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意整个人都非常不好。
她自以为已经高了时染一个小境界。
可是为什么还是不行?
说到底,还是她没能拜入沈雾离门下的原因。
她一招一式逐渐凌厉,“外人都说你养伤养的半死不活,只有我知道你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宗门不敢出现。”
时染冷冷看着她。
她当没看见自顾自的说道:“所有人都以为是我重伤了你,可明明就是你。”
“你斗不过我便想出那等下三滥的手段,你以为会让我不好过吗?”
紫色长剑在时意手中发挥出最大的优势,“你错了,我师父永远不可能丢下我。”
哪怕在世人眼中她伤了这个变异灵根的天才。
那又怎么样?
她不还是好好的站在这里。
时染从头到尾都没有变换过神色,这让想要激怒她的时意非常不爽。
她越发急切,左下角漏出了一个破绽。
她毫无防备,被时染一剑刺中大腿。
时渊醒过神就看见自家女儿拄着剑大口喘气,“你个孽障,那是你姐姐。”
四个金丹期护卫眨眼出现在面前,时渊扶起冷汗直流的时意,眼神卒了冰。
“抓住她。”
这半年他也同好些人往来,别人都因为他是天才时染的爹敬他几分。
更因为时染拜入了天衍宗沧雾峰,旁人都要看他眼色行事。
这段时日他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时染给他带来的好处。
更何况还有时意这个大女儿,也拜入了灵霄宗楚陌的门下,更是给他长脸。
那些世家大族都怕惹了他不快,就是惹了灵霄宗不快。
不过他看着视线中央同几个护卫缠斗处于下风的时染,思绪飘远。
这个女儿藏的太深了,并且不受他掌控。
连母亲都未曾告诉他,时染竟然是变异冰灵根。
若是早知道,他怎么会那样待她?
现在想后悔为时已晚。
时染不可能听他的,也不会对他有半分孝顺。
现在母亲走了,再没有人能护着她了。
天衍宗又怎样?
他教训自己的女儿天经地义!
到时候她还是沧雾峰的唯一传人。
而他就是那唯一传人的爹。
谁敢对他不敬?
时意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杀意,“父亲,她此般待我与母亲,您怎么还不杀了她?”
她往日里在时渊面前的形象从来都是乖乖女,也算过得去。
如今时染都撕破脸了。
要杀她和母亲,父亲怎么还能忍下去?
难道父亲也觉得她不如时染吗?
看着她过于期盼的眼神,时渊摇摇头。
“小意,如今她背后站着天衍宗,若是真的出了事我时家可还有立足之地?”
哪怕她是他的女儿。
他有些不喜,“虎毒不食子,你和染染姐妹之间打打闹闹没关系。”
“但是小意。”他话锋一转,敲打着时意,“无论如何她终究是我时家的骨肉。”
时意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场中央的时染越发落了下乘。
她藏起眸底的幽深。
呵。
姐妹之间?
打打闹闹?
如果不是他的默许,时染怎么会在时家如同透明?
时染被四个金丹围困,这些人没有要她的命,好像是不小心才伤到她。
他们牢牢守住四个方位,不让时染有可乘之机。
真是可笑。
时染收回清泉,四人见她收了武器,以为是她放弃不打了。
也是,一个筑基后期罢了,哪怕是天才也没办法弥补境界上的差距。
正当他们想通的时候,准备过去将人拿住。
谁知时染又召出一把刀。
顷刻间他们都退了两步远,那把刀的气息实在霸道至极。
金丹中期的大哥谨慎的握着手里的大刀,“二小姐,我们无意伤你,只要你现在向大人认个错,我们……”
何必斗个你死我活。
话没说完,时染提着刀行至眼前,大哥堪堪躲过了。
他们四个本就有所顾忌,天衍宗他们惹不起。
出了名的护短。
只是在时府不得不听命行事。
他们本想着只要看见了差距时染不会太过反抗,一家人哪有非要结成死仇的?
时染的刀一看就不是凡物,恐怕是更高级别的灵器。
一时间几人倒是添了不少伤口,难以忍受的灼热。
并且他们发现伤口无法愈合,一直冒血。
抓住机会,时染一刀砍下了其中一人的右手,趁着四人乱了阵脚,她一鼓作气凭着回忆里沈雾离那段刀法,打乱了三个人的布局。
她身手敏捷,速度又快,几人的配合被打乱生生落了败绩。
时意眼睛发亮,“爹,我要那把刀。”
时染那把刀一看就是好东西,甚至可以和自己手上的紫剑媲美,她要得到。
时渊眯着眼睛,这个女儿的好东西真的多啊,先前那把湖蓝色的灵剑,再是这把通体银白色的刀,细看之下隐隐有火焰附着其间。
时染握着刀的手微微脱力,灵力也快耗尽,但是她仍然紧紧拽着不显分毫。
刀上一点血迹都没有,还是那样洁白无瑕,与她成了两个极端。
她看着那个金丹中期的人,“还打吗?他的手保不住。”刀尖随意一指在旁边捂着自己断臂不断嘶吼的男人,如果再打下去的话。
时染言简意赅,这几个人从一开始没有对她下死手,她也愿意给他们留一个退路。
左手翻转,几粒丹药入喉。
她静静地看着那个大哥,等着他做决定,也给自己恢复的时间。
时意跳出来,“你们还在犹豫什么,难道你们还怕了吗?抓住她啊,她已经力竭了。”
再耗一会儿,她就能从时染手里拿到那把刀了。
她眼里的贪婪不言而喻。
断臂实在受不了了,但他也没失了理智,方才那一刀本来能把他劈成两瓣的。
时染留手了。
他叫了一声大哥,离开的意味明显。就算失去理智他也做不了什么。
大刀在颤栗的大哥看着自己的三个小弟,战意退去,拎着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时意急了,“你们!父亲,快拦住他们啊!”
一群废物!
明明只要再拖一会就好。
皓雪在房檐上舔着爪子,它看这个女人不爽很久了!
但主人说这是她的战场,不用别人插手。
待会儿找机会它一定要划花她的脸,身上一股恶臭气息,熏死它了。
绝不是给主人报仇。
绝不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