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济——身份显赫、才华出众的名士。我讲述了王济给我们的第一堂课,他的教诲让我深感受益匪浅,佩服的五体投地。
叔父赞叹:“王济寓教于乐,见识非凡!”
接着,叔父也开始跟我讲述朝廷内部矛盾纷争的见闻。
中书监荀勖与中书令和峤不仅在皇帝面前公开交办,私下里也势同水火。按照惯例,中书监和中书令通常都是一同坐一辆车上朝的。然而,和峤本性正直,对荀勖那种阿谀奉承的作风非常厌恶。
为了向荀勖展示自己的立场,和峤就给荀勖下马威。每次官车来接他们上朝,和峤先上车不是搬上一堆奏折,就是自己侧卧占位,就是不给荀勖留出位置。
荀勖只好灰头土脸跟在车后面跑,被磨的一点当朝大员的气度也没有。于是,私底下跟皇帝打小报告。
皇帝把两人叫过来,让彼此放下成见,耐心拉架,一通劝解。荀勖像个小孩子一样,主动伸出手和解。
“我与荀大人可没有矛盾,”和峤的话,让荀勖的脸阴转晴,又说到,“我是担心荀大人常年动口,练得舌灿莲花好口技,而运动太少,才故意让其多跑跑,锻炼身体。”
叔父说,听完和峤的话,朝廷重臣哄堂大笑,荀勖被气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和峤继续挖苦,“荀大人,你这脸色都在提醒你,要留清白在人间,”如嘱咐小老弟般 ,“荀彧令君、荀攸军师都是你荀家先祖,一代不如一代,差距咋那么大呢。”
本来调停矛盾,站在天平中间的皇帝,听完都笑了。
荀勖成为被耻笑的对象,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气得朝皇帝行礼:“陛下,臣七窍进了污秽如上了一通泻药,进入体内的污浊之气上下窜动翻江倒海,必须排干泄净,臣腹痛难忍,回家休养去了。”
说完,狠狠瞪了和峤一眼,拂袖而去。
叔父告诉我,这件事成为了朝堂上两人掐架的开端。和峤和荀勖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明显,彼此之间的关系也变得更加紧张。他们争斗于权力与利益之中,为各自的立场势不两立。
朝廷内部的纷争是不可避免的。权力和利益的争夺导致了各种矛盾的产生。然而,想要保持理智和冷静,明辨是非,不被权谋所蒙蔽,极为困难。
我深以为然,在这个高度复杂的政治环境中,叔父需要保持谨慎和警觉,不被权力的漩涡吞噬。
随着时间的推移,朝廷内部的矛盾与纷争不断激化。和峤和荀勖之间的争斗变得更加激烈,牵连了更多的官员和权贵。朝廷内部形成了两股势力的明显对立,互相拉拢、拉偏架,不断试图争夺更大的权力和利益。
这种情况渐渐蔓延到整个朝堂,许多官员不得不在两股势力之间选择立场。叔父等夹在中间的官员,面临巨大的压力与困扰,不得不谨慎行事,避免陷入险境。
叔父每日上朝回来,侥幸靠着插科打诨又躲过一劫,看样子是早晚要站队。不站队就是死,站队极有可能成为两派斗争的牺牲品,荀勖和峤这些当朝大员在斗争中自然不会倒下,牺牲的都是品级如叔父般的马前卒。
高层主宰着朝堂这盘大棋,而叔父等众臣只是棋子,被动的发起进攻,被动的清盘出局。
叔父想成为一个普通老百姓,朝廷内斗不过只是饭后讨论的遥远传闻。老百姓忙于生计与生活,不必对朝堂各派之争有太多的关注,心中无挂碍。
谁能想到如今朝廷的混乱还只是小乱,等到各派刀剑相向杀红了眼,会给天下带来的不安与动荡,处在江湖之远亦难以独善其身。
对于朝堂上的纷争与尔虞我诈深感不满,叔父希望能够扭转乾坤奈何人微言轻,唯有不断充实自己。
在叔父的启发下,我决心追求为天下守太平的赤子之心燃起来,立志要成为一个有担当、有原则的人,消除内外纷争,为国家带来稳定与繁荣。
叔父为躲避纷争,与我一起深入学习经史文法,了解历朝政治智慧和经典典籍。汲取经验,掌握智慧,培养自己的见识。
叔父与我钻研彻夜,断定周浚将军之子周顗说的不对,如今我大晋虽然解决百年天下分裂,但这太平不久长,不像是汉朝二百年内相对太平的景象,反倒是像短命的秦朝,一个能镇的住各方势力的统治者秦始皇,一旦秦始皇暴毙,继任者弱势无能,帝国马上陷入分崩离析的状态。
一旦统治者才不堪大任,那各方势力犹如猛兽厮杀一般,帝国将陷入不停地内耗中衰弱到灭亡的命运。
我想到这里不禁打起寒颤,宁做太平狗,不做乱世人。
我也觉得叔父分析入木三分,司马炎指挥过伐蜀,又在其主政下灭吴,威望自然是天下归心。
而司马炎驾崩之后,皇帝的弟弟齐王司马攸自然能镇住各派系,如果是傻太子司马衷,那我大晋只能命悬一线,天下是否天塌地陷就要看老天爷的眷佑了。
好在司马攸为天下贤王,朝廷众臣大多数都是支持拥护,希望其继位的呼声远远高于太子司马衷。
天佑大晋,如果不是司马攸继位,而是司马衷的话,那大晋的国运就如荀勖的肚子——一泻千里。
不管结果如何,防微杜渐是没错的。叔父通过战场杀敌经验,不断改进枪法提升杀伤力力。他希望与我能够在未来的日子里再为国家立下赫赫战功,实现他的使命与责任。
居安思危,充满刺激与挑战的未来仍在等待着我们。即使面临着更大的考验与困难,我们叔侄坚信只要始终秉持正义和信念,毫不气馁百折不挠,就会实现心中的大义。
我就是报着极大的热忱跟王济学本事,清早便到王府寻王济。
只听一声熟悉的声音,是王济的强调:“颜妾。”
我不明就里,问道王府管家。
小心翼翼回答:“这是国公王浑府的当家主母,少爷的后母。”
我张大嘴巴,我朝提倡以孝道治天下,这要是传到外人的耳朵里,王济不怕非议吗?
王济看我吃惊的表情:“我父任徐州刺史时,娶琅琊颜氏之女为后妻。你说颜氏是圣人颜回的后代。但成礼时畏惧强权,毫无气节,有人提出我父为封疆大吏,不应该对身为民女的新娘行答拜之礼,颜家长辈居然答应了。没有答拜就是婚姻没有成礼,没有婚姻便不是妻子,那更不配做我后母,只能称呼为呼为颜妾。”
我劝解答:“大人,您不为自己和夫人的关系想,也要顾及一下令尊,颜氏毕竟也是琅琊名门,万一受了委屈离开府邸,令尊不难过吗?”
王济笑了:“连答拜之礼都不敢要求,还会因为颜妾的称呼出走吗?现在之人还笑我不拘礼法,浪荡于世,当世名门都不做堂堂正正之人,畏惧强权,不肯说真话,不按礼行事,怎会获得他人的尊重。”
王济的话虽然逻辑上毫无瑕疵,但我脑子里就是感觉不对,想要反驳,自己年纪小见识少无话可说,对其为人的观感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