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的是一家以家具和生活用品为主的大型商场，季泠跟着牧月昭走进门时，收获到了许多人的频频侧目。
俊男靓女走在一起，无论何时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牧月昭推着小推车走在她身后。
“我平常比较喜欢来这儿逛，”他说，“你自己看一看吧，要是没有想买的，我们再换地方。”
季泠笑着点点头，说了声“好”。
此时商场才刚开门不久，里面人不多，有几个小孩在旁边的沙发上玩闹，空气中充满着欢笑声。
有情侣从他们身边走过，举止亲密，互相挽着手憧憬着未来的生活。
季泠开始有一种错觉，好像他们也与那些寻常情侣无异，她不用回头，只是听见身后小推车的滚轮声，便觉得很安心。
走了一段路后，来到小型的生活用品区，季泠漫无目的地瞧着货架上的商品。
但奈何耳朵太尖，不小心听见不远处有几个女生在窃窃私语。
“你看……这边这边，好帅……”
“卧槽，是不是哪个明星呀，你见过吗？”
“应该不是吧，娱乐圈怎么可能没有我认识的帅哥？”
“那正好啊，趁帅哥还没火，赶紧现在过去要个联系方式呀。”
听见这些话，季泠不着痕迹地嘟了嘟嘴。
牧月昭这个人，就像是个花蝴蝶，就算他本人不穿得花枝招展，也很难不被人注意到。
“不太好吧，你看他推着车又不像是要买东西的样子，应该是陪女朋友来的吧。”
季泠偷偷放慢脚步，与牧月昭肩并肩走着，又往旁边离他近了点。
虽然两人没挨在一起，但从旁人的角度来看，确实很像一对。
那个女生心碎道：“看吧，哪能轮得上我呢，名草有主了。”
“果然只有美女才能配得上帅哥，咱俩还是靠边站吧呜呜。”
那两名女生逐渐走远不见。
季泠在心里偷笑，好心情地抬起眼，却蓦地对上了牧月昭漆黑明亮的眸子。
季泠急忙收起脸上还没有浮现出来的笑容，掩饰性地收回目光，咳了一声。
她有些心虚，刚才的小动作和小心思不会让他发现了吧？
“季小妹，想做我女朋友？”
轻佻玩味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微不可闻的笑意。
季泠傻眼了。
她真没想到牧月昭会这么直白地问出来。
大脑在一瞬间飞速运转，思考着应该如何应对，嘴却快过脑子先一步否定，“我才没有！”
“哦。”
她羞红了脸，连忙加快脚步想躲远一点，又犹豫了一下，非常不乐意地停在原地等他。
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她慌忙抬头，牧月昭眉眼含笑。
季泠抓了抓掌心，发觉自己反应有些过激，犹豫道：“我不……”
“我知道，开玩笑的。”
牧月昭慢悠悠地走上前，垂眸看了眼她绯红的脸颊，“哪知道你这么不禁逗，和芋泥一样，说一句话就急。”
这语气，倒真像是他平常逗猫一样。
季泠的心跳慢慢平静下来，紧张过后，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失落。
嘀嘀咕咕：“这种玩笑也是能随便开的吗。”
牧月昭眉梢微扬，没有回她。
季泠有些闷闷不乐，心想他果然和孟臻说的一样，真是个木头！
季泠心不在焉地逛着，把看上的小物件一股脑放进小推车，也不管是不是真的需要，有些东西甚至只是匆匆看了眼就放进车里。
哼，反正也不是她推车。
他乐意推，她乐得清闲，最好多放点沉沉的东西进去，累不死他！
“盛大宿舍不能使用大功率的烹饪电器。”
在季泠正欲将一口小煮锅放到车里的时候，牧月昭适时开口，好心提醒：
“开除警告。”
“……”季泠默默把锅放回原处，也不忘记嘴硬，“我也不一定要在宿舍用呀。”
咽了咽口水。
尴尬死了。
季泠不再瞎选东西，决定安分一会儿，安安静静跟在牧月昭旁边。
一旦没有什么事，眼睛就喜欢乱瞟，但这附近，能让她有兴趣看的，也就只有牧月昭一个人。
不能看得明目张胆，不然会被这只狐狸发觉。
到时候又要被取笑。
季泠的目光摇摇晃晃落到牧月昭推车的手上。
不得不承认，牧月昭全身上下，哪里都好看。
连手都长得赏心悦目，像是漫画里画出来似的，又白又长，一看就是没怎么做过事的大少爷的手。
他的右手虎口位置有一颗极淡的小痣，朱红色，衬得他皮肤愈发白。
季泠觉得很奇怪，明明她以前没怎么太近距离观察过牧月昭，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他的这一颗痣如此印象深刻。
这一看得入神，突然那只手从推车上松开。
季泠来不及反应过来，就被提着后领向后轻拽，季泠踉跄两步，一个没站住就撞上了牧月昭的胸膛。
蓦然回神，这才发现旁边的货架间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个人，如果不是牧月昭，她撞上的可能就是别人了。
“逛个商场都能发呆。”牧月昭语气无奈。
他松开了提着季泠衣领的手，“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右手上，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真不是他自恋，刚才她是在看他的手吧？
他的手有这么好看吗？
季泠也很绝望，为什么每次发呆都能被他抓个正着。
搞得她好像一个觊觎他的变态一样。
“我只是刚刚正好在想事情，而已，”季泠耳朵微红，刚才撞上去的一瞬，她似乎听见了他的心跳声，这会儿那声音还在脑子里回响，“才没有总是发呆。”
“哦，确实没有。”
牧月昭似是十分认同般点点头，“开学第一天，好像有谁撞上我两次来着，我记不清了，你能不能帮我回忆一下？”
“我……”
旧事重提，季泠脑瓜发懵，又不知如何反驳，只能气呼呼地生闷气。
好吧，她确实笨嘴拙舌说不过他，她认输！
亏她以前还觉得牧月昭是多么正经的一个人。
再也不要被他的表象给迷惑了！
“还有要买的吗？”
牧月昭完全没有注意到季泠的脸色似的，自顾自清点了一下小推车里的物品，很自然地开口，“要是买完了，咱们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