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看他身子摇晃,怕他摔倒,连忙过来扶着他:“进去休息一下吧,缪先生。”
云忱被扶着回了屋子,坐在床上。
他咬着牙平静了一会儿,压低声音问保姆:“那个人是谁,他经常来这里吗?”
“你说陈医师?”
“不,那个男生。”
“他啊,他是好孩子,他在谢先生困难的时候提供过帮助。”
帮助?
他们一家不害谢恪呈就谢天谢地了,还给过他什么帮助?
云忱眉心蹙的更紧:“您知道是什么帮助吗?”
“知道呀,这栋别墅里的人都知道,谢先生受伤的时候他在旁边照顾过,所以谢先生一直对他很好。”
保姆回答完,不禁感慨道:“你看,好人是有好报的。”
云忱捏紧了拳头,一股郁气堵上了心口。
他终于明白那个老板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当初谢恪呈被打成重伤,刚好被放学的自己看到了。
他被抬到的那个地下室,就是酒吧老板的储藏室。
酒吧老板嫌脏,要让拳馆的人把他扔去大街上,是云忱拿出了自己所有值钱的东西才留下了谢恪呈。
那个老板知道所有的细节。
等谢恪呈有钱有势以后,就让他的儿子扮演成救助者,来骗谢恪呈的感激?
云忱想起之前的那些事,情绪剧烈地翻涌着,脸上的血色飞快褪去。
为什么。
为什么人可以这么坏!
不行。
他不能让谢恪呈蒙在鼓里。
他要告诉他,当时守了他三天的人,和酒吧老板一点关系都没有。
因为……
因为守着谢恪呈的那个人,就是自己啊。
云忱猛地站起来。
可他还没走出两步,就感觉心脏被一只手从后面死死攥住了。
他身体僵硬了一下,眼前很快被黑暗笼罩。
他的意识却并没有消失,只是突然缺氧控制不了身体了,摔到地板上时疼的抽搐了几下,就听到保姆发出一声接一声的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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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恪呈正在敷衍着陈医师。
对于陈丕没经过他同意就把徐林意带过来这件事,谢恪呈并不打算追究,但也用言语表达了自己的不悦。
只是。
他并不会对徐林意有什么指责。
毕竟是帮助过他的孩子,虽然每次听他叫自己哥哥的时候都很别扭,但谢恪呈还是保持着礼貌温柔的态度。
徐林意给他倒了茶,身子故意站在了他的左边。
谢恪呈意识到这孩子想坐在他旁边,于是暗暗将手搭在了那儿。
徐林意只好坐回了对面。
陈丕在旁边碰了碰他,徐林意鼓起勇气,对谢恪呈道:“谢先生,我可以住在这里吗?”
谢恪呈眉心微蹙,下意识地就想拒绝,可脱口而出的却是:“好,你想住哪里都可以,去选间房吧。”
徐林意受宠若惊地站起来,跟着管家走了。
陈丕看谢恪呈愿意接受这颗药了,眉目舒展,开心道:“就让他住你附近,难受的时候把他叫去……那孩子挺喜欢你的,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把他留在你身边也不是不行。”
谢恪呈:“他住进来,你可以走了。”
陈丕:“?”
谢恪呈:“你被解雇了,走吧。”
陈丕发现谢恪呈真的有点生气了,一骨碌站起来,跟在谢恪呈身后哀嚎着求饶。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向餐厅时,忽地听到楼上保姆尖叫了一声,嘴里喊着:“缪先生,您怎么了?”
谢恪呈神色一变,转身就朝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