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老板见状也不再装下去,倒是直接一把扯掉了自己头上的钗环。一头乌发散落,哪还有一点女子的样子。
“我说升平,你费尽心思才寻到的五宝琉璃手钏就这么心甘情愿的送人了?当真一点都不心疼?”
海晏清把玩着手里的一颗佛珠,“本就是寻来送她的。她既喜欢就是正道。”
菡萏学着海晏清那酸溜溜的的样子,“哟哟哟~她既喜欢就是正道~”
海晏清白了他一眼,“六皇子自然不会懂得这种感觉。吾心悦一女子,便想将世间最好的东西都寻来送与她。可是这个道理,您这喜着女装的皇子自然是不懂得。”
六皇子一时气结,恨不得当场暴揍他一顿。当然若不是自己实在比不过他,他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目中无人的海晏清。
突然楼下传来了乱哄哄的声音,六皇子探头看了一眼随后一脸坏笑的说道:“我是不懂心悦女子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是我知道你若再不下去,你心悦的女子就会遇见她心悦的男子。”
六皇子一指楼下,“我那便宜的二皇兄正带着宁小姐的姑姑逛珍宝阁。你现在下去估计还会碰到个照面。但……哎!”
还没等他说完海晏清的身影就消失在莲花轩。
六皇子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理念大声喊道:“升平,冷静啊!当街暴揍太子可是重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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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泱既得了手钏就准备回府,可是却没想到在珍宝阁的门口竟然遇见了这两人。
宁泱皱眉,真是晦气!下次出门之前一定要看看黄历。
既然躲不过,那还是要行礼请安的。只是宁泱刚要开口没想到就被明濯渊给打断了。
“我说宁泱你怎么总是阴魂不散啊?为什么本宫走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本宫同你说过很多遍了,我心里只有月儿一人!本宫是不会娶你的!”
宁泱蹙着眉,听着太子这一番话她都替他尴尬。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么普通又这么自信的?
“首先若是太子殿下没有眼疾的情况下是可以看得出来。是我先来的珍宝阁。若是说跟踪,说阴魂不散,说走到哪儿都能遇见您二位的人也应该是我。
而且太子殿下喜欢谁跟臣女也没有关系,不用特来臣女眼前说一嘴。毕竟姑姑也不是我的女儿,臣女没有办法直接将姑姑许配给你。”
“你!”明濯渊气急。
倒是没想到宁泱自从簪花宴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原本的她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可是现在她居然这么和自己说话!那她一定是想通过这样的手段吸引自己的关注。
要说长相宁泱丝毫不输宁月慈甚至更甚。虽然没有什么才学,但嫁进府里做个侍妾也不是不可以。这样一个美娇娘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明濯渊摸了摸下巴话锋一转,“本宫看在你这么多年一直痴心本宫的份上,许你可以一同与我和月儿游船。”
宁泱一脸吃了翔的表情,她现在恨不得自己立刻眼盲耳聋。要不然她就这么看着这么油腻的太子她真的怕自己吐出来。
宁月慈看着转变了态度的太子,心里不是滋味。
现在的她已经失身,若是嫁给太子她还有把握将失身的事情糊弄过去。但是若是太子回心转意娶了宁泱那她便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她思索再三道:“看样子泱儿是不愿意和太子殿下同去的。毕竟昨晚在海王府……呀!是姑姑失言了。”
宁月慈转身看向太子一脸的情真意切,“太子殿下可千万别误会,是月儿乱说的。”
宁月慈越描越黑,明濯渊的脸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海王府?”明濯渊打量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扫射。
他已然听闻昨日有一女子衣衫不整的从海王府的后门中偷跑出上了宁府的马车。这样看来这个人就是宁泱了。
这让他原本升起的纳妾的心思又收了回去。被海老王爷那个老色鬼玩弄过的女人他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了。
宁泱闻言勾了勾唇,既然宁月慈有意祸水东引那她就不防在将这祸水再引回去。
“是啊,姑姑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昨日泱儿不胜酒力宴席不过一半就离开了,倒是忘了知会姑姑一声。劳姑姑在海王府等到深夜。这可真是泱儿的过错。”
“这么热闹啊?”海晏清拿着两根冰糖葫芦走了过来,对着明濯渊一拱手,“见过太子殿下。”
明濯渊点了点头,他瞟了一眼海晏清手的糖葫芦,“升平好雅兴啊,这糖葫芦怕是小孩子都不吃了吧?”
“确实是哄小孩子的。”海晏清自然而然的将手里的糖葫芦递给了宁泱。
“昨日宁小姐宴席过半就离开了,怕是觉得海王府的宴席不合口味。这不我就准备邀请宁小姐一同游船顺便给她道个歉。既然一同遇见了太子和宁姑娘不如我们一起吧?”
“哦。”海晏清突然改口,“昨日宁姑娘同我祖父深入交流了许久,估计好事将近了吧?我是不是该改口称呼祖母了?”
宁泱憋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论毒舌谁也比不过海晏清。
“你……你不是跟我说那不是你吗?”明濯渊瞬间暴怒。
只是一晚的时间这件事就传的沸沸扬扬,这里若是没有几大家族的推波助澜谁也不相信。
“不是的……太子殿下,您听月儿解释!”
看着两人离去的的背影,宁泱终于不在忍耐捧腹大笑起来。
直到她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海晏清才施施然的递上手帕,“你倒也是个没心肝的。宁家姑娘被传出这样的事情,你居然还能笑成这个样子?别忘了你们两个可都没有出嫁呢。要是因为她坏了你的名声,我看你找谁去哭。”
宁泱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她用帕子拭泪,“我将来要嫁的郎君,自然与那些人云亦云的草包不同。若是他真以为我同宁月慈那厮一样,我还不如不嫁。他若不懂我,我不如做一辈子的老姑娘。谁说女子一定要嫁人?”
海晏清点了点头,“我确实与那些男人不同。”
宁泱鄙夷的看着海晏清。
她只觉得自从那日在父亲书房见过海晏清之后,他好像一直处于孔雀开平的状态。
就,奇怪的很。
宁泱直接将手帕扔到他的身上。
“多谢海世子解围。臣女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宁泱的背影海晏清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