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容宿舍也在杏园，结束后，两人一起相邀回宿舍。
季泠单手捏住头套的一个耳朵晃啊晃。
“我们以前的部长说过，这会是你们大学收到的第一份礼物，不一定要贵重，但一定要独特。”
回想起往事，乔容的眼里带着笑意。
“学姐，你的头套是什么？”季泠有点好奇。
“一个糯米团子。”乔容说，“说是我看起来就比较能吃。”
两人相视而笑。
季泠发现大学的学生会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严肃，学长学姐们都是一群可爱有趣的人。
走到半路，季泠把磨在心里半天的问题终于问出口，“学姐，你知不知道牧学长当年收到的礼物是什么样呀？”
听说牧月昭以前就是文艺部的。
“牧月昭啊？”乔容想了一会，“好像是个恶魔发箍。”
“啊？”这有点出乎季泠意料了。
“没想到吧，”乔容说，“他大一时可狂了，开学第一天就摊上事，把在附中转悠的几个小混混揍进医院。”
“军训和教官比体能，直接完虐对方。”
“然后又顺便收拾了学校几个不着调的富二代，你知道宋意楠吗？他就是其中一个。”
季泠瞪大眼睛，这些描述和她现在接触到的牧月昭好像不是一个人。
但是又和记忆里曾经的他有几分相似。
“现在不同了，可能是做了学长和副主席，脾气自然也收敛了很多。”许是看出来季泠的疑问，乔容说出她的猜测。
看着季泠思考的小表情，乔容笑眯眯问：“学妹，要是你，你会给他送什么呀？”
季泠没有意识到乔容语气里的深意，脱口而出：“当然是猫耳朵呀。”
“猫？”
“嗯，我觉得黑猫很适合他。”
乔容摸摸下巴，尝试着把牧月昭的形象和黑猫联系起来，但是失败了。
嘶，那家伙，跟可爱的小猫能有一点相似之处？
说曹操曹操到。
季泠轻轻“啊”了一声。
前方不远处，牧月昭迎面走来。
他一手揣着裤兜，很懒散的样子，头发也很凌乱，像是来不及打理就出门了。看到季泠和乔容，便止住脚。
季泠的眼神却游移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有没有被他听见。
“面试怎么样？”牧月昭随意撩开挡住眼睛的头发丝，明明是简单随意的动作却带着一股勾人的气质，看得季泠晃了神。
“你说得没错，”乔容赞赏地看了眼季泠，毫不吝啬地夸赞，“确实很优秀。”
牧月昭轻哼一声：“那当然。”
听着他俩对话，季泠莫名觉得自己像是被家长询问成绩的小孩。
而牧月昭就是炫耀自家孩子成绩好的家长。
季泠摇摇头，甩掉脑海里的奇怪想法。
但又后知后觉地想，牧月昭真的觉得她很优秀吗？
怎么办，好像要飘起来了。
“你今天不是很累吗？怎么不回去休息，跑到这边来。”乔容看他一脸疲惫的样子。
“哦，顺路。”
听见这话，乔容惊恐地环顾四周，她还以为她俩走半天走错路了。
可是这里是杏园没错啊。
牧月昭宿舍在梅园，一个南一个北，说顺路，只有傻子才信吧。
牧月昭也懒得理会乔容怎么想，看向季泠，眉眼带笑，“乔容这样说，那肯定就没问题了。”
他今天确实很忙，要准备比赛，还要负责新生文化季的前期宣传工作。
好不容易结束，本来打算回宿舍，但不知道怎么走着走着就到了这里。
季泠谦虚道：“还是要谢谢学长和学姐的帮助。”
“整天谢谢谢的挂嘴边，不累啊？”乔容敲敲她的脑袋。
“哦对了，你选的那顶垂耳兔头套，学妹可喜欢了，恨不得在路上都戴着。”乔容看着仍被季泠抱在怀里，只露出一个耳朵尖的小礼物。
嗯？
季泠眨眨眼。
“你选的”。
她消化了这句话两秒，最后满脑子都是那三个关键字，蓦然，心脏不由自主地砰砰狂跳起来。
怀抱里的兔耳朵都有了暖意。
这个兔耳朵头套，她大学生涯里收到的第一件特殊的礼物，原来是他选的。
心中升腾起一种莫大的幸福感——即使从小蜜罐里长大，季泠也很难不为之心动。
就像是细心呵护的嫩芽某一天毫无征兆地开出了花。
“喜欢就好。”牧月昭神情淡淡，突然歪头，带着几分认真观察季泠的脸。
夜色浓重，桃花眼中仿佛盛着别样的温柔。
季泠不知道他有没有看清自己脸上升腾的热意。
急促而狂乱的心跳声中，她听见他说：
“戴上让我看看？”
他的语气是那样自然，仿佛只是询问今天的天气——不管季泠同意还是拒绝都无关紧要，因为他也只是随口一提。
但是乔容还在旁边，如果拒绝就很容易让她看出端倪。
季泠拧着有些烫手的兔耳朵戴到了自己头上。
由于紧张，戴得有些歪，一眼看去就像是睡觉落枕的兔子，生动又滑稽。
“你看，是不是很可爱！”乔容心都要被萌化了。
牧月昭垂眸。
盈盈月光中，他略为锋利的轮廓都变得柔和起来。
“嗯，”他说，“确实很可爱。”
从小到大，季泠被很多人说过可爱，但这一次，她像是整个人都被抛上了云端，心被高高吊起，又羞赧又有点小开心。
她快要藏不住自己的心思了。
“哈哈哈哈，学妹是真的有趣，怎么一夸就脸红，”乔容笑得大声，“这么不经夸怎么行？在我们部门可要做好时时刻刻被彩虹屁包围的觉悟。”
说话间，几人已到了杏园宿舍区附近，季泠正准备和牧月昭告别，突然被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娇柔的女声：
“月昭哥？”
季泠不明所以地回头，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要被闪瞎狗眼。
女生化着精致全妆，镜面口红外加吓死人不偿命的高光，左手lv右手香奶奶，靴子都镶满了钻，是就算在月黑风高夜也让人觉得blingbling的程度。
她做了一个堪比女团级表情管理的笑容，嗓音甜到发腻，“月昭哥，真的是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