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出国的那天,蓝逾放下所有的工作,亲自送他到了机场。
面对没比他小几岁的秦肆,他操心得跟个老妈子似的。
“学完就回来知不知道,不准到处乱跑,每天都要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要是住得不习惯,学得不顺心,想回来就回来,没人要求你必须要怎么样。”
“缺什么少什么跟我说,想我了也告诉我,我买张机票随时都可以来看你,记住了吗?”
他拉着秦肆的手,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
眼看着值机的时间到了,身后的乘客都已经排着队检票,而蓝逾却丝毫没有半点要放手的意思。
秦肆眨了眨眼睛,在他的印象里,蓝逾并不是个话多的人,难道是被他传染了?
他们虽然穿得很低调,但是在人来人往的机场,还是难免有人好奇地朝这边张望着,似乎是认出了他们。
侧对着人群,秦肆忽然便举起了手里的提包。
提包挡住了乘客们望过来的视线,而就在那一瞬间,他忽然上前一步凑近了蓝逾。
轻轻浅浅的吻如羽毛般拂过蓝逾的嘴唇,叫他还喋喋不休的嘱托瞬间就卡在了喉咙里。
“你……”他的面颊上迅速染上了一层薄红。
“知道啦,不乱跑,每天打电话,学完就回来。”他对着蓝逾露出了一个清澈的笑容,“等我回来,我可已经盖章了。”
少年狡猾得如同一尾泥鳅,在亲了他一口后立刻就溜进了检票口。望着他的背影,蓝逾默默地捏紧了手掌。
心绪间的悸动再难平稳,这次就权当放过他,等他回来,必要……
……
秦肆走后,蓝逾带着律师团队亲自去会了会姜言心。他知道两人的恩怨,而姜言心的存在对秦肆的发展来说无疑是颗定时炸弹。
他必须确保再没有人能成为他的绊脚石。
从姜言心的住处出来的时候,他手里多了一份签了字盖了章的协议。
而他,快速地处理完了国内的事之后,把日常用具都打包送上了跨国快递。
而他自己,也最快速度地办好了签证。
他才不会放心秦肆一个人待在国外呢。
……
四年悄然飞逝,而秦肆也终于拿到了学位。
回国前的一夜,学院里一起毕业的外国友人们提出要给他办个欢送晚会。
而地点正是在酒吧,秦肆难得应了邀约,给蓝逾发了个定位便迈进了酒吧的大门。
五光十色的射灯正在酒吧里打出热闹绚丽的气氛,伴随着鼓点的摇滚乐,不少金发碧眼的女郎在舞池狂欢。
“Hi Qin, e on and dance!” 他的同学在招呼他。
吧台的老板很有眼力地给他端来了一杯玛格丽特,不少昔日的同窗围了过来。
“gratutions!” 他们纷纷举杯,为秦肆祝贺。
酸甜的鸡尾酒裹挟着果香灌入喉咙,起初并不十分浓烈,秦肆略微多喝了几杯,然而他高估了这具身体的酒量。
不多时,他的双颊便泛起了红晕,就连眼神中都带着些许迷离之色。
“Qin, are you ok?” 有女郎靠近了他,“I think you are drunk, but has aold you that you are hot?”
女郎柔若无骨的手臂攀上了他的胸膛,她微微歪着头正要往秦肆的肩上靠去,然而,下一瞬,她的手臂就被人用力握住了。
蓝逾就站在他们二人的身后,蹙着眉一把将女郎甩开了。
少年还睁着一双似懂非懂的眼睛,眼前朦朦胧胧地像蒙上了一层雾,似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酒量这么差还敢来酒吧。”蓝逾的眉头锁得更深了,他不顾女郎的质问,弯腰就将秦肆公主抱了起来。
“Who are you? Where do you take him to go?”身后的女郎追了出来,而蓝逾只是轻柔地将他塞进了车后座,回头冷冷淡淡地回了一句道。
“Home.”
车疾驰在欧洲的街道上,主驾驶的男人时不时地从后视镜地观察后座少年的情况,而少年,酡红着一张脸,不知道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些什么。
他似乎终于认出了蓝逾,“你怎么在这?不是让你在家等我吗?”
“还在家等你,再来晚点你就要被那些欧洲女人吃干抹净了。”蓝逾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弯腰将他扶了出来。
没等蓝逾掏出钥匙开门,秦肆就浑身软绵绵地就要往地上滑去。
蓝逾只好一只手抱着他的后腰,将他按在自己的怀里,一只手往口袋里摸索着钥匙。
“唔……蓝逾!”被抱在怀里,秦肆无意识地蹭了蹭,他发烫的脸颊就贴在蓝逾的颈侧,就连呼吸都带着一股子热气,痒痒酥酥地洒在他的肩膀上。
“怎么了?”蓝逾浓黑的眼瞳里涌起了一丝压抑和暗沉,他一边抱着秦肆进门一边问道。
秦肆却没有说话,他目光迷离地盯着面前肌肉匀称的肩颈瞧了瞧,忽然就一口咬了下去。
“嘶……你在干什么!”蓝逾的嗓音忽然变得有些沙哑。
说是咬,只是轻轻地啃了一口就松了力道,末了,他还用脸颊蹭了蹭蓝逾的脖颈,甚至,还仿佛安抚似的,伸出舌尖来舔了舔他咬过的地方。
这一舔,蓝逾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倏地断了。
他浓黑的眸子里情绪翻涌,有什么东西正以破土之势从心底翻滚上来,带着冲破一切的气势,撕开了任何的犹豫和迟疑。
“阿肆,这是你……主动的。”
温热的大手托住了他的后颈,无意识地用力,而蓝逾,低头看着那双微张的薄唇,毫不犹豫地就吻了上去。
不同于蜻蜓点水,他的吻带着压抑已久的思念和欲望,长驱直入,攻城掠地。
“唔……”秦肆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他酡红的面颊映得眼尾都沾染了红色,一双凤眸中带着点水色,懵懂中带着无限勾人心魄之色,叫蓝逾只一眼,就忍不住捏住了他的腰。
“秦肆,”他俯身盯着身下的人,一双眼瞳里的墨色似乎要溢出来,他极力忍着自己的冲动,微哑着嗓音问他,“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他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做这件事。
身下的人眨了眨眼睛,嗓音软软的不似平常的清越,却很坚定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你是……蓝逾!你……唔!”
剩下的话语都化成了一连串低低的呜声,被整个地拆吞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