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云忱醒来的时候,是护工守在床边照顾。
季早星去找白跃了,并通知了阮悠然,让她尽早过来看着云忱。
云忱有些不自在,想从护工手里接过餐勺自己吃饭,可护工却露出一个略显无奈的笑容:“季总交代过,要让我来喂您才行。”
云忱怔了下:“季总?”
护工嘴里的季总,是季早星吗?
为什么会叫他季总?
护工这些天来,看出季早星对云忱十分上心,于是,善良的护工帮季早星邀功道:“季总公司里有事不得不离开的,不然他肯定亲自照顾您!”
云忱更疑惑了。
他们现在都还没毕业,公司有事是什么意思?
[云忱:徐沸什么时候过来啊!这群人连戏都没提前对过,给他们圆场真的很累t-t]
[系统112:来了来了!我把沿途的交通全改成绿灯了!]
[云忱:这样也可以?]黑进交通网络,要花不少信仰值的吧?
[系统112:没多少啊,往灯上贴个宝宝认颜色的卡片就ok了。]
[云忱:……]不愧是你!
有系统112的帮忙,徐沸赶在季早星回来之前赶到了医院。
徐沸推开病房门,云忱转头,两个人目光对上。
徐沸看见是护工在照顾云忱,联想到云忱并非白跃夫妇的亲生儿子,脑补出的情景让他心里猝然一疼,哽咽道:“你瘦了好多。”
云忱让护工先离开,笑了下:“生病哪有不掉点斤两的。”
徐沸看他微笑的样子,心就愈发的疼了。
这些年来,云忱有多敬重他的父亲,徐沸不是不知道。
原来,根本不是云忱做的不够好……
【叮,徐沸攻略值+10,当前攻略值90】
徐沸:“白总这段时间都没来过吗?”
云忱怔了下,道:“他在外地忙。”
徐沸印证了自己的答案,咬咬嘴唇:“骗子,他就在A市,根本没在外地!”
云忱又笑了一下,只是这一次明显牵强:“他在外地,不然怎么会不来看我?”
徐沸不希望好朋友被这样冷落地对待却还被蒙在鼓里,深吸几口气道:“云忱,你不是白总他们的亲生儿子。”
云忱脸色白了下,指尖颤了起来,显然不是第一次遇上这个问题了:“你在乱说什么,我怎么不是爸妈的孩子……”
徐沸:“我这里有私家侦探收集的资料,季早星,季早星是白跃夫妇的孩子,所以白跃才会给季早星那么多权利,让他接手白家!”
云忱眼眸更迷茫了:“什么权利,他接手白家?他还在上学,他昨天还请了假在这里照顾我……”
徐沸这才注意到,云忱的记忆是乱的。
他甚至觉得自己念的不是金融专业,而是……实验物理?
徐沸张了张嘴,有点后悔自己太过直接,可他已经说了,没法后悔了。
云忱抓住他的手腕,颤抖着追问全部真相。
徐沸全都告诉了他,云忱捏着徐沸的资料,瞳孔涣散的厉害。
云忱:“早星,早星他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
徐沸不敢再乱说话,顺着他的记忆模式说着:“对,有人把你们换掉了。”
云忱沉默地看着手里的东西。
[云忱:季早星快到了吗?]
[系统112:快来了快来了,已经在电梯上了。]
云忱估摸着时间又沉默了一会儿,眼泪才缓缓掉了下来:“所以,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占着他的家,他的父母……”
徐沸连忙拿纸巾来帮他擦眼泪,谁也没注意到门外的季早星。
大概是白跃猜到了他的意图,跟本就没见季早星,季早星只好先回来。
而他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云忱在念自己的名字,脚步不由顿住。
徐沸:“你打算怎么办?”
云忱:“我、我得把这些还给他。”
徐沸:“那你呢,你去哪里,你的亲生父母都已经不在了。”
云忱崩溃地捂住脸:“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但我不能再和早星在一起了,我受不了……”
得知真相的云忱不可能再占着他的家。
可那也曾是他最亲近的爸爸妈妈,虽然季早星没有做错任何事,但他无法面对他……
徐沸:“你要和他分手?”
云忱:“我不知道,我……”
徐沸握住他的肩膀,说出了和前世几乎一模一样的话:“你怕他以后知道真相自责的话,可以告诉他,你和我在一起了。”
云忱身子僵了下:“你……”
徐沸:“一会儿他回来了,我们可以演给他看,我假装亲你,再说些让他误会的话……”
咚。
【叮,季早星黑化值-5,当前黑化值0】
【叮,季早星攻略值+1,当前攻略值100】
徐沸话没说完,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了。
季早星整个人狼狈的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重重地喘着气,直奔云忱过来:“你和他一起骗我!”
云忱身体蜷缩,不敢直视季早星的眼睛。
季早星整个人如同破笼而出的困兽,浑身的血气骇人不已,几乎是在嘶吼:“我是白跃的儿子又怎么样,我是他的儿子就不能爱你了吗,为什么什么都不和我说,为什么让我带着对你的恨离开你!”
为什么又让我重新回来。
带着那样的恨把你毁掉!
徐沸猛地站起来,拦住季早星。
季早星焦躁的挥拳就打,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徐沸被推倒在地,季早星红了眼,抓起了床头的水果刀……
徐沸则抓住了台灯。
这一刻,云忱从某种程度上和原主达成了共情。
因为此时,他的八千信仰值拿起刀,对准了两千信仰值。
两千信仰值抄起台灯,要把八千信仰值头上砸个窟窿。
云忱不受控制地倒吸了一口气,手还没来得及攥住刺痛的心口,眼前一黑,失去意识往床下倒。
季早星先反应过来,转身接住人,紧紧护在了怀里。
噗嗤一声钝响。
徐沸手里的台灯碎了一地,鲜血顺着季早星后颈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