郄龙果断操控飞机继续向上爬升,很快就超过了四千米,感觉相当轻松,发动机的动力也很充沛。而两架巡逻直升机则明显跟不上了,无法越过四千米的高度,眼看固定翼螺旋桨飞机越飞越高,毫无办法。可他所驾驶固定翼螺旋桨飞机属于老旧型号,机龄超过了十五年,之前刚发生过故障,否则也不会停在冰碛湖机场的机库里过夜。
他不知道该飞机刚发生过故障不久,一心想尽快摆脱两架巡逻直升机的纠缠,不断向上攀升,至少要达到四千五百米。他不时注视液晶显示器上高度数字眼看接近四千五百米时,机身突然发出异响,听上去像是要开裂一般,情况不明。他立刻停止爬升,并适当降低高度,先稳住的当前情况再说,防止继续恶化。
可不等他采取进一步的措施,驾驶舱内液晶显示器突然黑屏,发动机动能锐减,飞机顿时下坠,极为突然。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遂竭力握住操控杆,试图控制飞机下坠,却毫无用处,完全处于失控的状态。他保持应有的冷静,继续握住操控杆,不断试着重新控制飞机,可后者一点反应也没有。
好在飞机的发动机始终在工作,并未停止,只是动力衰减的很厉害,原因不明。郄龙判断问题应该是出在高度上,飞机理论升限和实际升限是有很大差距的,尤其是老旧的飞机。无论机身、发动机和零部件,都有使用年限的,而这些问题从外表是看不出来的,当然也是最致命的。
塞斯纳飞机从四千米高空迅速下坠,高度很快降至两千米,却没有任何减弱的迹象,径直冲向下方山林。郄龙竭力想重新控制飞机,可始终没有效果,飞机完全处于失控状态,而且找不到具体原因。他虽然会驾驶该飞机,也能修理一些小故障,但液晶屏幕突然黑屏不工作,已经超出他的能力所及,根部不知该如何处理。
可是他没时间多犹豫,塞斯纳飞机下坠的速度非常快,估计不久就会坠毁在地面上,人机皆亡。他不久果断关闭电源和发动机,稍等片刻,重新启动,毫无效果,下坠的速度更快了。他保持冷静,继续关闭电源重启,反复试验,只是目前唯一的方。如果实在不行,他就只能跳机逃命了,但生还率不会超过20%。
他反复开关电源和发动机七八次后,驾驶舱液晶屏幕终于亮了起来,发动机也重新开始运转,似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但飞机下坠的速度却没有丝毫停止,显然仍处于惯性下坠当中,同时也很难控制。他全力握住控制杆拉升飞机,液晶屏幕上高度数字迅速变化,从1200米转眼间降至800米,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
他临危不乱,表现得异常冷静,始终紧握控制杆拉升,相信自己能行。他的坚持终于有了回报,飞机下坠至600米高度时,速度变缓,开始平飞,控制杆起作用了。他随即稳住飞机,继续平稳飞行,暂时没有拉升,防止再出现故障。他清楚两架巡逻直升机不会放弃追击自己,很快就会赶来,遂变向朝山区飞去,想利用复杂地形摆脱对手。
塞斯纳飞机下坠速度很快,两架巡逻直升机来不及追上,本以为该机会落地坠毁,没想到竟然恢复了正常,加速朝朝山区方向飞去。两架巡逻直升机当即全速追赶,机舱门再度打开,M240通用机枪迅速伸出,随时准备瞄准目标开火。他们和塞斯纳飞机相距六七百米,虽在机枪射程范围内,可大雪中的能见度较差,想击中并不容易,不能轻易浪费弹药。
两架巡逻直升机全速追赶目标,进入山区之后,距离有所拉近,机枪手已经开始瞄准塞斯纳飞机了,开火在即。不过山区地形起伏较大,气流变化不定,对方飞机影响较大,尤其是直升机。好在直升机飞行员熟悉地形,利用高低起伏地形来进行隐蔽,很快对塞斯纳飞机进行包抄围堵。
两架直升机在山区复杂多变的地形中时隐时现,逐渐拉近和塞纳斯飞机距离,其中一架不久消失不见,去向不明。塞斯纳飞机本就不是以速度见长,尽管山区的气流对其影响不是很大,可始终无法摆脱巡逻直升机的追击,距离却越来越近,郄龙对此很是头疼。他吃亏在不熟悉地形,塞纳斯飞机轻便灵活的特性很难发挥出来,因此始终无法摆脱直升机追踪。
他不久拉升飞机,飞越一座五六百米高的山峰,气流明显增大,机翼震动明显。他随即利用气流变向飞行,及时摆脱了跟在身后的巡逻直升机,距离转眼便拉开百米左右。可他只看到一架巡逻直升机,另一架去向不明,顿觉不妙,遂准备加速飞离该区域。然而却慢了一步,另一架巡逻直升机突然出现侧前方,M240通用机枪全速射击,枪口焰十分显眼。
他及时侧飞躲避,机枪子弹擦着机身掠过,未能击中,不过也迫使飞机进入下方的山谷。
两架巡逻直升机很快会合,居高临下追射塞斯纳飞机,两挺通用机枪形成交叉火力,将其压制在狭窄的山谷中,无法脱困。郄龙这才明白对方是故意将他逼入山谷的,狭窄的地形很难有躲避的空间,同时便于机枪火力的发挥,封死他的飞行路线。他操控飞机竭力躲避机枪火力的追射,多次贴着山体掠过,差一点就撞上,极为惊险。
可尽管如此,他很快还是被逼入山谷最狭窄处,宽度只有二十米,完全被机枪火封锁。狭窄的地形令他无法操控飞机掉头,拉升会直接撞上机枪火力网,眼下只能侧飞穿越而过,尽量减少飞机的暴露面,把机枪火力的伤害将至最低。他果断将飞机扭转九十度,侧向加速冲入山谷最狭窄处,冒险一搏了。
两架巡逻直升机当即火力全开,毫不吝惜,瞬间形成火力交叉网,拦阻塞斯纳飞机通过。关键时刻,黑鹰直升机却突然出现在空中,距离两架巡逻直升机约有四五十米,六管机枪斜对目标。就在塞纳斯飞机穿越狭窄山谷的刹那,汉森操控六管机枪果断开火,目标正是两架巡逻直升机,尽快击落。
他们一直在跟踪两架巡逻直升机,却始终没敢靠近,除了防止被发现外,也在等待渔翁之利。他们不清楚驾驶塞斯纳飞机人是不是36号囚犯,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可能性极大,且机会难得,遂果断潜近出手。他们利用两架巡逻直升机注意力过于集中的破绽,超低空加速追了上来,然后大胆升高,突然出现在目标的侧后方。
他们时间拿捏得很准,正是两架巡逻直升机全力射击塞斯纳飞机之时,就算发现了危险,也来不及反应了。而塞斯纳飞机也难逃被通用机枪火力击中的命运,一举两得,只是确认36号囚犯身份会麻烦一些罢了。汉森操控六管机枪全速射击,转眼便将一架巡逻飞机笼罩其中,机身瞬间遍布弹孔,触目惊心。
巡逻直升机是普通直升机改装的,仅安装了防弹玻璃,并无防护装甲,无法抵御六管机枪的全速射击。驾驶舱首先被打穿,正副飞行员当场毙命,鲜血顿时飞溅在破损的防弹玻璃上。机枪手重伤未死,双手仍紧握着通用机枪,但却无力扣动扳机了,气息奄奄。该直升机当即失控下坠,从数百米高空坠落至下方山谷内,变形起火燃烧。
另外一架巡逻直升机发现了危险,迅速变向飞离躲避,试图找机会反击。他们并非没看到突然出现的黑鹰直升机,只因之前曾请求国虎式武装直升机的支援,本能以为是后者干赶到了。而且夜间大雪中能见度较差,未能及时分辨出是黑鹰直升机,毕竟两者外观特征很明显。
该巡逻直升机反应虽快,可还是未能逃过六管机枪的高速追射,机身很快也是遍布弹孔,机枪手和飞行员当场身亡。副驾驶也被机枪子弹打伤,当并不致命,竭力操控飞机躲避,试图降落在谷地。可惜黑鹰直升机快速靠近,六管机枪持续射击,近距离的枪口焰极为刺目,喷吐不停。
副驾驶顿时被打成立筛子,惨死在驾驶舱内,双手仍握住操控杆,却不起任何作用了。巡逻直升机随即失控,旋转下坠,很快撞上上体,螺旋桨断裂四射,呼啸有声。该直升机不久也坠落山谷底部,同样起火燃烧,稍后还发生了爆炸,声音在空旷的山谷中远远传开,回荡不绝。
黑鹰直升机成功击落两架巡逻直升机后,离开转向追击逃走塞斯纳飞机,眼看其冒着黑烟转过山谷的弯道,明显是被击伤了,飞不了多远。黑鹰直升机的六管机枪子弹也消耗差不多了,还剩不到一千发,但对付没有武器的塞斯纳飞机足够了,遂加速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