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令程据佩戴着价值连城的玉佩,他的眼神里透露出惊恐,少加审问定能查出原因,他却转移话题:“你们没有听说剖腹生产婴孩,宗正府就给太子妃安上这罪我不服。”
“开膛破肚必死无疑,你是睁着眼睛说胡话。”
王济被太医令程据的转移话题,牵着鼻子走,落入了业余对专业的圈套。
程据笑道:“不必我出马,随我而来的小徒弟便可解释一二。”
太医院的小童子答到:“剖腹取子,只有皇家太医或民间名医可做,先将麻药最好是麻沸散灌入孕妇体内,但生产时情况危机,为节约宝贵时间,可省略。太医以一锋刀刺腹部处皮夫,取出胎儿之后,即以绣花针穿丝线订住腹部皮肤,然后擦上调血之药,十日之内必须卧床休养,不可劳作或哭泣大笑等激动情绪。室内侍候精心,不可感冒打喷嚏,每日只吃稀粥,等待肌肉生满之日,去其丝线,腹部无恙只留一疤。”
不仅我们被带偏,满朝大臣都在为太医院高超的医术啧啧称奇,这下子好了,太医令既做了伪证,又收获了妙手名医起死回生的称号。
皇帝说道:“此案节外生枝的案情,不再做讨论,若太医有罪待日后查证。公审还应回归正题,太子妃是洗清冤屈还是罪有应得,必须有个说法,继续审理。”
傻子都看出来,买通太医令作伪证的疑点,但晋武帝却选择视而不见继续审理这起案件。对太医令的质疑无效,让王济和我心生不好的预感。
太医令与东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们心中清楚,太医令绝对不是一个善良无害的医者,背后必定有着另一层的身份。而这个身份,恐怕与太子妃息息相关。
别看贾南风长的黑矮丑,但是权力的诱惑,让帅气的太医令竟折腰。
太医令是太子妃身边的亲信,四年来一直默默无闻地守护着太子妃。而现在,太医令竟然使用颠倒黑白的手段来保护太子妃贾南风,只不过他们二人的私情没有浮出水面。
案件审理到现在,令我们感到愤慨和无奈。
孔珣说道:“既然回归正题,刚才审理的案情就要作出一个结论。宗正府之前记录的各种犯案,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太子妃持方天画戟开天辟地怀孕宫女,是查证不严谨的论断,经太医令作证,这是太子妃好心做好事,不过结果差强人意,臣认为非但不应当受惩罚,反而应该重赏。”
“王济,你可有反驳?”皇帝问道。
“程据提出的证据,我们之前没有掌握分毫,自然没有反驳的理由,臣请宗正府记录的案情再给我时间,进行查证,待~”
“不待了,”皇帝表现得不耐烦,“太子妃,贵为皇家尊位,长期反复审理罪责的话,她还能有威信吗?不能证明其有罪的话,她一直背负着悬疑,对她不公平。太子妃公审,本就是难事,你们若想证明其有罪,必须事先下功夫,孔珣和程据能提出反驳,你们却拿不出证据,孰是孰非,已有定案。就按孔珣说的办,现在开始只谈杀害李夫人及皇嗣一案。”
案件的审理进行得很不顺利,太医令提出人证,试图证明李夫人之死与太子妃无关。我们陷入了困境,毕竟我们只有仵作之前提供的验尸证据和判定证明力薄弱的云舒证言。
程据的突袭作证,我们还不能提供太医令与贾南风之间的密切关系,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无法推翻太医令的辩解。
太医令继续说道:“臣有意见是关于李夫人验尸的质疑,为避免王武子方的质疑,我提出与验尸仵作进行当庭对证。”
晋武帝沉吟片刻,下令答应,继续按流程审理这起案件。王济和我相视一眼,心中都产生处中正之位而不正的感觉。我们深知,太医令背后有不仅着太子妃势力支持,应该和皇帝也有关,太子妃不会轻易败北。
对方的势力庞大,我们渺小而孤立,这才感觉到调查的每一步行动虽然小心翼翼,生怕被对方察觉。但是对手对我们采取更加谨慎的行动方式,暗中观察我们的一举一动,我们所有的成果都被他们打击粉碎。
太医令程据不仅凭借自己作伪证的手段,还倚仗着天下医者之宗的身份,对待仵作展现出了威胁和恶劣的态度。仵作是朝廷中负责验尸的官员,对案件的证言至关重要。
“仵作,你说说李夫人的尸体已经泡发了,你能断定是被锤子击打腹部所害死的吗?我当时也派人去查验尸体,但太医院推测是李夫人跌倒后腹部受到创伤,无人搀扶错过抢救时机才害命的。这也就解释了,为何东宫没有处置她的尸体,反而是一个贱婢侮辱其尸体漂流于掖池之中了。”
“我没有。”云舒哭着摇头,对于这些泼脏水的陷害,她百口莫辩,只能反复说着我没有,表达自己被冤枉。
太医令的威逼使得仵作不敢正眼看他,导致原本能证实李夫人被贾南风杀害的验尸理由,被一一驳回。
其实,太子妃视人命如草芥,杀了人之后,心里得到极大满足,嚣张地连尸体都没有下令处理。手下的宦官觉得处理死人甚是晦气,也不愿意搭理,再加上东宫也没有拨银钱处理此事,就更是无人问津。
云舒好心,念在主仆缘分一场,自费料理李夫人的身后事,为她守头七,可是别有用心之人偷走了李夫人的尸体,直到漂流于掖池被发现,才知道东宫层层推诿不处理好后事,才酿成大祸。
仵作本是一名正直明理的官员,但面对太医令的恶劣行径,只有倍感束缚和压力。因为按辈分来说,太医令是他的师爷,他敢当庭反驳的话 就是欺师灭祖。再加上,办事不灵光医术不甚高明者,失去做太医的资格,才被发配去做仵作。
太医令对仵作的每一项指责,他都必须接受,说一句难听的话,就是太医令放个屁,他也得接着,两者地位相差天壤之别,宁愿得罪王济这个君子,也不敢轻易得罪师爷。而太医令明显利用了这一点,加以威胁和恐吓,令仵作无法依据事实作证。
太医令提出对验尸结果的质疑,使得仵作的证词失去了公信力。仵作无法像往常那样凭借专业知识和经验来进行专业的解释和推理,竟然说出了:“太医令说得对,在下查验不细,险些铸成大错,请陛下责罚,极有可能是婢女所做的坏事。”
太医令程据露出轻蔑和得意的笑容,他清楚地知道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掩盖真相,保护贾南风免受惩罚。他也深知,自己凭借天下医者之宗的身份,无论如何都能压制住仵作。
在审理的过程中,太医令的阴谋逐渐浮出水面,目标是要扫除贤王司马攸这个障碍,为太子妃掌握更大的权力,自己则可以跟着鸡犬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