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门落了锁。
杜桐光骂了一声,一脚将椅子踹翻了。
他拎起地上的云忱,再一次将他扔到戏台后头的那张长桌上。
杜桐光上次发火也是在这个地方。
云忱不知道该往哪儿逃,抱紧膝盖瑟瑟发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杜桐光经历过朋友的算计,后来还亲手杀了那个人。
但那也是少年第一次动手杀人,杜桐光第二天就病了。
他不敢让别人知道,假装去外地办事,实则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浑浑噩噩地躺了一天一夜才能下床。
他自负于自己的判断。与此同时,猜疑之心又重的可怕。
这样的人,不会相信任何形式的‘巧合’。
且一旦认定了别人在蒙骗他,就会在潜意识里将一切归为佐证自己猜想的依据。
碰上这么个宁教我负天下人的狠人,孟云忱怎么可能活得长?
杜桐光眼神冰冷,唇角扯起个讥讽的笑来:“怎么不装了,怕了?”
云忱的确是怕。
眼前的杜桐光站在灯光底下,整个人扭曲极了,就像杜叔刚离开时那样狰狞可怕。
孟云忱的身体是先天不足。
他并不是愚笨,只是无法记住很多东西,除了戏曲以外,其他东西再耐着性子教,过一会儿也会全部忘记。
所以要教会他一件事,是非常非常难的。
但杜桐光出现以后,孟云忱明显是有一些好转的迹象了。
他会主动模仿杜桐光的动作,记住一些杜桐光的喜好。
现在,杜桐光的情绪又变得这样可怕。
云忱开始主动思考该如何安抚他,如何让他恢复之前温柔和煦的样子。
相同的长桌,相同的愤怒,云忱的记忆回到杜桐光扒他衣服,将他的后脑一下一下推到木板上撞的情景。
虽然不知道杜桐光为什么这样做,但在那之后,他就温柔多了。
他喜欢温柔的杜桐光……
会喂他吃饭,给他洗澡,给他放好听的曲子,陪他看有趣的电影……
云忱低头,两只手胡乱地去解自己的身上的戏服。
他解不开,于是着急地抓住杜桐光的手,带着他往自己身上摸,因为害怕而带上了哭腔的声音软软叫他:“少爷……”
杜桐光看着他的举动,愈发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他在引诱自己。
这段时间来,这人装疯卖傻,却是一点也没忘了勾引自己。
至于为什么勾引自己。
无非是要在东窗事发的时候,给他自己留条后路罢了。
【叮,杜桐光黑化值+20,当前黑化值60】
杜桐光恨的牙根直痒,揪住他的衣领:“孟云忱,你觉得那点小伎俩就能让我看上你?”
云忱如果能听懂他在说什么,就一定不会做接下来的事。
他见杜桐光还是没有好起来,心中焦急,便挺起腰来,学着杜桐光上次的样子,扬头去咬他的嘴唇。
凉软的嘴唇撞上来的那一刻,杜桐光瞳孔猛地一缩。
你觉得那点小伎俩就能让我看上你?
话刚说完,眼前的人就挑衅一般吻了上来!
杜桐光脸上的高傲顿时僵住了,心脏跟着飞快一紧。
邢城的少年新贵富甲一方,因着是来戏楼听戏,穿着身淡灰色的长袍,衣摆下已隐隐可见折扇的形状。
杜桐光被自己的反应吓到了,下意识地推开他,半晌却是笑了,唇角的弧度冷的渗人。
对于自己的变化,他不再遮蔽,一把扯开云忱的衣裳,声音凉薄:“孟云忱,你以为自己很聪明?”
“听好了。父亲的东西,就算我要不着,也进不了你的手里。”
“有本事你就一直装下去,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云忱的戏服被扯破,人在狭窄的桌上几乎对折。
他被迫趴在杜桐光空白的扇面上写写画画,留下一朵朵艳丽的雪中红梅。
云忱等待着杜桐光停下来,像上次一样抱住自己轻轻哄。
可他却什么都没等到,在剧烈的疼痛中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