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大门双开,摆明了是为了迎接比较贵重的客人,此人当然是六皇子景逸。
这一次,荣欢的身边站着一个身穿戎装的汉子,满脸的胡须,不难看出此人身上的杀伐征战之气。
“末将荣达参见三殿下、六殿下。”
此言一出,在场就算不认识,也能猜出此人的身份。
“荣将军,快请起!”
景逸一边说着,一边亲自上前扶起荣大将军。
“大将军劳苦功高,何须如此行礼,我们本就是后辈,万万不敢受将军此等大礼!”
景逸说话间给人的感觉如沐春风,但是荣达却不敢轻视,自然还是弯着腰。
“殿下说这话,末将怎么敢当!”
景逸显得更亲切了,说道:“将军,非要跟我这么见外吗?”
“不敢!”
言语之间,景逸已经和荣达将军一前一后进了宅院。
大人物一走,剩下的自然是自在了许多,荣欢笑着冲秦晚晚打了个招呼,就立马跑到凌千重的面前。
“师兄,一路上可是辛苦了,荣欢准备了好多你爱吃的,不知道师兄是否愿意赏光。”
还好凌千重记得,自己已经和荣欢讲的很清楚了,他们之间根本不可能。
但是眼下看荣欢这个样子,也不能直接驳了她的面子,于是故作疏远的点点头。
秦晚晚抬头看了一眼玄真,被围帽遮住,看不清玄真此刻的神情,秦晚晚有些担心玄真不愿意住在这里,伸手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想要拉一下玄真的衣服,让他控制一下自己,别在这个时候顶撞荣欢,毕竟人家也是郡主。
谁曾想没有拉到玄真的衣服,手心温热的触感,秦晚晚顿时想缩回手,却被玄真一把抓住,攥在手心,没法动弹。
回头瞪了一眼玄真,眼中似有恼意,这么多人看着,秦晚晚也不好意继续挣扎,本来就是被马车挡着,没人看见,要是自己一挣扎,吸引了别人的注意,就不好了。
荣欢招呼着大家:“都别在门口站着说话,赶紧进去吧,早就收到消息,知道你们途经此处,早早就备好了宴席,就等你们了!”
凌千重小心的抬眼看了玄清,见对方没有不悦的神色,才敢迈开腿脚。
荣欢甜甜的笑了一下,旋即非常熟练的挽上了凌千重的胳膊,仿佛再正常不过。
凌千重的身体猛地一僵,刚想挣脱,就看到荣欢用嘴型说了一句话,脸色猛然沉了下去。
玄清本来看见荣欢和凌千重这样旁若无人的说话,也没觉得有什么,只道是久别重逢,总是有许多话要讲的,努力忽视掉心中的不适,抬脚准备跟上。
却不想一抬眼,看见荣欢亲热的挽着凌千重走在前面,心中的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在看到凌千重居然没有一丝想要保持距离的样子,更是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看到大家都跟了进去,秦晚晚和玄真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丁雪疑惑的问道:“我们不进去吗?”
“去,当然进去!”
秦晚晚说完有些着急,小和尚怎么回事,抓着自己的手还不肯松了,虽然自己也很想这样,但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是挺不好意思的。
刚想再说些什么,手就被松开了,秦晚晚也松了而一口气,上前几步,跟丁雪走在一起,丁雪倒是一点也不怕生,四处观望,还不时发出赞叹之声。
抬起手,摊开掌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手心里多了一张符咒,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小和尚,秦晚晚的心里暖暖的,将符咒小心的收好,藏在衣服里,虽然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但是怎么说也是小和尚的一片心意,一想到这里,秦晚晚就满面红光。
“我说,秦姐姐,你在想什么呢?这脸红的?”
秦晚晚摸摸自己的脸,好像是有点烫,心虚的说道:“没什么,就是感觉天有些热。”
这点丁雪倒是也赞同,这天确实蛮热的。
荣府的别院虽然不能和京城的府邸相比,但是也算精美,穿过花团锦簇的园子,就到了设宴的宴会厅,主位上摆放了两张桌子,景逸倒是已经率先坐在了其中一张位置上,空着的一张还在等候他的主人。
“三殿下,主位已经等候多时,快请!”
荣达虽然常年戍守边疆,但是对京都发生的事情倒是知道也不少。
“出门在外,在下只是庆云寺的一名僧人,荣将军直接唤我玄清即可。”
景逸笑着拍手道:“我早就和荣将军说过了,只是荣将军不信,非要等你到了,亲自问了才肯落座。”
荣达只得点头称是。
景逸对着荣达说道:“荣将军,赶紧上来坐吧,你都说了,只是一顿洗尘宴,不必太过拘于礼法。”
荣达在官场上多年,自然不会景逸一说就坐上去,但是他也确实觉得自己应该坐在那个位置上,不为别的,就凭他多年守卫边疆的功劳。
景逸见荣达还是没有落座,心里早就明白了,只是面上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随即起身,亲自拉着荣将军到了座位上,荣将军还想再次推迟的时候,景逸直接按着他坐了下去。
“这不就好了,荣将军,你也是,你看看,大家都是为了等你,你要是早一点落座,咱们也是早一点吃上。”
景逸说完,也坐了回去。
大家也相继在两边的空位上坐了下去,荣达看到大家都已经落座,这才吩咐手下,开宴。
玲琅满目的菜被来来往往的漂亮侍女端了上来,摆放在各自的桌案上。
“大家快别客气,开动吧!”
荣达说完,直接举起侍女已经倒好的第一杯酒,对着景逸说道:“臣这第一杯酒,必须敬六皇子殿下,愿意光临寒舍。”
景逸也笑着端起酒杯说道:“荣将军这是哪里的话,能够吃上这么丰盛的菜,景逸还得感谢荣将军和荣 郡主呢!”
景逸说完对着荣达和荣欢举了举杯,一口干了,再将杯子反扣往下倒了倒,示意杯中已经一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