郄龙驾驶牧马人越野车也混在其中,不过他的目标不是去坠机现场,而是准备绕过检查站,继续跟踪目标车辆。他判断灰水公司的人不太可能在巴尔托斯克市停留,在市区内制造脏弹很危险,一旦泄露,很难控制,后果将是灾难性的。另外,制造炸弹需要专业的防护设施,普通的城市里肯定没有。
W国东部毗邻亚数海和黑海,重工业十分发达,而且还有核电站,不缺少制造脏弹的地方,关键是具体方位不明。目标车辆一直在朝东南方向行进,格聂茨克州的重工业都在靠近亚数海的几个城市附近,灰水公司人应该是去哪里。判断好方向就不难追踪,而且还不能靠得太近,防止被发现。
郄龙驾车越野而行数公里,已经看不到12公路上检查站了,遂逐渐减速,脱离大部队,不久开始朝巴托尔斯克方向行进。他开出数百米后,野地中突然闪出一个人来,伸手拦车。他及时刹车停下,险些撞上来人,右手摸向腰间,握住G19手枪的枪柄,高度戒备。来人身穿带着记者标记的防弹背心,卡其色棒球帽代替了防弹头盔,不断挥手示意。
郄龙没看到其他人,遂松开G19手枪的枪柄,落下部分车窗,等待来人靠近。来人是名白人男子,年约四十上下,个子很高,至少有一米九以上。他很快靠近驾驶位的车窗,用熟练的英语表明身份,并寻求郄龙的帮助。该男子自称是M国无线电视台驻W国高级记者,他们新闻采访车陷入野地内,无法脱困,只好拦车寻求帮助。
郄龙表示没问题,遂人该男子上车,带路前行,不久便靠近了新闻采访车。该车陷入一个较深的土坑内,表面之前覆盖着积雪,很难发现。新闻采访车上除了司机外,就只有摄像师和高级记者两人,车内设备较重,顶部还有卫星天线,人力很难推动。该车虽然是四驱的,可坑底的积雪打滑,始终无法脱困,着急也没用。
郄龙驾车绕行开至新闻采访车的前方,没有熄火,开门下车查看情况,求助的记者跟在后面。他快步靠近车轮下陷的位置查看,发现雪坑确实不浅,车轮大半陷入其中,加上载重又打大,想脱困很不容易。他随后返回牧马人越野车,从后备箱内取出拖车绳,估计绞盘拖不动新闻采访车,而且雪地上也不好支撑。
他固定好拖车绳,然后上车开始拖拽新闻采访车,试了两下,感觉问题不大,加大油门就能拖拽出来。可他并未马上加大油门,故意表现出拖拽不大的样子,试了几次,遂停止拖拽。他随即开门下车,告诉对方新闻采访车载重太大,很难拖拽出来,需要尽量减重,把较大东西都搬出来。
高级记者三人随后打开新闻采访车的侧门,开始将能移动的物品全部搬出来,监控设备是固定好的,需要专业的工具,目前无法移动。郄龙也帮忙搬运,暗中查看有没有可利用的物品,便于伪装身份。数分钟后,物品全部搬出,郄龙再度返回牧马人越野车内,这次猛轰油门,成功将新闻采访车拖出。
对方三人都非常高兴,记者准备给钱,却被郄龙果断拒绝,都是同行,理应相互帮助。他以前就伪装过记者,对此较为了解,与对方交谈中没漏任何破绽,真把他当成自由战地记者了。双方不久告别,郄龙谎称去找跳伞飞行员,因为对方就落向巴尔托斯克市方向,毕竟有太多媒体人员赶往坠机现场了。
郄龙随后驾车朝巴托尔斯克市方向行进,穿过大片开阔地,逐渐靠近市区,发现所有出入口都有检查站,全部有国民警卫队士兵把守。他们重点检查从东面逃来的平民,必须有身份证才可进入巴托尔斯克市,防止有E国谍报人员或东部民兵混入。12号公路上停满了车辆,其中有不少是大客车,坐满逃难平民,很多都是妇女儿童和老人。
郄龙没有靠近公路,停在远处的低洼地带,下车爬上一处土坡,卧倒在地,使用战术观察镜监视公路上情况。前方的12号公路视线开阔,笔直通往东面,目标车辆出现肯定会被发现,无需过于靠近。他监视公路的同时,从羽绒服的内兜里取出一个工作证查看,上面有摄像师的照片,M国无线电视台的标记很清晰。
这是他从新闻采访车内搞到的,照片可以更换成自己的,或者找人伪造一个,难度不大。他很快收好工作证,继续监视12号公路,往东区的车辆基本都是新闻媒体和军用卡车,暂时没有发现目标车辆的踪迹,不知是否已经开过。他目前没有任何限制,只能被动等待,就算能进入巴尔托斯克室内,想找到目标也很困难。
扬科斯基原本不想进入巴尔托斯克市,亚数旅和当地国民警卫队的关系不太好,相互都看不顺眼,避免惹麻烦。但他两名手下被手雷炸伤,急需送到该市的医院救治,不得不进入市区内,比预想的要顺利一些。四辆悍马军车此刻停在城南医院的停车场上,两名重伤的士兵已经送了进去,正在紧急抢救中。
霍恩对扬科斯基的做法很不满意,袭击者随时可能追上来,时间紧迫,不能耽搁。可他和手下目前需要亚数旅的帮助,也不便多说什么,遂让沃尔什带人下车警戒,防止有可疑人员靠近。他们都换上亚数旅的全地形数码迷彩作战服,可以名正言顺地携带武器,并用黑色面罩遮挡住相貌,仅露双眼。
列夫莫维奇当然也换上全地形数码迷彩作战服,双手依旧反绑着,黑色头套也没摘,并有专人负责看管。扬科斯基半小时后才从医院内走出,脸色很不好看,看来是两名重伤的士兵情况不妙。没过多久,两名士兵被装在尸袋内用担架床送来,放入第二辆悍马军车的后备箱内。他们在路上耽搁的太久,送入急救室后不久,医生便宣布已经死亡,根本没有救治的必要。
尸体装好之后,扬科斯基亲自驾车离开医院,快速朝巴尔托斯克市东面出口开去,尽快离开,前往预定的地点。指挥官让他把霍恩等人送到格聂茨克市,也是该州的首府,亚数旅主力就集结在这里,准备坚守。他离开旅部的时候,E国军队前锋已经快逼近格聂茨克河了,政府军一触即溃,根本挡不住。
巴尔托斯克时主要街道上,随处可见荷枪实弹的国民警卫队士兵,路口也都布置了沙袋掩体,战争临近的气氛很浓。当地市民也都在抢购生活必需品,所有超市和商店门前都排起了长队,附近有制服警察维持秩序,防止发生混乱。大量逃难的平民涌入巴尔托斯克市,已经超出该市能容纳范围,不得不在市区周边设置临时安置点,避免更多的难民进入市区内。
扬科斯基熟悉市区内地形,驾车在拥堵的街道间左右穿行,半小时后抵达城东的出市口。这里的公路上同样有检查站,国民警卫队士兵荷枪实弹地检查过往的车辆,气氛很是紧张。不过对方却没有为难扬科斯基等人,因为他们都很清楚,没有亚数旅在前方顶着,E军很可能已经逼近巴尔托斯克市了。
尽管亚数旅桀骜不驯,根本不听东部前线指挥部的命令,但战斗力却是有目共睹的,E国正规军也占不到什么便宜。根据最近的战况通报,从中路进攻的E军被挡在格聂茨克河一线,W军第17装甲师是主力,可亚数旅的一个团则死守河对岸的小城杰尔洛夫卡,不让对方快速渡河,据说战斗非常激烈。
扬科斯基等人很快通过检查站,继续沿着公路前行,不久拐上12公路,可以直通格聂茨克市。他们现在距离格聂茨克市还有200公里左右,估计中午时分能抵达,远远可以听见持续不断炮击声,战斗仍很激烈。12号公路上虽然有国民警卫队士兵维持秩序,可交通状况已经很混乱,不断有车辆逆行,很难快速行进。
扬科维奇却没敢越野而行,空中可能有E军无人机在侦察,发现有军车越野而行,必然会进行攻击。如果行驶在公路上,E军的无人机不敢轻易发射导弹,担心误伤了平民,引起国际舆论的谴责。他们只能小心躲避逆行的车辆,均速前行,逐渐远离市区,交通拥堵状况有所好转,终于可以加速前行了。
可他们加速前行没多远,不远处突然传来密集的枪声,情况不明。扬科斯基果断减速慢行,命令大家高度戒备,车顶武器塔的M2HB重机枪瞄准前方,随时准备开火。稍后不久,前方出现一个检查站,有一辆黑色路虎越野车拒绝接受国民警卫队士兵的检查,强行闯卡,结果遭到国民警卫队士兵开枪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