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泠微微侧头，看向牧月昭。
觉察到了她的视线，牧月昭微笑颔首，“走吧，嘉茂难得有兴致。”
司嘉茂“切”了一声，有点小得意，“别人砸金条请我拍，我都不一定乐意呢。”
高中那会司嘉茂就天天背着相机跑来跑去，还经常被教训不务正业。
现在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摄影师了。
几人从别墅后门离开，司嘉茂从他的车里取出设备，道：“咱们到前面去，那边风景好。”
“好。”
太阳还未完全落山，沉沉垂挂在海岸线上，火红自天边蔓延开来。海风潮湿微凉，发丝在风中飞舞缠绕。
脚踩在沙滩上发出轻微声响，季泠听着声音，慢慢调整步调，保持和身边人相同的节奏。
天色已暗，他的侧脸在暖光包裹下清晰而温柔。
“就在这里。”
司嘉茂让他俩站在一个位置，身后有灯塔和落日陪衬，他找好角度，举起相机，感叹：“不得不说，你俩比我最近拍的某爆剧男女主还搭。”
没有亲昵的姿势，没有暧昧的氛围，只是并排站着，一人垂眸，一人仰头，就已足够美好。
空气寂静，连浪花声也渐远。
余晖落在女孩脸上，将瞳孔渲染成美丽的琥珀。
牧月昭凝眸，呼吸都放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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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别墅门，宋意楠就吹了声口哨，“这是干嘛，新人入场吗？”
他喝了点酒，本来平时就不着调，此刻更是无所顾忌，一嗓门把众人的视线都吸引过来。
季泠害臊，有些无地自容，只默默跟在牧月昭身后。
牧月昭单手插兜，懒懒地看了眼宋意楠，“你这是，狗熊跳舞？”
“人身攻击就不好了啊，好歹也是寿星，能不能友好一点。”宋意楠玩笑道。
牧月昭没再理他，回过头问季泠，“累了吗，要不去沙发坐会儿。”
沙发边的甜品架上放着琳琅满目的甜品，全是季泠爱吃的。
孟臻、路淮和其他熟悉的人也在那边，好像在玩些什么游戏。
季泠仰头看他，“你去不去啊。”
“去。”牧月昭勾唇，“走吧。”
“学长。”
两人没走几步，便听见身后有陌生的女声响起。
季泠回过头，是一个短头发，看起来白净清秀的女生。
女生有些紧张，想说什么，又看了看季泠。
季泠心中了然，对牧月昭甜甜地笑了一下，“学长，我去沙发等你。”
末了，她又加一句：“给你留座。”
她的音量不大不小，刚好够女生听见。
牧月昭扬眉，墨瞳倒映出流转灯光，声音慵懒，带着笑意。
“嗯。”
季泠赶紧跑路，避免这个狡诈的家伙识破自己的小心机。
挑了一盒芒果味的提拉米苏，季泠坐在孟臻身边，小口慢慢吃着，还时不时偷偷往那个方向瞟。
孟臻抽空问她，“怎么你一个人？”
季泠含混道：“他马上就会过来。”
那个女生跟牧月昭在说些什么，牧月昭很耐心听着，偶尔点头。
季泠都能想到他会发出一声简短的“嗯”，以示他在听。
然后，那个女生把藏在背后的一个盒子拿出来，满脸通红地说了一句话，看嘴型像是“生日快乐”。
牧月昭弯唇，说声“谢谢”，没有接那看似精致贵重的小盒子，而是抽走了底部的贺卡。
女生欲言又止，他说了一句话，然后转身，朝季泠的方向走过来。
女生拿着小盒子，低头笑笑，便离开了。
季泠想，果然牧月昭不会收很贵重的礼物。
她的礼物还藏在自己随身携带的小挎包里，一直没敢送出去。
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
牧月昭坐在沙发边上，是季泠给他留的空位。
孟臻旁边坐着乔容，一座不大的沙发挤了四个人，季泠不可避免地碰触到他的身体。
“学长。”
季泠抬眼就能看见他线条流畅的下颌线，还有凸出的性感喉结，咽了咽口水，提拉米苏都不香了。
“嗯？”
那声音像是贴着她的耳朵似的，激起一阵酥麻。
瞬间，那一点点酸意消失地无影无踪。
“我不认识她，”牧月昭好似能一眼看到她的内心似的，“可能是某个朋友带进来的。”
季泠欲盖弥彰，“我又不是要问你这个。”
“寿星终于忙完了，”路淮笑道，晃了晃手里的扑克牌，“来点儿刺激的呗，国王游戏。”
“好啊好啊，我要加——”
刚刚还在美女堆中喝酒的宋意楠跑过来，看到孟臻，突然噤声。
然后移开视线，从边上搬来个凳子，坐在离她较远的位置。
很快，想要参与游戏的人就围坐在桌边。
“奇怪，季小妹怎么来来凑热闹。”司嘉茂调侃道，“到时候抽到你别又撒娇耍赖，这次就不管用了哈。”
季泠十分不屑，“没准我是国王，你等着遭殃吧！”
游戏规则很简单，抽到国王的人选择任意号码的人大冒险，不愿意做的人罚三杯。
第一局，国王是乔容。
乔容环视一周，在众人害怕的目光中友善道：“1和8喝个交杯酒吧。”
“来来来，”肖越站起身，豪迈道，“8是谁，我命中注定的8呢？”
季辰不情不愿倒满酒，看向乔容，“媳妇儿，既然你想看，老公我就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乔容抽了抽嘴角。
第二局很不巧地抽到孟臻和宋意楠，公主抱转十圈。
宋意楠一听到自己的号码就傻眼了，小心瞅了眼孟臻，自己默默倒酒，“我一起喝了。”
正要举杯时，孟臻将手搭在酒杯上，似笑非笑，“玩儿不起啊？”
宋意楠心中一跳，着急忙慌地撤手，不慎把杯里的红酒晃出来些许。
“宋学长，小臻学妹都同意了，上呗。”
乔容和其他一些学生会的起哄。
抱人的是孟臻，被抱的是宋意楠。
宋意楠跟个小媳妇儿似的僵在原地，都不敢看孟臻，抖着声音道：“可……可以吗？”
“不会摔了你。”
孟臻让他胳膊环住自己的脖子，一个使劲，稳稳抱在了怀里。
“小学妹太强了，卧槽这臂力，怕是能一巴掌抡死宋意楠。”某个人吹了声口哨。
“呜呜呜呜姐姐我可以！”
“宋意楠，别怂，男人的尊严呢？”
转完十圈，宋意楠一脸菜色，孟臻潇潇洒洒转身，不留功与名。
季泠看着孟臻笑，别人不知道，作为孟臻的室友，她可是近距离欣赏过孟臻薄却紧实的手臂肌肉。
下一局的国王是司嘉茂，司嘉茂亮出大王牌，轻咳一声，“抱歉啦，请3和4深情对视三分钟，距离十公分。”
季泠：“……”
她手里握着三号牌。
真的很怀疑，司嘉茂这人难道是能透视吗？
司嘉茂看没人起身，疑惑道：“人呢人呢，三号和四号小朋友，对视而已，没让你们拥吻我已经很仁慈了好吗？！”
季泠硬着头皮出示号牌。
算了，大不了喝酒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