫人也不似表面上那般单纯,大约是想要换条路,您看她如今连回门都要带着大姑娘呢!”
“……哼。”柳姨娘鄙夷地撇了撇嘴。
就算苏氏对陆忆安那个赔钱货再好又能如何,陆长明根本没有将这个女儿放在心上,苏氏将宝押在她的身上,实在是有些愚蠢。
不过想到陆忆安,她又有些狐疑。
“那孩子瞧着也不大对头,”她说道,“寿宴上实在是太沉着了些,哪里像个五岁的孩子。更奇怪的是连孙嬷嬷被苏氏发落了,她都没有开口求情,要知道,她可是孙嬷嬷一手带大的,从前事事都听孙嬷嬷的话!”
彩珠摇摇头:“这些都是孙嬷嬷自己说的,两人之间究竟如何相处的没有人知道。从昨日之事看来,大姑娘与孙嬷嬷并不亲近,想来从前那些都是孙嬷嬷为了在您面前露脸,所以自己胡诌的。”
柳姨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都怪孙嬷嬷那个蠢货!如此以来,我实在是被孙嬷嬷这个蠢妇坑害了,青竹一家被发卖了,姑母即便不说,心中只怕也是怨我的,更重要的是,连齐夫人也传话来说,往后这些事不要再同她说了。”
她口中的齐夫人,正是昨日作证说陆忆安推了青竹的中书侍郎夫人黄氏。
“齐夫人也太冷漠了些,主子与她好歹也有几分交情,当初您帮她的时候不是也……”彩珠说了一半,陡然对上了柳姨娘的目光,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怎么到现在还没学会?”柳姨娘冷声道,“若是再有下回,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是,奴婢知错了!”彩珠冷汗涔涔,低声说道。
“彩珠说什么了,惹得你这样生气?”
陆长明正好进来,听见了最后几句话,开口问道。
柳姨娘的脸上立刻扬起笑容来,她起身迎了上去,装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桌上的荷包:“彩珠这丫头向来多嘴,我不过是做些针线活罢了,她在旁边不住地阻拦,说的多了我便有些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