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忱给自己做了个午饭。
吃饱喝足后，他把公主娃娃和签名海报都带上，按照约定去找了鹿怀序。
他到的时候，少年还坐在昨天那个位置缩成一团。
但这次，鹿怀序的目光并不抵触他了，反而带着一些小心翼翼的期待。
一个人在受到严重刺激时，心理防御机制会自动开启。
应激反应严重的大脑往往会一杆子打死，对外界的一切都无差别抗拒，时刻充满警戒和敌意。
看到鹿怀序表达出对自己的信任，云忱感到十分欣慰。
这是一个突破口。
他一定可以治好这个孩子！
[系统112：提醒宿主，他的攻略值还是零。他很聪明，反侦察能力很强，心理学的那一套他不比你差。]
[云忱：呦，这么厉害呢。]
[系统112：数据分析的结果出来了。他是想反套路你，精神控制你！]
[云忱：哇喔，碰上对手了呀，好激动。]
[系统112：……]你别激动我害怕。
[系统112：最重要的是，这个世界上很少有能触动到他的事物，所以攻略值也是很难上涨的。]
[云忱：那个娃娃也不行吗？]
[系统112：不行。]数据是这样分析的。
那个流水线里批量生产的劣质娃娃不行。
这个不会错。
[云忱：呜呜呜那怎么办啊，我被他控制了，岂不是要被他带去这样那样。]
[系统112：……]你假哭也走心一点行吗？
鹿怀序动了玩弄这个医生的心思。
但徐云忱什么都不知道，他把礼物小心地藏在背后，微笑着走了进来。
他看到少年不排斥自己，云忱心里一软，腾出一只手来摸了摸他的头发：“今天乖乖吃饭了吗？”
鹿怀序恹恹地说了一句：“想吐。”
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很多都有强迫症，就比如鹿怀序总是下意识地吐出两个字，那些受害者胸口上的针脚也是双数。
云忱自然不会把他往杀人犯上联想，坐下来道：“没关系，不想吃就不吃。你的礼物。”
他先把那张球星的海报拿给他。
鹿怀序神色微动。
他没说话，也没接过来，目光却开始往墙上空白的地方落，是在考虑要挂在哪里了。
这些微小的变化瞒不过心理医生，云忱唇角弯起的弧度更高了一些，小声道：“还有一个礼物要送你。”
鹿怀序：“什么？”
云忱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来，拿着公主娃娃朝他晃了晃，语气自然又随意道：“过来的路上看到的，喜欢吗？”
鹿怀序身子僵了一下。
他有那么一瞬间不是在表演了，而是飞快地将云忱重新审视了一遍，眼底那渗人的寒意差一点涌动出来。
这和他小时候坏掉的娃娃很像。
他调查自己！
可他调查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大张旗鼓地暴露出来？
哦。
按照心理学的那一套破理论。
这个东西，可以用来唤醒他年幼时的良知。
这个自作聪明的医生觉得，自己那时候太小，已经不记得这个玩具了，所以把它拿来，想要影响自己的潜意识。
鹿怀序脑海中飞快地闪过这些。
可是。
徐医生。
比起眼前的这个丑娃娃，你更像我坏掉的那个玩具呢。
不如，把你送给我吧？
【叮，鹿怀序攻略值+1，当前攻略值1】
听到提示音响起，云忱心里暗暗笑了。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你魔高一尺，我道高三千八百丈，你能演的过我？
我有义父，你有吗？
此时，某位义父正在空间里诧异地看着数值变化。
它的数据疯狂运转，整个统都快烧冒烟了，也分析不出来这一点攻略值到底是怎么涨上来的……
云忱把娃娃递过去，鹿怀序立刻皱眉：“这是女孩儿的东西。”
云忱观察他的眼睛：“你不喜欢？”
鹿怀序眸光飞快闪烁着，受伤的情绪再也掩饰不住：“这是女孩儿的玩具，不是男生的，我不喜欢……”
云忱更加坚定了这个孩子的心理创伤。
云忱：“不会啊，我就很喜欢这个娃娃。”
鹿怀序怔了一下，抬眸看着云忱，似乎是惊讶于他这么大方地说出自己的喜欢。
云忱：“我小时候就有很多这样的娃娃，以为你也喜欢。算了，我还是把它拿走……”
鹿怀序：“不要。”
云忱笑了笑：“嗯，送你的。”
因为在梦境中看到过年幼的鹿怀序，他是真的把他当成一个脆弱的孩子。
云忱把娃娃的两只小短手拉起来，环住鹿怀序的脖子，哄小孩儿一般给娃娃配音道：“以后我就是你的了，哥哥要好好保护我啊。”
他没有刻意捏着嗓子学小孩子。
成年男性微带磁性的嗓音流转出来，再加上他对待鹿怀序时下意识的温柔，就仿佛是漫天大雨里撑起的一把雨伞。
[系统112：告诉你一个震惊的消息，鹿怀序他……]
[云忱：硬了？]
[系统112：！]
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