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了眼千疮百孔的黑心棉袄,白肃才松手。
“唰”的一下!
白漾一个扑腾,整个人就缩到了草席距离便宜老爹最远的对角线一端。
面对委屈·但我就是不说·小羊丢来的蒲团。
白肃:实话实说,他脾气算好的了!他都没打过小孩呢!
要是他的手下敢跟他耍小性子,闹脾气,叫这些人往东边走他们非往西边去!
他不整死他们算太阳从北边出来,但现下的情况就是挺“南”的!
保镖丙还想继续说些什么。
就被白肃怒目一瞪,低气压瞬间袭来:“滚出去!”白肃面无表情地张嘴合嘴。
保镖们夹带着一动不敢动的保镖丙麻溜滚了出去。
老爸教儿子,天经地义。
况且小太子爷刚才还能翻墙,应该是有一点自保功底的,他们还是不多介入了!
免得被误伤!
见“撑腰”的人都出去了,胆小·无辜·心虚·但不承认的白漾往后挪了挪。
白肃转身看了眼,又伸手把蒲团丢了回去。
恶声恶气道:“地上水汽重,不可以直接坐。”
白漾:看,大家快看,这家伙果然很凶!龇牙咧嘴的凶!
心里腹诽着。
寄人篱下·无助且求知欲旺盛的白漾还是乖乖扯过另一边的蒲团。
挑了个远离白肃,也远离白肃丢来的蒲团的位置,盘腿坐得端正。
“知道多少了?”
果不其然,白肃开口就是王炸。
白漾小心翼翼道:“你指哪个?”
白肃举了举自己的手掌,又重新回到佛前,继续焚香。
感觉自己被嘲讽了,但嘲讽的不彻底的白漾决定惜字如金:“啊?”
白肃梗着脑袋,觉得把棉里藏针·N面漏风棉袄放出来祸害什么选秀什么戏班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系统。”白肃大口大口嗅着具有降压功能的佛香,紧闭着双眼,半天没等到回答。
再睁眼。
抬眸。
很好,破棉袄已经长脚快跑到门槛那去了!
“站住!”白肃怒喝一声。
战战兢兢但还想跑的白小羊扒拉着门框,一条腿已经抬了起来。
感受到身后快速逼近的气息。
白漾下意识就要往外冲去。
好可怕!
不晓得说什么!
继续苟着吧!
梦应该都是相反的!
说多错多!
她可爱小羊今天可能就要挂在这了!
白漾小脑袋瓜里乱七八糟的蹦着想法,逃跑的动作是片刻也不敢停。
将近一米八八高的白肃三步并作两步,大手一揽就想把这貌似融合的不错,但闹人的本事增加了不少的淘气羊抓回来。
一次没成功。
白漾已经冲出月门,即将消失在自家老爹视线里了。
隔壁屋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摸鱼的保镖们:家主今天的情绪起伏比较大,能理解的,尊重不打扰……
而这边。
白肃一身朴素唐装,在迟暮的青砖石巷内快速逼近淘气小羊。
感觉自己“命不久矣”,即将“羊入虎口”的白漾眼尖瞧见石巷尽头,有一处公用的打水井。
绕过石井,应该可以换个方向,往节目组那边逃去。
原主这便宜老爹这么久都没来找自己麻烦。
等她跑回节目组的领地。
应该就不会继续收拾她了!
这个念头在白漾脑海里一闪而过。
还未来得及实现。
脑袋上罩下一片阴影。
白肃一手抓住过面前这粉色的训练服,一手直接搂脚。
大半个身子被倒挂在便宜老爹背上的淘气小羊:劳资最最最讨厌这个坐姿!真的很考验腹部力量晓不晓得啊!
地上的景色快速倒带,熟悉的棕黄色草席子再次出现在淘气小羊面前。
不同的是,这次身后多了哐当一声的关门声。
还有齐刷刷停下来,八成是有人在外面站岗的脚步声。
被“扔”在蒲团上的白漾嘤嘤呜呜地嚎着。
往日说一不二,一个眼神就能“震慑四方”的白肃大佬越发觉得养小孩太难了!
自家的小孩是玻璃做的!
又不能打!一碰就“碎”!
还不能骂!好不容易自闭症治好了!这病情要恶化,他就真后继无人了!
还不能太凶!父子间可能没有隔夜仇!但对面前这头反骨小羊可未必!
白漾趴蒲团上嘤嘤呜呜半天,感觉便宜老爹都没啥反应。
就是抓着她脚踝的手依旧强硬。
这是和她耗上了?
她这辈子……最怕人家耗她了!
“爹地!”白漾鼓囊着嘴巴,唤了一声,小眼神是片刻都没停歇过。
白肃本来还窝着一肚子气。
结果一对上自己家的漏风棉袄难得乖巧(不是)委屈的小表情。
直接破功了!
“还晓得叫爹地!”
“我以为某只没良心的会直接喊我大叔!”
白肃这是直接开诚布公了!
空气安静半晌。
白漾才惊恐地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OMG!
什么意思!
梦是真的?
那她呢!她家那两位平日里没个正经的“叫兽”呢!还有她哥哥呢!
她Tournesol的艺名总不是假的了吧!
她还打算有机会再飞一趟海城看看英函干爹呢!
对了!还有周扒皮卓晋卿,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白漾瞪大的眼睛里写满了迷惑!
白肃却依旧好心情地一手抓着“羊脚踝”,一手捣腾着茶具。
“你什么意思?”
脑海里思绪乱成浆糊,白漾连质问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白肃却头也不抬地搁下一句“没礼貌!”便继续冲洗茶盏的动作。
白漾没得到答案,双臂一撑草席,顾不上被人牢牢抓住的脚踝,直接翻身,声音陡然增大:“我问你那我呢?我爸妈呢?”
气氛急速降至冰点。
白肃将银质茶夹直接抛到雕刻着和气生财的茶筒里,强忍住不翻白眼。
松开扣住白漾脚踝的手,下一刻就直接将不知何时已经撑在茶桌上质问他的白漾的双颊掐紧。
面无表情(bushi)咬牙切齿道:“他们都在我的医学研究所下干活,能有什么事情!”
白漾冷汗直流,精神已然崩溃。
“可我死了啊!是你……是你杀的啊!”
“而且不可能啊!我都有记忆的,我就是我爸妈的小孩啊!我还有哥哥,怎么会是个……实验品呢!”
白漾因为双颊被人掐着,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含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