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常怀不一样,太子注意到了丁雪口中的舍弃,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反复了这样几次,才问道:“舍弃的是眼睛吗?”
还没等丁雪回答,常怀就跳了起来,一脸防备的看向丁雪,生怕丁雪未经他们同意直接出手。
“不行!”
丁雪看着一惊一乍的常怀,直接生气了,病人自己还没做决定呢,这个人倒是烦得很。
“不行可以啊!早点准备棺材!”
也不等太子说话,丁雪就已经走到了凌千重的身侧,一点也不留恋的说道:“咱们走吧!”
常怀赶紧冲上前,拦住了丁雪和凌千重的去路,说道:“不行,你们不能就这么走了,你把话说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雪不耐烦的推开常怀挡着的手臂,然后转头看向太子说道:“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要么活下去,要么把眼睛舍弃掉,你自己选,要是你需要,我可以随时帮你医治,要是你不愿意舍弃,那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常怀被彻底的激怒了,抓着丁雪的手臂质问道:“你在胡说什么,你信不信,你要是再胡说,我就让人把你杀了。”
丁雪一反常态的淡定,冷冷的看向常怀,说道:“随你,你们皇宫这么多的太医,难道都是庸医吗?他们就没有告诉你们?”
丁雪冷哼一声继续说道:“与其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办,不是自己的东西,强行占自然是要付出代价。”
太子突然眼神中出现一抹惊慌,丁雪的话深深刺痛了他的心,虽然之前也曾猜想过,但是一直没有人说过这样的话,露出一抹苦笑。
“罢了,让他们走吧!”
常怀看看太子又看看毫不留恋离开的丁雪和凌千重,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凌千重不明白丁雪怎么看完太子的病之后,就变了一个人,在回客栈的一路上也没有说过话。
只是凌千重心里挂念着玄清,也没有问丁雪原因,两个人各怀心事的回到了客栈。
凌千重回到客栈之后环视了一楼大厅一圈,没见到玄清,迫不及待的想要回房间,就被丁雪叫住了。
“凌大哥,我们去找玄真吧,我有些事情想问问大家的意见。”
凌千重点点头,和丁雪来到玄真的门口,敲了半天也没见有人出来,正疑惑呢,就看见秦晚晚从凌千重的房间内走了出来。
“?”
没等丁雪问,秦晚晚就如释重负的开口说道:“凌大哥、丁雪,你们可算回来了,快过来。”
凌千重心中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再次浮上心头,快步走进了玄清的房间。
凌千重颤抖着声音问道:“这是怎么了?”
玄真抬眼看了下凌千重担忧的样子,完全不像是装的,心里才稍稍觉得有些安慰。
“小狐狸,你先带丁雪回去休息吧!我有事要单独问一下凌千重。”
秦晚晚点了点头,熟练的拉上丁雪准备离开,丁雪发出了抗议。
“我这个神医在这里,为什么不让我先帮忙看一下?”
玄真看向丁雪,眼中带着些许暖意,解释道:“师兄得的不是病,所以你看不了。”
既然玄真都这样说了,丁雪也没有坚持,跟着秦晚晚出去了,门再次被关上,玄真看向凌千重的眼神带着冷意。
凌千重也知道玄真不是没事找事的人,既然玄真这么严肃,想来玄清身上出现的问题还不小。
“玄清到底怎么了?”
凌千重不喜欢绕弯子,巧了,玄真也不喜欢,所以接下来玄真说的话,对凌千重来说可谓是惊吓都不止了。
“你和我师兄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管不了,但是你和他的将来,我希望你考虑清楚,不要头脑一热就把他也拉下水,我师兄这个人,看着好像挺能干的,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其实纯情的很,甚至连女孩子的手都不敢摸,你们如今这样,他肯定也是喜欢你的。”
凌千重一句话也不敢说,心里也有些发虚,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不过玄真并没有打算问这些,只是用清冷的口吻继续说下去。
“师兄嗜睡的情况已经出现一段时间了,你天天和他待在一起,应该有所警觉,但是你没有,所以师兄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这样算起来,你也算不上合格。”
如愿的从凌千重的脸上看到懊悔的神情,但是光这样还是不够的,玄真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凌千重连杀了自己的心都有。
“师兄是被下了一种名叫浮生的咒术,你可能听过,也可能没听过,大致就是相爱的两个人只要在一起,被下咒的那一方只要还爱着对方,身体便会日渐虚浮,直到在睡梦中彻底死去。”
凌千重看着面无血色,躺在那里的玄清,心痛如绞,原来玄清是这么爱他,才会承受这种痛苦。
“怎么解开这个咒术?”
凌千重沙哑着问道,他现在只要玄清醒来,只要他没事就好,要是他没有那么爱自己就好了,自己真是混蛋,凌千重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巴掌,仿佛这样都不够解气。
“解咒也要找到下咒的人,你想想会是谁?”
凌千重努力的想了一圈,最后还是无奈的对着玄真摇头,他要是知道一定杀了这个人。
“其实很好猜,这个人定然知道你们的事情,因为这种咒术是专门针对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人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而且还能接触到你们。”
玄真的意思已经非常的明白了,凌千重身边的人,而且这个人知道他和玄清的关系,所以这人是想要玄清的命。
凌千重这次丝毫没有犹豫,直接吐出一个名字:“荣欢。”
和玄真猜想的一样,果然是她,凌千重的身边只有荣欢在一直的爱慕并追求他,上次在荣将军的别院就看出来了,为了凌千重,简直可谓是不择手段,只怪自己注意力都放在别的上面,居然没有早早的注意到师兄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