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渐隐。
芙笙靠着墙,坐在角落的木椅上看了大半天书。
一开始的坐姿还很端正,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就渐渐有些累了。
睡意止不住袭来,芙笙手捧着书,眼神已经有些迷离,头一点一点的,似乎随时要砸到书面上。
在差点磕到的那一瞬间猛的惊醒,看着眼前的书本,芙笙轻轻将它关上放到一旁后,百般无聊的观察着四周。
但看着看着,就被月淮安所吸引了视线。
从今日回来开始,月淮安便用回了自己的原貌。
不得不说,他是目前芙笙来到这个界面见过最绝色的男子。大抵是被上天偏爱,除了那不怎么好相处的性格,光看外貌他的确是完美的无可挑剔。
今日他穿了身玄黑色的衣服,墨发随意的被一根发丝绑着,周身的气息始终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此时他似乎在思考,那双魅人的桃花眼半垂着,长而翘的睫毛倒映出一小片阴影。
眉目如画,肤色如白玉,鼻梁立挺,薄唇透出的红成了点睛之笔,似是一种无声的诱惑……
他忽的抬头,视线和芙笙直直的相撞,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是万年不变的冷淡。
芙笙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他道了句。
“我有这般好看吗?值得公主目不转睛地盯了半刻钟。”
芙笙没移开视线,似笑非笑:“的确好看,比女子还美。所以现在,本殿能离开这破地方了吗?”
月淮安起身,在芙笙不解的目光下走到她面前,朝她伸出手,“走吧。”
看着面前伸到自己面前的手,芙笙眉头一皱,抬头看向他的目光里带有一丝不满,“男女授受不亲,太子殿下最近是不是过于逾越了?”
月淮安没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那平淡如水的眼神让芙笙一度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最终是芙笙没了耐心,大力将手放在他的手上,脸上一副不耐烦的模样:“现在行了吧,可以出去了吧?”
“嗯。”感受到触碰到的柔软,月淮安手上下意识用力。
芙笙有些有些痛,本想出声说些什么,就见月淮安:不知按下了那里,书房右侧的石墙突然移开,通往里侧的路一片漆黑。
暗道……
不愧是筹划多年之人呢……
芙笙垂眸掩下眼底的意味深长,话语依旧不饶人,“干什么,太子殿下的书房居然有暗道,其用意是为何呢?话说回来,传闻太子身负伤残,如今,还真是印证了传闻不可信这句话。”
月淮安牵着她顺着暗道一直往前,尽管被挑刺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瞥了他一眼,淡声反问:“我也很好奇,初次见面公主对我做了什么,居然让我腿疾得以恢复。”
“……”
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
一时间让芙笙哑了声,不知怎么说。
毕竟那日惹怒天道撕碎虚空一事事发突然。
她也是从那日起,才发现自己情绪起伏到达一定程度时,意识和身体会不受控制,似乎是有另一人掌控身体……
但过后,虽然仍有一部分‘她’控制身体时的记忆,但却又找不到一丝异样,就好像是她的错觉一般。
看她不说话,月淮安就当默认了那日伤口突然治愈与她有关。
至于是不是玉灵珠的功效……还得进一步观察。
两人心中各有所思,谁都没在说话。
一直到走到其中一条暗道的分叉口,月淮安才带着芙笙走出,刻意避开芙笙的视线按下开关,将石门关上。
看着眼前熟悉的房间,芙笙眉头微蹙,看像月淮安的眼神逐渐不对劲,“请问尊贵的太子殿下,你是变态吗?”
居然暗道之一的一条路,是直达她寝房?
“勿多想。”月淮安随口说了一句。
也没解释这府邸初建成时,就暗中开通了密道。
而书房的是主道,可以通往府中任何一个地方,甚至可以顺着暗道出府。
芙笙就知道他不会解释,兴致缺缺的换了个话题,“我饿了。”
现在都快旁晚了,但今日一天除了药,什么都没吃。
“嗯。”月淮安依旧是这句话。
芙笙以为他是敷衍,刚才装装发脾气的模样,月淮安就把她牵到了外殿。
看着那摆满一桌的各种美食,芙笙嘴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
“太子现在可以放手了吗?”芙笙看向被某人紧紧牵着的手。
如她所愿,月淮安松开手,在主位落座。
芙笙也没管他了,在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便开始吃饭,将某人视做空气。
月淮安也没让人进来伺候,也并未动筷,就只是静静地看着芙笙。
尽管饿了一天,她吃饭也依旧斯文,一举一动都如同训练了千百遍,优雅自然。
如若从皇室礼仪,以及目前为止所做的一切行为来看,她的确没有破绽。
只可惜,狠不起来的性格是她唯一的弱点。
她对食物的要求似乎并不高,不管是白粥,还是珍馐美味。好像对她来说,吃东西只不过是完成任务,能止住饥饿就已经足够。
她的手虽然拆了绷带,但还未彻底恢复,拿着筷子的手微颤着,所以到后来干脆就换了勺子,小口小口的吃着碗中的饭菜。
那始终像是在演戏一般,做出各种表情的脸,此刻也放下了演技。
好看的眼眸微敛着,肤色白的像瓷娃娃,唇瓣殷红的像是盛开的红玫瑰,无端让人生了几分破坏欲。
想将那抹红更娇艳……
芙笙食量并不大,若不是因为这具身体不饮食就会死,她也不会去吃这些之前从未见过的食物。
看她放下碗筷,月淮安蹙眉。
吃这么点就不吃了?怪不得那么娇小脆弱,似乎轻轻用点力都能掐死。
芙笙抬头,正巧对上了他的视线。
视线往下移,看着他面前赶紧的碗筷,才意识到他什么也没吃。
“你怎么不吃?不饿吗?”
芙笙下意识一问。
毕竟今日他和她一直待在一起,除了茶,好像确实什么都没吃。
月淮安没回答,芙笙尴尬的收回了视线,似是不经意地道:“我只是顺口一提,没别的意思,吃不吃随你。还有,我明日要出府,有些事和三皇子商议。”
什么时候,她和月天耀扯上关系了?
月淮安眼神微冷,“现在外界传言甚多,要是公主不想招惹是非,就老实待在府中别乱跑。”
“本殿做什么还轮不到你管。”芙笙捡起自称。
似乎是觉得月淮安也不能将她怎么样,单方面的说完,便进了寝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