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看到这只手的时候起凌千重就有些不安,使劲的对玄清使着眼色,但是没有收到任何回应,抓着自己的手也没有放松。
玄清因为长期住在庆云寺里,虽然上次下山已经见识了一番,但是有些东西还是接触的太少,这些手握权柄的人,尽量还是少招惹的好,不然后患无穷,尤其是荣欢的父亲,如果不是战功赫赫,荣欢也不会有郡主的称号,更何况是拜入琼天峰内。
玄清没有凌千重想的这么多,比起以后的事情,眼下所遭受的也确实让他从心底愤怒,虽然师父一直教导他们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是显然自己有负师父的教导了。
“看来三殿下还是肯赏脸的。”
这位敬酒的将领说完还在哈哈大笑,以为玄清拦住凌千重是准备自己喝呢!
直到脸上被泼了一杯酒,凉意渐渐从脸上传来,闹事的将领抹了一把脸,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扭曲。
那些原本还在看热闹的将领全都站了起来,舞女早就看情形不对先退下了,整个宴会厅针落可闻。
闹事的将领名叫牛三,好不容易在战场上拼杀,获得了如今的地位,靠着巴结荣达,更是混到了副将一职,一杯酒水虽然不算什么,可是当众将酒水泼在他脸上,就等于当众打了将军的脸。
牛三用余光看了一眼将军,见将军没有任何表示,心下了然。
这些将领虽然起身,但是也不敢有所动作,上面的两位没说话,下面的人也得小心谨慎。
“三殿下,属下自认为只是来敬一杯酒,您不喝酒不喝,何必伤人。”
牛三这么一说,就把整件事情推到了玄清的身上,好像自己一点责任也没有。
“这位将领怕是误会了,我这是赏你酒喝呢,你怎么说是泼,这说出去让人误会了可不好。”
颠倒黑白谁不会,更何况这还是玄清的拿手好戏。
牛三气的浑身发抖,好在多年的沙场征战让他即使克制住自己,决不能就这么算了,将军在台上看着。
“原来我们为景泰国戍守边疆多年,得到的确是殿下这样的赏赐,还真是让将士们寒心,更为那些九泉之下的兄弟们寒心。”
牛三说完直接转身对着上首的六殿下和荣将军磕了一个头,呜咽着说道:“殿下和将军恕罪,牛三实在是不能接受此等羞辱,这就去陪九泉之下的兄弟们去了。”
牛三说完直接从腰间抽出锋利的剑,剑刃直接朝着脖子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在场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剑刃已经被玄真用两根手指捏住了。
早在这人下跪的时候,玄真在一旁看的很清楚,荣达眼里的欣赏藏都藏不住。
其实牛三也不是真的想死,只是早就控制好了力道,一旦伤到外面的皮就停下,到时候看起来吓人,实则自己也没受什么伤,只是这样一来,这位高高在上的三殿下怎么的也得脱层皮,给全天下的将士一个交代。
手上的剑被人捏在手里,动弹不得,想不到一个姑娘竟然有这样的身手,还真是小看了,难怪脸都被毁了,还被六殿下带着呢,原来是这样。
只是现在连皮都没破,这事很可能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牛三不死心的还想再试着动一下,只是一点用也没有。
“没想到荣将军手下的将领还是烈士,既然你如此念旧,本殿下在此,定然不会辱没了你,今日大家都在此,正好做个见证,特封牛三为烈将军,再升一级,从今往后就负责给所有死去的弟兄入殓。”
牛三傻眼了,眼珠子好不容易移到了荣达将军的脸上,想要求情,却被荣达冷若冰霜的脸色吓到了,嘴唇哆嗦了半天,求情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
将军的脾气他比谁都清楚,不然也不能爬到如今的地位。
“六殿下,牛三毕竟是我的部下,此事能不能等我回到军中再做处置。”
荣达这是当众驳景逸的面子,但是景逸依旧面带微笑。
“荣将军,这是恩赐!”
言下之意很清楚,不容商议,更不容置喙。
眼见事情再也没有转机,牛三的心中万分的后悔,早知道就不去惹什么三殿下了,不当这出头鸟了,现在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
牛三像被抽去了灵魂,一下子瘫坐到了地上,手上的剑也滑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切尘埃落地,玄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依旧淡定的继续吃菜。
在场的人显然都没有了心情,宴会很快草草结束。
虽然荣家的别院没有京都的那么大,但是居然给每个人都单独安排了一间房间,秦晚晚当时听到的时候,都惊叹了,直接对着荣欢竖起大拇指,豪气。
但是荣欢倒没有特别开心,仿佛心不在焉的样子,秦晚晚以为荣欢是担心宴会上的事情,还好心的安慰了一番,但是显然不起什么作用。
夜深人静,大家都在各自的房间内,躺在床上休息,虽然是坐马车,但是坐着也是一种劳累,丁雪下了马车的第一句话就是“没想到坐着居然比干活还累”,当时秦晚晚还非常赞同的点点头,毕竟老是坐着腰吃不消。
凌千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觉得浑身难受的很,但是一时也没往别的地方去想,再加上来到荣府之后,玄清对自己的态度,凌千重实在是脑中有千万思绪,更加的烦躁。
窗户被打开了一条缝,但是凌千重却全然没有察觉到,只是不停的在嘴里念叨着“热”。
玄真一个闪身,进了凌千重的房间,扔下手中被打晕的人。
玄真闻了闻房间中的香味,果然,和猜想的不错,二话不说,找到了燃烧着的香炉,果然在极其隐秘的地方。
直接灭掉香炉里的香,玄真将香灰清理干净,换了另外一种香点上。
之后更是来到凌千重的床榻,摇了摇凌千重,见对方面色潮红,但却神志不清的拉扯着自己的衣服,领口处已经扯开了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