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忱这具身体，如果没有天道的干扰，刷数值一定是非常容易的。
他太干净了，觉得自己应该对谁好，就会义无反顾的对谁好，将自己的全世界都毫无保留地捧过去。
而杜桐光还是个少年。
他已经明白善良会被人欺负，但还保留着几分善念，没堕落到被恶意驱弛的地步。
可惜……
[云忱：拖住周律师要花多少信仰值？]
他得问清楚了。
要是花销太大，那性价比就低了，就要换个思路……
[系统112：放心，花不了多少的！我让一个乞丐假扮大师，周律师一出门，就跟他说这个月不宜出行，有血光之灾。]
[云忱：……]不愧是你，貔貔。
第二天清早，生物钟准时将云忱叫醒。
云忱看也不看床头摆好的干净衣服，从被窝里爬出来，光溜溜地坐在床边开始练嗓子。
在楼下吃早饭的杜桐光闻声上来，打开门时怔了下，下意识地别开了目光。
之前是他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虽然还本能地馋昨天的味道，但自尊心不会允许他去占一个小傻子的便宜。
但杜桐光是商人，不养废物。
之所以留着他，是因为云忱有挣钱的价值。
杜桐光：“先别唱了，穿好衣服下来吃饭，吃完饭才能吃药。”
婉转悠扬的声音停下。云忱转过来，怔怔地看他。
杜桐光看出来他没听懂，只好拆分了长句子：“先穿衣服。”
杜桐光说完就要回避，开门前又不太放心，回头看了一眼，发觉云忱一动不动，眸光有些无措。
难道他连衣服都不会穿？
杜桐光皱眉，想回到床边问问他。
刚一往回走，就见云忱脸上的忧虑散了，露出开心的神色，张开手来，是要配合自己给他穿衣裳。
他还真不会……
杜桐光无奈地捡起衬衫，一边帮他穿一边试探：“平时都是谁帮你穿衣裳？”
云忱：“杜叔。”
杜桐光：“饭呢，饭也要喂吗？”
云忱：“我会用勺子。”
哦。
会用勺子。
杜桐光给他穿好衣服，带他去洗漱了下，才领下楼吃饭。
云忱的确会用勺子，但只闷头吃自己眼前的米饭，其他菜是一下不碰，除非杜桐光帮他夹到碗里。
杜桐光终于看明白了，这个人除了唱戏，什么都不会。
几乎没有自理能力。
不过这样也不错，更好控制。
若是日后训练好了，可以拿他去开拓外地的市场。
“啊。”
杜桐光走神的功夫，对面的人发出一声痛呼，抬头看见云忱捂着嘴，小脸皱成一团快要哭了。
“咬着舌头了？”
杜桐光过来掰他手，果然看到星点血迹，下意识地就想，舌头咬坏了还能唱吗？
之前误会了他的确有些愧疚，但杜桐光可没有那个善心来养废人。
仔细看看发现不是咬了舌头，是被一小块没剁好的鸡骨头扎破了嘴，无奈道：“怎么骨头也不会吐？”
云忱察觉到他的不耐烦，身子瑟缩了下。
杜桐光这才软了语气：“好了，怪我。”
杜桐光帮他漱口，喂了药片后才撒了点药粉上去，捏着他下巴仔细瞧伤口，道：“以后我养着你，但是你得听我的，记住了吗？”
云忱乖乖地点了点头：“记住了。”
杜桐光心情不错，把人抱到了客厅的红木沙发上，打开留声机，放了张新买的唱片进去。
指针一拨，老戏曲艺术家的声音从里头流转出来，杜桐光看了看云忱的反应，果然眼睛亮亮的，很专注地在听。
杜桐光：“我有事要出去。你就坐在这儿，不许乱跑，不许乱碰家里的东西。”
云忱已然沉浸在了音乐里。
但杜桐光和他说话时，还是转过头来仔细听他讲话，末了点点头：“嗯！”
杜桐光笑了，伸手揉揉他的头发：“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