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看着自己的儿子变高了,也变瘦了,更是晒黑了几分,心下里很是满意。
“扶苏,这些年你在边疆监军,应当很辛苦吧?”
公子扶苏始终记着第一个老师淳于越的教诲,对待嬴政以君臣之礼。
“为国分忧,臣不敢言辛苦。”
嬴政点了点头。这些年蒙恬的汇报,他都看在眼里,这一回扶苏的配合也做得不错。
“胡亥现在怎么样了?怎么没看到他来见我?”
“回禀陛下,公子胡亥多日劳累,又伤心过度。他在见到臣与将军后,将事情叙述完毕,便一病不起。臣已安排最好的军医诊治公子,想来公子不日后便可病愈,接见陛下。”
“朕这小儿子打小娇生惯养,如此一遭下来,也不知道受了多少罪。”
胡亥是嬴政志得意满时才有的孩子,两世都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难免还是最心疼一些。
扶苏暗道,果然还是幼子最受重视。
想他扶苏,在边境监军这么多年,蒙恬将军半夜接到敌袭,随时都会鸣金叫醒他。自己在战场上受过的伤,远比胡亥这回受到的惊吓多得多,蒙恬将军每一回都如实上报,皇帝却从来没有什么关心的反应。
不过,扶苏已经习惯了这件事,只想赶紧撵人走。
“陛下,幼弟逢丧母之痛,匈奴亦蠢蠢欲动。等到公子胡亥病愈时,不若臣遣人护送公子回程?”
嬴政何尝能不知道扶苏的心思?
“不必了。杀母的血海深仇,以胡亥的性格如何能不报?”
扶苏讶然道:“陛下,胡亥向来修习的便是秦律,对兵法几乎一窍不通啊?”
“既为大秦的公子,就不该有一窍不通的事。”嬴政含笑看着扶苏,“扶苏,你弟弟不懂如何行军打仗,那朕便问你,你可懂如何治理一个国家?”
扶苏低下了头。
“臣虽愚钝,但接受太傅教导多年,对治国之事略通一二。”
“朕十三岁登基为王,你如今已将近而立了,毕生学习都为此,这等事,想来对你来说不该仅是略通一二吧?”
扶苏这才明白,嬴政并不是在阴阳怪气他。
“陛下,臣虽不才,但日夜修习治国之策,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不错。既然如此,那就辛苦你即刻返程咸阳,做大秦的监国太子吧!”
嬴政这决定说得很突然,在场的几个将军几乎都没有反应过来。
只有许莫负提前知道这件事,嬴政找她算的事儿里打头的便是这个。
嬴政在来的马车上还念叨呢,说扶苏这孩子太实诚了,太容易被人骗了。此行凶险,他得先把这事儿给安排好。
扶苏是唯一没有愣住的人,他难掩眼中的喜悦神色,行大礼道:“谢陛下!臣必不辱没陛下的信任,兢兢业业治理朝政。”
他扶苏,今天算是彻底熬出头了!
“善。朕和边疆将士的背后,便交由太子来负责了。”
“诺!臣必日兴夜寐,为大秦江山鞠躬尽瘁,以报陛下恩德。”
如此,扶苏的太子之位,算是终于落到了实处。
交代完了最首要的事,嬴政又命蒙恬、章邯一同议事,商讨接下来的进攻方略……